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婷看弈寻坚定的为守心说话,顿时就怔住了,没想到他听了这些,还没有半点儿怀疑的意思。
“王爷……”
“婷妃,那些低贱的奴才嚼舌头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是非不分?”弈寻轻蔑的看着文香婷,这目光简直就让文香婷心里抓狂。
她这么多年被文府中人看轻,被欺负,说到底,她心底是自卑的。弈寻这目光无疑是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份,自己那卑微的过往。她涨红了脸,想要辩驳,可她无从辩驳,那些也不过是市井流传的闲言碎语罢了。她只知道往日潘夫人和羽侍卫走得近,所以一听就信了。至于是真是假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她都万分的不喜欢。
可没想到,就因为这两个人,弈寻对她竟生了轻视之心。
心思快速思虑一番,文香婷马上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她低眉顺目的跪着道:“王爷,是妾身是非不分。求您看在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的份儿上,不要怪罪妾身。妾身日后定不再相信那些传言!”
“嗯!”这几句话说下来,弈寻才满意!“你能这么想最好,好了,你先回去吧!”弈寻无意与他多说,便挥手示意她离开。
文香婷咬了咬唇,应:“是,妾身告退。”她忍下了守心和迎竹,主要是为了迎合弈寻,讨好他。努力让他们的关系恢复如初,从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这样,她也能在文瑶那里露点儿脸面。
婷妃走后,守心的脸色仍是不好看。弈寻便让她也进房中,然后打发了小金子在门口候着,问:“怎么?还在为文香婷刚刚的话生气?”
守心也不否认,点头道:“不知道是谁在嚼舌头,师姐这样都被他们把名声给败坏了。都怪我去师姐哪儿也没小心点儿,看来是被有心人看到传出去的。”
“你不用想这么多,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呗!”弈寻安抚守心,这事儿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
可是守心不乐意,迎竹在她心里是师姐,是亲姐,甚至亲妈做的事情迎竹都给做了。她不愿意让人说迎竹半分的不是,否则心里就极其不舒服。“哼,我要知道是谁嚼舌头,非把她舌头给拔了不可。”
弈寻笑着摇头,守心这副气哼哼的小样尤其可爱,让他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去狠狠抱抱她。
“这谣言之事并不好查!”
“是啊,难道真像文香婷说的,整个皇城都传遍了?那会不会对你早成什么影响?”担心完了迎竹,又开始担心弈寻了。
“不过是谣言,无需理会,有更热的话题时,人们便再想不起这件事。何况,师姐在府里的身份只是一个夫人,不是正妃也不是侧妃,那些人不过是闲着没事儿嚼嚼舌头罢了。”
守心想想也是,但这笔帐若查不到幕后散发谣言之人,她就算在文香婷头上好了。左右文香婷也总是找师姐和自己的麻烦,教训教训她也好。
“对了,守势的事情,有眉目了。”弈寻忽然严肃起来,脸色也十分的凝重。
“怎么回事儿?”守心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心也提起来,生怕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那日见到的沈之珮,是沈家二房的长子。而沈家二房是江湖儿女,直到最近才回皇城投奔其兄长。而那沈之珮,的确和守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江湖中人?怎么忽然来皇城经商了?”那日在酒楼,沈之丰可是挨个给沈之珮介绍那些掌柜,显然沈之珮是要经商。
“查到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他们在江湖上发生了些事情,算是来皇城避难。不过,沈家老二沈健武功极高,多年前曾任武林盟主。三年前才退位,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只是这个原因,不足以让他退回皇城寻求兄长庇护。其二就是他十几年前有一个儿子与他们走散,他们这次回来恐怕是寻人。”
“寻人?不会是守势吧?”想起沈之珮那张脸,守心就觉得他和守势应该是亲兄弟,还应该是双胞胎的那种,否则不会长得一模一样。
“还不确定,但他们长得太像。”弈寻叹了口气,若真寻的是守势……这件事真是太难办了!
