“赫连和雅?”慕容飞鸣听到熟悉的声音侧目看去,果然在那轿旁半跪着的人就是赫连和雅。一抬手便命人将步撵落下,望向那边已经抬首望向的他的女,呼了声,“和雅,你过来。”
赫连和雅疑惑看去,只见慕容飞鸣又往一旁挪了些,呼她,“过来,与孤王同撵而行。”
身子一僵,赫连和雅此时想说,咱俩不同路,就免了吧。只是这样说貌似太直接了,就在她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个比较体面含蓄的推诿之辞时,覃瑶那狗腿子居然跑到了她面前,小声提醒道,“赫连小姐,王叫你过去呢。”
老娘耳朵没问题!赫连和雅在心内咆哮,但是这等不雅言辞决计是不能从她这个高贵优雅的大家闺秀嘴里头吐出来的,若非众目睽睽,她真想拍开形象这样号回去。大约是从东方凌风那里受了威胁的导致心情憋屈,所以才会心情如此焦躁反复。
琢磨了半天,她总算找到了句像样的话出来,“国主大人,这样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你是孤王即将过门的王后,莫非还要有那男女之防?”慕容飞鸣淡声反问。
“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国主大人是贤明之君,定然也不可行此之举。”赫连和雅急着这句话是一个历史称颂为贤德女子的后妃所言,当时她所面对的也是这样一个邀请。只是她一番心思都是想要将自己的夫君铸造成的明君,最终还是成了个色令智昏的庸君。庸君的死法通常都是很难看的,那庸君就很荣幸地跟西门庆一样,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想不到和雅还是个明理德重的女子,孤王欣赏你。但孤王要告诉你的是,若是为了至爱,倾覆天下都无所可惜,更何况只是一个虚名。你过来吧,孤王不在意那些庸俗之人的看法。”慕容飞鸣面具下嘴唇勾起,这女子真有趣,对于一个可以大刀阔斧开ji院的女子说出这种话,可信吗?
赫连和雅还是跪在原地不动,别以为她还是天真烂漫的青春少女会去信他所谓的“若是为了至爱,倾覆天下都无所可惜”,要跟她秀恩爱怕也是不是这样秀的。她要是还没成为他的王后现在就行“惑乱君王”那档子的事情,等她嫁到南诏不是还没站稳脚跟就得被南诏王万千臣民戳断脊梁骨!?这人够毒,随便来一招就将她的后路给斩断了。真他娘的比东方凌风还毒!
她埋低了头,似极尽所能地压抑着,道,“蒙国主大人厚爱,但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臣女不得不有所顾忌。”
“哦?难道孤王看来就那么不值得你放弃那些所谓的贤德虚名?”慕容飞鸣手撑着头,懒洋洋望着那厢正上演着真人版班婕妤的赫连和雅。他实际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要赫连和雅过来同乘步撵纯属一时兴起。
这番比较,是否南诏王殿下就比某女单纯很
多呢?不,一点都不。
当赫连和雅第三次拒绝,并以“悠悠之口,人言可畏。”八字真言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的抛出时,她如何也料不到,那男人会直接从步撵上下来一晃就运了他轻盈如飞燕的轻功来到她眼前,又轻而易举地将她像拎小鸡似的提起来,并天翻地覆地来了个公主抱。而后,于无数双雪亮瞪大的眼睛前,如收货贼赃了的土匪头子得意将她放到了专属于他的车撵上。
“走!”
