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不杀你,孤王也要杀你的。总之你今天是不可能活着出凤鸣阁的!”慕容飞鸣的声音如死神般自黑暗中传来。随着他话语落音,原本昏暗的房间乍然亮起。
慕容飞鸣手负在身后,徐徐前行向西门瑾鸢走来。赫连和雅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她看来就只是个陪衬。
“你早就计划好了等我来自投罗网?”西门瑾鸢咬牙道。
“这叫守株待兔。”慕容飞鸣傲然笑道,“你总认为是孤王太过自负,所以随时都让你觉得有机可乘,但你不知道,真正自负的是你自己。如何?发现自己愚蠢的时候,是不是比死还难受?”
“今日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要活着回去!”西门瑾鸢说着拿起匕首就欲自尽。
慕容于飞见状一挑剑,便将她的匕首打落。而剑锋也在她的手腕留下一道狰狞拧的口子!
“你不是要杀我的吗?那看着我死了不是更好?”西门瑾鸢怨毒地冲慕容于飞吼道。
“王上没说让你死,你就不能死。”慕容于飞冷冷回道。
“你就是他的一条狗!侍女的儿子就是没出息!庶出就是庶出!怎么都不会自己去争取!”西门瑾鸢此时怒气攻心,说出的话也是无所遮拦。
这话令慕容飞鸣闻之都脸色变了变,但慕容于飞却冷眼看她,道,“你尽管骂吧,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
“哼!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来!”西门瑾鸢绝决回道。
“现在的你根本就毫无价值,金成太后从来就不容失败,你就算是她的亲生女儿恐怕她也不会在乎你这个失败者的死活,何况你还不是她的骨肉。”慕容飞鸣讽刺地看她一眼,“你死后,我会让人把你分尸,然后一件件送到你辰国重臣手上,当然你包括你那敬爱的母后。”
“你!”西门瑾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对辰国无疑是奇耻大辱。
“将你的诅咒留到地狱里去跟阎王说去吧!”慕容飞鸣说着一抽覃瑶手中的刀,朝着西门瑾鸢的细脖就挥了下去……
咚……有东西落地的梦乡声,闭眼的赫连和雅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落在了地上。当她再睁开眼时,那具没有了脑袋的尸体也正倒在地上。
“王上何必在这里……”慕容于飞脸上神色复杂,不知他是在伤心还是如何。
“她的血是脏了些,但孤王就是喜欢与敌人血骨同眠的滋味。呵~洗干净了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慕容飞鸣邪魅一笑。
在赫连和雅严重,只能用“变tai”二字来形容。
没过多久,外面的侍卫来也禀报说刺客已经斩杀干净。
慕容飞鸣微微颔首,道,“都拿去喂狗。”
“是。”沉声应了,便退了下去。对于他的吩咐没有半点惊讶之色,看来已经习惯。
赫连和雅不发一言第站在他身后,忽然,他转过身来看向她,说
,“王后,你看到了?只要是对南诏不利的人,孤王从不手下留情,他们的结果也只有做狗食的份!”