“唉!”守心也叹气,按理说,若守势找到亲人,她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可他们的身份,实在是让人无法高兴起来。“主子,不管那些人找的是不是守势,我相信守势对您永远都会绝对忠诚。”
弈寻点头,这一点他很清楚。但是守心这样信任守势,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不舒服。“守心,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弈寻明白,守心这么说,就是怕自己日后对守势疑心。其实对于守势,弈寻是绝对放心的,否则也不会整日的让他跟在守心身边保护加监视了。而事实证明,守势绝对值得信任,哪怕他那么喜欢守心,可接下了弈寻的命令,他就一次没在守心面前露面过。一切以弈寻的命令为重!
因为这件事,二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入夜后,守心便偷偷摸摸的往迎竹那边去了,凭借她的身手,不想被府里的下人发现,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这种感觉实在让人着恼,就和做贼似得。
蹑手蹑脚进了迎竹房间的时候,还给迎竹吓了一跳,刚要喊人,就见守心现了身。她拍拍自己的心口:
怎么忽然来了?不从门进来,跳窗户做什么?
迎竹嗔道,然后又发现守心的脸色不太好,忙拉着她坐下。“怎么了?谁招惹我们守心了?”
“哼,还不是那文香婷。”
“哦?她又怎么了?竟还把你气到了?晚膳用了吗?”
“还没!”
迎竹便忙吩咐婢女去备晚膳,她之前已经用过了,这会儿是专门为守心准备的。嘱咐一番后,才又坐回守心身边。
守心继续道:“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闲话,说我和师姐不清不白,还说整个皇城都传遍了。师姐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聊的人,专门喜欢传别人的闲话,这要是真的也就罢了,还偏偏都是些假话,恶意中伤之言。”
迎竹闻言也有些错愕,还真没想到能传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倒也没有多在意,因为这件事儿对她影响不大,不过是过过耳而已。“你也别因为这事儿不高兴,他们愿意说就说起去,左右我们不少块肉。”
“唉,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有些生气!若我不是个女子,若弈寻不十分信任我们,就这闲话都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嚼舌头的人太恶毒了,这么大肆宣传,就是想致我们于死地啊!”
迎竹也沉默了,守心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这传谣言的人当真是恶毒之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直到饭菜被送了上来。迎竹给守心摆了碗筷:“先吃东西吧,别饿坏了。”
“嗯。”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守心可不想亏了自己的肚子,她如今是习武之人,吃的本来就多,这消耗也多,一顿不吃就难受的紧。
何况,迎竹最知她喜好,桌上饭菜荤素搭配得益,每一道菜还都是她最喜欢的,让她怎能停得下筷子?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个肚子滚圆。她指着自己的肚子道:“师姐你看,今儿吃多了,像不像神马狐那馋嘴的肚子?”
“哈哈……”迎竹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二人一下子都忘了刚刚那种让人烦闷的事情。
之后,婢女又端上来一个食盒,迎竹拿给守心看了眼:“这是给神马狐准备的,你一会儿给拿回去吧!”
“师姐,你可真好。”不仅把她给喂饱了,连她的灵兽都没忘,还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师姐?
迎竹笑了笑,看守心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
守心又在迎竹这里喝了杯消食茶,才拎着食盒回自己院子。她并没有和迎竹说守势的事情,只是自己藏在心底。虽然这事儿早晚会被别人知道,可守心还想暂时保守秘密,不想给守势带来半点儿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夜守福竟然受伤了。
据说是有事出府,刚刚出府门走过两条街就被人给暗算了。来人据说十多个,都是身着夜行衣,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碍于他们人多,且攻其不备,守福便受了很重的伤。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能逃命回来,满身的血。
这事儿让所有人都很疑惑,守福如今保护迎竹,根本没可能得罪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有人埋伏想要杀掉她呢?
弈寻立马给守福请了大夫,对于自己的人,只要不惹麻烦,受伤也是会好好找人给治疗的。就算不看在守福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守权和他们那已经去世的父亲面子上。
好在守福没有性命之忧,但流了那么多血,也着实可怜。
守权在守福身边照顾,气的眼睛都红了。不过守权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之人,即便心里气的要命,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一切听从弈寻吩咐,若弈寻不让他找人报仇,他也忍着。
对此,弈寻十分满意,当天还派人把守福的母亲给接了过来,让她亲自照顾自己的女儿。于是守权和其母亲感激涕零,倒是守福还没有醒过来,否则也必定会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