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子几人忍不住发出感慨,难怪大竹寺出来的每个僧人都如此厉害,原来源头是这存在了已经不知道岁月的积云寺。
“若离师姐,这么多年来,积云寺就只有你师父普度大师一个人吗?”
若离点了点头,“神魔大战之后,积云寺死伤过半。余下弟子也四散开来,很多人终生也没有再回过这里,只有我师父一人坚守于此。”
风清感叹道:“从神魔大战时代便存在的人,那是和神帝、魔尊同时代的啊,怕是这世上找不出几个来了。”
江小白道:“我们的师父曾和魔尊、神帝都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后来,魔尊黑化,他们的关系才破裂的。”
玉萧子点了点头,“那段典故我倒也是有所听闻,神帝和魔尊当年的确是很好的朋友,可谓是知己良朋,若不是因为一个情字,他们也绝不会闹翻,导致魔尊黑化。”
“这世间最难解的便是这情字,情可以让一个堕落的人洗心革面,爆发出强大的进取心,也可以让一个原本的好人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狂徒,杀人不眨眼。”
若离的这番话让风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了好了。”
韩晨赶紧打了个圆场,道:“这些日子都没有合过眼,今日便到这里吧,咱们得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是啊,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房休息。”玉萧子也担心再聊下去气氛会变得更加尴尬。
几人纷纷散去。
江小白和若离一同返回。
“刚才你不该那么说的,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指桑骂槐,但那些话落入风清前辈的耳中,她不会好过的。”
若离道:“我根本就是无心的,话赶话说到那里了,不是故意的。”
把若离搂入怀中,江小白道:“我知道的,我想风清前辈也一定会理解你的。”
“小白哥哥,你说师父他老人家会去哪里呢?”若离有些担心,在过去的那些年之中,普渡很少离开积云寺。
江小白道:“不用担心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修为卓绝,这天下间还有谁能给他造成麻烦?”
“你别忘了,现在的魔尊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实力。”若离叹了口气,“就怕师父遇到魔尊,那麻烦就大了。”
江小白笑道:“那更没有可能了,师父他老人家非常聪明的,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若离道:“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江小白心里却不希望普渡尽早回来,他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考虑清楚,而普渡一旦回来,就到了他必须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若离体内的那根灵根,一旦取出,五根灵根聚合之后,他们纵然可以得知新圣的身份,但却再也拿不会灵根,灵根会灰飞烟灭。失去了灵根的若离,又该如何延续她的生命呢?
江小白此刻的心里矛盾极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时刻都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在人前,他故作镇定,强颜欢笑,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同样有此烦恼的还有玉萧子,他经不起再次失去女儿的打击,而与邪魔外道对抗又是他作为正派人士的毕生职责,他和江小白一样陷入了无边的矛盾之中。
回到房中,江小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他只好披衣而起,站在窗口。
“我这一生从不优柔寡断,而如今这个问题却叫我左右为难。若离是我至亲至爱,若是找出新圣需要以牺牲她为代价,我当如何是好?找不出新圣,这天下苍生便将永远活在魔尊的奴役之下。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如此待我,给我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江小白望着窗外的天空,真想飞上九霄,找老天爷问个清楚。
“师父!”
一道身影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竟是普度大师。
“您回来啦。”
“小白,你似乎很烦恼啊。”普渡道。
江小白点了点头,“师父,我这一生从未像此刻这般烦恼彷徨。”
普渡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江小白把他烦恼的缘由告诉了普渡,红着眼圈说道:“师父,若是拯救这天下要以牺牲若离为代价,我真的想什么也不管了。去他的天下苍生,去他的黎民百姓,我只想要我的若离……”
“徒儿,师父知道你心里苦。”
普渡叹了口气,道:“若离的那条命就是她体内的灵根赋予的,一旦灵根离开了她的身体,她应该撑不了多久的。”
江小白道:“师父,我不想承受那么些了,我不想管那些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只想呵护我爱的人。”
普渡道:“孩子,失去了灵根的若离并非非死不可。”
听了这话,江小白就像是一个走在漆黑夜路上的人看到了亮光似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
“师父,有什么办法能够救若离吗?只要能救若离,我什么都愿意做。”
普渡道:“办法有很多。首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若离转移元神,找个寄体。不过元神和新的肉体融合起来非常麻烦,而且并不一定能够完全融合。如果出现差错,半途就得更换新的寄体。总而言之,这不是个治标治本的好办法。”
江小白道:“这个办法我早就知道,也知道其中的弊端。师父,有更好的办法吗?”
普渡道:“更好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需要一名高手捐出他的脊椎骨给若离,用以代替失去的灵根。”
江小白道:“师父,我可以啊!我可以把我的脊椎骨捐献给若离。”
普渡摇了摇头,“你是男性,你的脊椎骨不适合若离。再者说了,若离会肯接受你的捐赠吗?失去了脊椎骨,你的修为会大大受损。”
江小白道:“我的修为受损没有关系,反正知道新圣是谁了,找到新圣,让新圣对付魔尊,本来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普渡道:“徒儿啊,有的时候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