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深吸口气,学着方牧师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拿着玉盒的有点颤抖,轻盈的玉盒有如千均重担,放下的时候,特别吃力,当玉盒放入圆心,发出当的一声,张杰心弦狂震,还想用手捞出玉盒,却有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玉盒。
卡嚓,金属机枢转动声逐渐传来,整个地面在动,每道刻痕在有规则的沿着痕迹缓缓转动,卡卡声不绝于耳,中间的圆心,张杰站地方也轻轻旋转,就像游乐园里转动的木马。
张杰这才明白那些刻痕并是表面的痕迹,而是一道道早就铸好的运动轨迹。
张杰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玉盒中的水晶射出刺眼的绿色光芒,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张杰溶化,张杰下意识地后退,盯着眼前的绿光,感觉绿光中充满了荧荧点点,象一幕幻灯片的光束。
张杰猛地意识到那绿光是什么,心中狂骇,那绿光中点点荧光,居然是数字,密密麻麻的数字,只是不知道这些数字有什么用,它们似在透露着数千年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因为绿光温度过高,张杰又心急如焚,亘古的神奇的秘密横陈眼前,却不理解它说什么,汗如雨下,脱去外套,才感觉好一点。
张杰希望有人来帮助,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的状态,眼前能量场如此强大,任何能源都失去了效用,就连四周的电灯,全啪啪炸裂,崖底重新陷入黑暗,只有眼前荧荧绿光。
黑暗让张杰狂燥的心冷却,得到平静,不管这些图形沿着刻痕变化转动,全神贯注盯着绿光中的数字,破解它们的信息。
张杰大脑嗡的一声,感觉那些数字活了起来,理解了一些意义,它们仿佛早就存在自己的大脑之中,有一张翻译表,将这些数字意义翻译出来。
张杰发现自己能理解这些数字的涵义,又兴奋又惊骇,兴奋当然不用说了,却惊骇它们何时何地跑到了自己的大脑中?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预警,我脑袋里还藏了什么?
张杰发现最大的一个迷居然就是自己本身。
张杰来不及去想,这些数字的翻译表如何进入大脑的,只能认真的阅读着绿光中的数字,寻找自己的答案。
绿光中的数字就是时空的坐标。
并非整宇宙的时空坐标,而是无名山谷金属立方体,所能传送的坐标,而那张不知何时存贮在大脑里的坐标表,只是绿光中大量坐标中一小部分。
令张杰欣慰的是,里面有一个坐标,标注了中世纪500年,正是肖冰倩画那幅油画的年代。
张杰感觉绿光有如全息投影,不由得按了其中标注中世纪500年的那个坐标,就象按动电梯按钮,只觉得身体猛地飘了起来,整个人有如坠落深渊一般惊慌,差点喊出声来。
张杰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梅塔隆立方体,时空能量的摩擦灼得身体发痛,张杰赶紧施出云波罩,这个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出现了黑色耀斑,经不住空气的摩擦,腾地燃了起来,还好,这种能量伴随着摩擦是向外的。
高速无能运动产生离心力,将张杰身上烧着的衣服抽丝剥茧般脱落,张杰光着身子,感觉就象一只被剃了毛的绵羊。
张杰得到了一丝经验,如果下次再点中绿光中的坐标,立即运起云波罩,就不会因为摩擦烧光衣服。
当张杰感觉时间停滞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张杰抛向了空中。
张杰从半空中跌落进了水池,而且有个坚硬的东西砸在了脑袋上,差点将张杰砸晕,接在手里原来是玉盒,玉盒摸起来奇热无比,象是块烫手的山芋,沾上水发出滋滋白烟。
张杰就算手上烫出了泡也不敢松手,玉盒就是回家的钥匙,没有了它就回不到原来的时空。
张杰迅速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将肚子里,肺里的水使劲地咳出来,水池的气味非常难闻。
视线逐渐恢复,头脑还嗡嗡作响,这是个什么地方,张杰四处张望,当看到水池里飘浮着一堆堆白骨后,心立即凉了,再次狂呕起来,差点把胆汁呕出来。
张杰已不在无名山谷,真如猜想的那样,穿越到了陌生的地方,第一眼就令他作呕的地方。
张杰看到了眼前山崖上突出来的一处平坦的岩石,上面刻着一圈圈规则的痕迹,虽然经过无数岁月的消磨,仍然能看出上面图形,与无名山谷的传送阵非常相似。
张杰从烂泥里爬出来,眼前是个原始森林,丛林茂密,枝叶茂盛,空气里飘浮着重重的腥气,眼前的水池很可能是某种野兽消化食物的地方。
这里究竟是哪儿?侏罗纪?
