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投三千万!”
詹友祥大手一挥,绝对是大手笔。
江小白愣住了,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个土财主。
“咋地,嫌少啊?”詹友祥道。
“不是不是。”
江小白连忙摇了摇头,“就是我一时有些懵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嘿,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你来找我,不就是来拉赞助的嘛,我现在答应要给你投资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看着江小白的表情,詹友祥真的觉得江小白可能不太高兴。
江小白笑道:“詹总,我没有不高兴啊,真的。我其实挺开心你投那么多钱的,但相反,我也有点担忧,怕自己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我会看错人,但是云霞不会。你是她推荐的人,我相信她,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成事情。”詹友祥笑道。
听了这话,江小白似乎从中品出了什么味来。这个詹友祥那么热情主动,很可能是因为和姜云霞的私交非常的不错,所以才会出手如此阔绰。
“詹总,我希望您还是慎重考虑,毕竟三千万不是小数。我们的合同可以暂缓签署。”
江小白开始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里。任何对他的节目并不认可的赞助商,他一概不要。现在的詹友祥让他觉得詹友祥是看在姜云霞的面子才答应给赞助的,他甚至很有可能对江小白的节目毫无了解。
“你坐下。”
詹友祥把脸一冷,拍了拍桌子,问道:“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啊,我要投钱,你为什么拒绝我?”
江小白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詹总,我觉得你对我们的节目并不了解,基于对您负责的宗旨,我觉得需要给您时间,让您好好了解一下我们的项目。等您了解了我们的项目之后,如果您仍然有兴趣赞助我们的项目,到那时候,我想我会非常乐于和您签名。”
詹友祥惊讶地看着就量小白,他从商已有二十年之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江小白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云霞打电话跟我说,你们非常缺钱,既然缺钱,为什么却把我的钞票拒之门外呢?”
江小白笑道:“詹总,我得承认我们缺钱,不过我们并没有把您的钞票拒之门外,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在了解我们的项目之后做出理性的决定。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江小白做人做事,一向是先做人,后做事。我希望就算是这次没办法合作,你也能够记住我江小白的人品。”
“好小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咱们两个很投脾气。”詹友祥哈哈笑道:“你先别走,把你们的项目策划书给我看看。我现在就看。有我看不懂的地方,我问问你。”
这是江小白乐于看到的,他把策划书给了詹友祥。詹友祥非常认真地看了起来,看得非常的认真。他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有好些字都认不识。
詹友祥不时地提出问题,江小白不厌其烦地向他做出解释。对于詹友祥的认真态度,江小白是非常欣赏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总算是把这份策划书给看完了。
“实不相瞒,我小学没毕业就不读书了。”詹友祥道:“拼文化知识,我真的不是很多人的对手。我这个人做事做生意,都遵循一个原则。我只跟品格能让我欣赏的人做生意,如果你不是我欣赏的人,那么就算是再有利可图,我也不会和你做生意。”
江小白道:“大道至简,却蕴含着真正的道理。詹总,您是了不起的企业家。”
詹友祥道:“我现在对你的项目已经非常了解了。如果我现在还是想要赞助你的项目,你不会再拒绝我吧?”
江小白道:“当然不会。詹总您已经了解了我们的项目,如果您还是有意愿投资我们的项目,那么在我看来,您是在理性思考过后做出的决定。”
“哈哈,说实在的,我这个人感性大于理性,这辈子都是这样。”詹友祥道:“你的项目我是了解了一些,不过关于什么节目的,我根本就不懂。我主要还是觉得你这个人比较靠谱。人和项目哪个重要,如果非要我选一个,我还是认为项目更为重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每个人的人生哲学都不一样。詹友祥看上去是个感性至上的人,但其实他的感性之中蕴含着至高无上的人生哲学。
他的成功并非偶然,他通过自己的人生哲学在经商的道路上获得了成功。在他看来,交朋友要比做生意更重要。詹友祥不重利,却获得了非常可观的利润,而那些一门心思追名逐利的人,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就连亲朋都离他远去。
签好了合同之后,詹友祥道:“钱会很快到你公司的账上。好好把这个节目干好,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江小白笑道:“詹总,你们才是社会的中流砥柱。”
詹友祥笑着摆了摆手,道:“人过四十,自己清楚,身体越来越差了,就只剩下表面上的风光而已。别看我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非常有钱。可真要是给我个机会,让我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名利,我愿意用这些身家去换我的青春。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唯独买不来逝去的时间和真正的感情。”
能和江小白说这些话,说明詹友祥并没有把他当做是外人。虽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初次见面,不过却有种相见恨晚的老朋友的感觉。二人脾性相投,这大大方便了他们之间的交流沟通。
“詹总,我有个疑惑,不知道该不该问。”江小白笑道。
詹友祥道:“老弟,有什么话就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
江小白道:“和您聊天,我能够看得出来,您似乎对姜台长有种特殊的感情,是我误以为了吗?”
詹友祥哈哈一笑,“你还真没有误以为。我正在追求她呢。我们曾是小学同学,很早就认识了。现在她离婚了,而我的妻子过世也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