这是在警告她吗?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赫连和雅怎会不知道这道理,她淡然看他一眼,回道,“臣妾自知自己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王上权且放心,臣妾还没有西门瑾鸢那般能耐,所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在孤王看来,你的能耐较之西门瑾鸢要高出许多,只是你深藏不露罢了。这里没有事情了,你回去吧。”慕容飞鸣冷哼一声,转身对覃瑶吩咐道,“送王后娘娘回去。”
“是。”覃瑶拱手应话便来到了赫连和雅这边。
“有劳你了。”赫连和雅朝他低了头,客气第说道。
覃瑶闻言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受宠若惊,回道,“娘娘您别这样,都是属下该做的。”
赫连和雅朝他笑笑不语,又朝慕容飞鸣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她就是这样一个守着规矩又在规矩里作乱的人。慕容飞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眯眼神色愈为深沉。
“王上觉得王后信得过了吗?”静默在旁的慕容于飞忽然启口问道。
“王兄觉得呢?如果不是她告诉我一些重要线索,那西门瑾鸢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诛杀。她放在你身边的牧歌,想来也帮了你不少吧?”慕容飞鸣淡声说道。
“表面看来的确是她帮助了我们,但是如果这些只是北雁皇帝不想看南诏被辰国给捷足先登了,而让她这个细作出来破坏辰国计划又能让她取得我们的信任。”慕容于飞沉眉分析道。
“王兄的意思是她还不值得相信?”慕容飞鸣嘴角上扬,“不过也确实如此,王兄想到过的,孤王也想过了。”
“那王上准备怎么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慕容于飞神色沉凝。
“如今北雁方才送来一个王后给孤王,若是这个王后还没回门就死了,那未央城那个侧妃可就会一步登天成为王后了。绕来绕去还是一个麻烦,以赫连和雅的心xing手段压制那个蠢女人不是问题。鹬蚌相争,哪里有空闲理其他的事情。”慕容飞鸣想到要杀赫连和雅,心头莫名沉了沉。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赫连和雅杀死,可是理智上却告诉他,如果她是个细作,他必须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她。
“王上所言极是。只是自古温柔乡英雄冢。还望王上能够理智对待。”慕容于飞想到自己被西门瑾鸢欺骗过的事情,不由也忧心起慕容飞鸣的处境。
“虽说赫连和雅是东方凌风的‘皇妹’也是和硕公主,但是她跟东方家族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让她一个大小姐,去为一个不相干的家族不要命地效力,你觉得有可能吗?”慕容飞鸣冷声道。他可不是王兄,为一个情字就迷了眼目。
“王上英明决断便可。”慕容于飞暗自叹了口气,为情所困的人一般都是当局者迷。他想,王弟精明一世当不会在这个关键时
候犯了糊涂。
“时候也不早了,王兄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这里就交给孤王处理吧。”慕容飞鸣伸手拍了拍慕容于飞的肩,此时他只当他是自己的大哥。
“是。”慕容于飞从那肩上拍下的重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心中苦涩,西门瑾鸢是该死的,但是想到自己第一次真心付出的爱情结果却是一场有毒的泡影,他如何也释怀不了。
夜深,策马缓缓强行,士兵在前手持火把引路。他脑海中将过去二十几年的记忆都过了一遍,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他身为南诏王长子,可是却没有被寄予国家的重担,他生来注定只能是慕容飞鸣的影子,而他也认了。
“将军,到了。”副将上前提醒时,慕容于飞才缓缓回过神来,应声后翻身下马。
将军府的大门很快便打开来迎接他的归来,他拾级而上,当他再抬首时,一盏灯笼泛着淡淡昏黄的光出现在他眼前,而手持这灯笼的是牧歌。
“将军回来了。”牧歌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
这夜之将去的时辰不应是人睡的最深的时候,她怎么会在这里?慕容于飞怔怔看她,严重流露出不解。
牧歌似看出了他的疑问,微笑道,“奴婢只是这个时候起床练功而已,碰巧听人将军回来了,便过来迎接。”
“原来你起的这么早,晚上不睡好,白天怎么会有精神,以后你早上起来就去练功吧,不必过来伺候我。”慕容于飞听着怪不是滋味,牧歌的外表是个柔弱的女子,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她其实骨子里是很独立自强的。
人常说女儿富养。女儿家出生就理所应当要宠爱着的,牧歌也应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她的手细滑而柔嫩,一看便知幼时并未有CAO劳过家事,想来她也是个殷实的家庭出生的。而她跟在王后身边想必往日里需要她做粗活的地方也不多,可是她伺候他却一直没有啃声过什么,林兰对她一再刁难她也没有见怪。一个人忍到这般,应是为了更大目的。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必了,将军。”牧歌摇头。
“为何?”慕容于飞已经走到了大门,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肩,在他面前她显得异常娇小。
“王后昨日就来信说臣妾今日可以回宫去了,将军这边已经不需要奴婢了。所以奴婢今日来接将军,其实也是在此最后一次伺候将军。”牧歌缓声说着,离别对她而言,并无伤感。她语意间没有留恋,“以后恐怕再难见将军一面了。”
“是了,你伺候王后在内宫,我见你的机会的确不多。”慕容于飞喃喃说着,眼神瞟向了别处,他转身径自进去,牧歌忙走到前面持灯引路。
为何知道她要走了的时候,他有些不舍。
这府里以前没有她感觉好像空许多,她来了就实在了,如果再没有了她,将军府是不是又会变回以前的那种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