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赌的不仅是思思,还有拳赛本身,赔率是一赔二。”阳顶天心中冷哼,扬声道:“七公子,如果这位花姑娘输了,她今夜要赔多少?”
“花姑娘?”
听到阳顶天这话,庞七七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太有趣了。”
“哼,死人更有趣。”
花千雨则哼了一声,看向阳顶天的眼光里,满是阴冷的杀气。
“本来是七千万美元,现在加上胖哥,是九千万。”庞七七笑吟吟的看着花千雨:“花姑娘姐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要是输不起,那就撤回去。”花千雨斜眼看她。
庞七七哈哈大笑:“那我再加一千万。”
“接了。”花千雨毫不示弱。
“可以开始了。”那个黄衣女子却似乎不耐烦了。
花千雨击掌,另一边的侧门走出来一个汉子,这汉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个子比阳顶天要高一头,一米八以后,全身肌肉鼓鼓囊囊,尤其是两只胳膊上的健子肉,一块块的凸起,随着他手臂的活动,那些肌肉也仿佛是活的,又仿佛一只只蛤蟆,随时会跳起来。
“好家伙。”阳顶天暗叫一声:“嘎路,泰拳王里好象没这个人啊,难道是专门打黑拳的。”
他从小练功,喜欢打架也喜欢看拳赛,但从来没听说过嗄路这个人,当然,泰拳赛国内基本不转播,可能也是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可能是,这嘎路就是个打黑拳的,有可能是地下拳王。
这种打黑拳的地下拳王,才是拳坛上真正的王者,黑拳是没有规则,或者说,惟一的规则就是赢或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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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更残酷一点,就是生或死。
阳顶天在红星厂甚至是临水市打架,那是横扫,但如果对上这种泰拳的黑拳王,只怕一分钟都撑不住。
如果没有桃花眼的话。
这些家伙,是真正的杀人机器。
嘎路上台,根本没看阳顶天,自顾自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弄了一圈仪式,这是泰拳特有的,哪怕打黑拳也一样。
阳顶天看过泰拳赛,知道有这个仪式,现场看,倒是第一次。
嘎路弄完了仪式,把头上戴的一个头箍一样的东西扔到一边,下面的黄衣女子叫道:“嘎路,一分钟打死他,一百万美元,每减十秒,加十万,如果三十秒打死他,两百万。”
黄衣女子叫着,两眼发光,脸颊甚至因兴奋而有点发红。
阳顶天先前只觉得她极美,气质独特,气场极强,这会儿才看出来,这女人心里,藏着一头凶残的野猫。
不过喜欢这种地下拳赛的,一般都差不多,越残忍,越残酷,他们就越兴奋,这种剌激带来的兴奋,甚至超过了性和毒(和)品。
“如您所愿。”
嘎路单手抚胸,微微躬身。
阳顶天心中冷笑,他斜眼看一眼庞七七,庞七七眼光炯炯,似乎微有点儿紧张。
阳顶天最初没怎么上心,以为就是一场拳赛,现在知道了,这拳赛真会要命的。
但庞七七事前并没有说明。
这让阳顶天稍有点恼火。
但看到庞七七这个神情,他这种火气突然又没了。
庞七七并不是存心要害他,也是希望他赢的,当然,如果他输了,那也没办法,只能说,庞七七并没有把他当朋友,而顶多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罢了。
想想也是,庞七七凭什么拿他当朋友啊,而且,庞七七事前也给出了赏格,打赢了,一百万奖金。
一百万不少了,绝大部份中国人,一辈子挣不到这个数。
想到这里,阳顶天心中淡然,嘿嘿一笑:“这么风雅的事,谈钱多俗啊。”
他这话,让所有的人愕然,都看着他,仿佛看一个白痴,这是地下黑拳,十次要九次要死人的,风雅?疯了吧?
阳顶天不理他们的惊诧,转头看庞七七:“七公子,我要是三十秒内打死了他,你能给我一个香吻不?”
庞七七眼光一亮,但随即摇头:“不行。”
“为毛啊?”阳顶天一副抓狂的样子,一指黄衣女子:“你看人家多大方,你怎么那么小气?”
“不是大方小气的问题。”庞七七摇头:“我讨厌男人。”
看着阳顶天气鼓鼓的样子,她要笑不笑:“要不,你先把你那玩意儿给割了。”
这下阳顶天真的气到了,狠狠的瞪着庞七七:“你别落到我手里,信不信我强(和)奸你,喷你一脸。”
庞七七嘿嘿一笑:“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庞七七变态,狂傲,但打了这段时间交道,阳顶天已经知道了,这假公子其实极聪明,极有手腕,也极为谨慎,象这次来泰国,明里就多带了好几个保镖,暗里还不知有多少,想让她落到他手里,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庞七七话风一转:“如果你真能在三十秒之内赢了他,奖金可以翻倍。”
“不要。”阳顶天断然拒绝:“你真是个俗人。”
张燕坐在庞七七后面一个座位,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凑到庞七七耳边:“这人是不是有点疯啊。”
庞七七没答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说讨厌不是假的,是真的极为讨厌男人,之所以对阳顶天另眼相看,不是阳顶天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一直看不透阳顶天。
似乎是装疯卖傻,假痴不癫,做出的事情,出人意料,可得到的结果,却也往往让人跌破眼镜。
她微微偏头:“你查了吗?”
“查了。”张燕点头:“确实是红星厂的青工,有个师父,姓王,已经死了,红星厂的老工人,会点医术,双休就去临水摆草药摊子,哪家死人或者信迷信,也会请他,这家伙几岁就跟着王老工人屁股后面,爱打架,另外他妈妈很骠悍,曾经把副厂长骑在身下,脱了凉鞋板打屁股。”
“啊?”
庞七七转头。
“是真的。”张燕有些想笑,但还是认真点头:“因为她迟到了五分钟,那副厂长罚了她十块钱,国企的工人,有时候是这样的。”
庞七七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