慕容飞鸣坐定,便不无愉快地瞟了赫连和雅一眼,此时尽在眼前他便抛了那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庸君嘴脸,露出了冷酷邪魅的俊美君王本xing。“怎么?赫连小姐被吓到了吗?怎么步伐一言。”
赫连和雅目睹此人前后如此大的反差后,当即没好气地抛了句,“难道国主大人希望臣女说,被国主大人耍得真爽吗?”语毕,又觉这话说得特内涵特不知廉耻,当即有咬了嘴唇,心里直骂,冲动是魔鬼。怎么就不顾形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引人遐想的话呢!特别还是她这个为出阁的闺女口里吐出来的。
见对方那懊恼不已的神色,慕容飞鸣自听到了那句话后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深深看着面前的女子,直至将对方看得无地自容地低了头,缓缓说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别不好意思,孤王早知道你是说的出这样话的人。”
这什么意思?质疑她的高尚形象吗?赫连和雅气得想咬手帕,但估计着闺秀形象还是忍了。自己人后是个什么鬼样子,这南诏王不知道个十分也知道了个七八分。这样也好,当着他的面不用像对着东方凌风那样演戏似的装腔作势了。
“原来国主大人这么了解臣女,能让身为受万千少女爱戴的一国之君慕容国主分心来记住臣女这等蝇头小民的品xing,实乃臣女的荣幸。”赫连和雅也不怕再说的夸大其词些,反正在这人面前她已经没有所谓的脸皮了。一个会开ji院的女子,脸皮要是还薄得别人说上一两句无耻的话就脸红的声细如蚊含羞带怯的,那就真反常了。
“不是孤王想记住,实在和雅你太独树一帜,与众不同的了。孤王想不记住都难,大概你算是个千年难遇的奇女子。”慕容飞鸣褒词贬用的活儿不输给赫连和雅,他狠绝毒舌也是出了名的,他素日里不爱多言,因为言多伤人,可是跟这个女子在一起时,他总忍不住要跟她斗上几句。
赫连和雅气结地望了他一眼,决定不与这等天上无地上有的毒舌男一般见识。于是低首缄默不语。这般倒让慕容飞鸣觉得无趣了,他伸出一只手来准备搭上赫连和雅的肩。孰知,手尚未搭上去,腰间便被离得不到半寸的赫连和雅给用肘子捅得身体一颤,出其不意险些痛呼出来。
够狠!他抛来这么个眼神。后者一挑眉送了他个可解释为“活该”的白眼。
两人这厢暗斗虽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但却尽数被跟在一旁,伺候了慕容飞鸣多年的覃瑶一丝不漏地看到了眼里。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王这是做什么?揩油?
而同样发现了这个的绯绫,双目杀气腾腾地直瞪着车撵上多出了的女子。赫连和雅你行为不点便就罢了,何故还勾引王,败坏王的名声!她愤愤难平,一路上都没个好脸色。当事人看到了后,也不以为然,因为赫连和雅早看透了,这女子只要是靠近了慕容飞鸣的人都是她的仇家。呵~说到底就是个小女人,却又身负重职的样子。用这种人办事,迟早坏事。不知英明一世的慕容飞鸣怎么会用她。
慕容飞鸣之所以会提前入宫,是应东方凌风的邀请前来与之对弈。赫连和雅想到待会儿又要摆上一张公式笑脸很久很久,就整个不爽。她甚至慕容飞鸣定然也不是个喜欢作态的人,奈何遇上虚伪的人,不得不自己也虚伪一些。而他要与东方凌风对弈,必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她估计又会被他抓着陪同,中间搞不好还要时刻做好迎接他突如其来的意外之举的心理准备。
今天真不是好日子……赫连和雅第二次默哀。
来到御书房时,东方凌风见南诏王与她手拉着手进来的,脸色在各种神情替换后,最终以“面若冰霜”告结。这点,她理解。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恩恩爱爱,滋润得比他还好时,多少会有些心理不平衡吧。再看他敢气不敢言的样子,赫连和雅只差没以为慕容飞鸣是故意来这个气死人家的。
“国主大人应邀前来,不想还携了佳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啊。”东方凌风阴阳怪气地说着,眼神在赫连和雅身上停了停最后还是故作无意地别开。
“皇上,这就不对了,和雅不是您传召来皇宫的吗?孤王只是凑巧碰上而已。再说艳福不浅,皇上应是佳丽三千才对,孤王现在可只有和雅一人。”慕容飞鸣轻笑出声。能看到东方凌风因着一个女子而郁郁不欢的样子,今日来此一趟他倒觉值了。
“国主大人何以知道和雅是本王传召来的?”他手握紧了些扶手,莫非慕容飞鸣也安cha了细作在他身边。
“今日孤王一接到皇上的旨意就去相府请和雅与孤王一道了,没想到一到相府却扑了个空。他们都说皇上您召她进宫,真是不巧啊。”慕容飞鸣说完,无辜地望向身旁的赫连和雅。好似一个被妈妈不小心遗落的孩子。
莫名其妙,别有事没事都往她这儿扯好吧?二虎相争必有一死,而他们不死一个,那么倒霉的就是周围的人,有名有姓的旁观者也好,无名无姓的路人甲也好。都很有可能被殃及!比如她这种的!她可是除了进来时,除那句“吾皇万岁”什么都还没说呢!两位位高权重的男人一见面居然先说起的竟然是她!真是躺着也中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