从白骨上分辨,那种头骨分明是人类的骨头,张杰只觉得后脊梁升起一股冷气,这些人怎么会死在这里?难不成被某种野兽吞下腹中,然后将骨头吐在水池里。
参天大树遮住了阳光,使得森林里阴森森的,张杰打心底不自在,加快了脚步,离开这儿,越远越好,不过自己光着身子,遇到人怎么办?
张杰四处打量着,希望能找点粗枝大叶搭只草裙什么的,也好遮羞,一股阴气吹来,张杰赫赫发抖,这时候才怀念家乡的粗布衣服,虽然穿着不好看,绝对挡风。
张杰被亮光闪了下眼,粗枝大叶没找到,却发现一具穿着衣服的尸体,其实称不上衣服,应该是一种盔甲,尸体早就腐烂了,但是他的盔甲仍然坚固的穿在身上,即使沾满尘土,还能够折射点阳光。
张杰向尸体弯腰敬礼,初来贵地,行个方便,借你衣服,哦,不,盔甲穿穿。
行过礼后,张杰将盔甲就从尸体上扒了下来,盔甲还算合身,就是穿起来,坚硬,臃肿,非常不方便。
盔甲质地不错,象是一种合金,难怪经过多年岁月的侵蚀仍然坚硬如初,银光闪闪。
盔甲的胸口刻着一只徽章,因为沾染了泥土,看不清楚是什么,张杰向上面吐了十多口口水才将它擦干净,泥土是没有了,却有着一股臭味,刚才喝了污水池里的水,整个人都臭了,何况是口水。
徽章是一只怪物,苍鹰的头,雄狮的身体,四脚利爪,腾云驾雾一般,射出冷峻的眼神,徽章下还有一行英文字母,张杰读了半天,才听出发音是兰斯洛特。
不仅盔甲上有着属名,不远处泥土里插着柄剑,十字剑,剑柄与剑身正好成一个十字,这种剑看起来象十字架,是中世纪教宗骑士多用的剑。
宽阔剑刃,散发着锋利的寒芒,一般十字剑,剑身较窄,有两指半宽,而这柄剑,足有五指宽,剑柄上也刻着兰斯洛特的名字,十字剑提在手里,份量适中,正适合用来劈砍树枝。
离剑的不远处,还有柄圆盾,精钢所铸,盾面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整齐规则,倒象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有一处花纹断痕明显,象是在战斗遇到强大攻击而削去了一块。
张杰看着太阳,辨别方向,走向丛林深处,忽然一道劲风响起,暗道不好,感应着劲身来的方向,头一低,一个前空翻。
张杰忘记身上还穿个盔甲,前空翻是翻了过去,也躲过了身后的那缕劲风,却少翻了半个圈,重重的摔到在地上,咣当,被坚硬盔甲硌地浑身扎破了一样痛。
张杰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东西,一枝明晃晃利箭,靠,什么人敢暗中偷袭。
张杰倒吸口凉气,身后站着三个生物,之所以叫生物,张杰不认识它们是什么,那张脸分是猪脸,光头,绿豆眼,鼻子朝天,大鼻孔里全是鼻毛,猪鼻上穿着明晃晃的铜环,光着膀子,五大三粗,胸脯,胳膊上还长着浓浓的黑毛,只能从它们是站立的,身上斜披着尖刺盔甲,还拿着弓弩上判断是人类,就像魔戒里的野蛮人。
嗖嗖,又是一阵连射,机簧声清脆悦耳,猪眼里泛眼冷森的光芒,张杰抬起盾牌,叭叭,将弩箭磕出老远。
三只野猪兵,鼻孔里哼着白气,拔出腰间明晃晃的杀猪刀,成品字形,冲向张杰。
张杰还真它们凶恶的气势吓着了,仓惶后退,不过打起架,却发现-真的跟猪一样笨,砍过一刀,刀势落空后,要寻思一阵,再砍第二刀,估计是智力落后,不知道从哪儿接着砍第二刀。
张杰看着野猪兵笨拙的动作笑出声来,声音在头盔里嗡嗡作响,在野猪兵们砍过一刀,努力思考的间歇中,一脚一个全踢得仰面朝天,直喘气,动弹不得。
你们不是喜欢思考,让你们躺着,看着蓝天,思考个够,让你们当一回思考着。
张杰从野猪兵敦实的身体上踩过去,顺便擦擦鞋底的污泥。
张杰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拽起一个野猪兵,拍拍其七荤八素的脑袋,竭力使语气温和,不至于吓坏它们,“从哪儿能出森林,我都折腾半天了,除了树就是树。”
野猪兵喉咙里发出僵硬的英语,象是骂了张杰一句,FUCK,张杰叹了口气,古老的文明传承,能从一个怪兽嘴里说出来,证明公元5世纪这句话已经非常流行。
张杰擂了那个野猪兵一拳,让它继续躺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