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说寻您爷爷的事情吧,我已经吩咐手下去寻了,估计日落之前便能寻到。公子且先吃些酒肉压惊,小女子作陪。”
郑凡笑着说好,心里却没忘记,眼前这勾人魂魄的女子,前些日里,还嚷着要杀郭伯,那冷血无情的样子犹记在心!只是情势不同了,自己现在是那女子口中主上的忘年好友,自然不敢再对自己如何。
说话间,小厮们把酒肉都拿了上来。烧黄二酒,猪牛羊肉。郑凡先是饿了三天,又吃素十五天,嘴里早已淡出鸟了。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大吃二喝起来。
“公子,我来与你倒杯酒。”那女子拿着酒壶正要倒,郑凡一摆手,嘴里含着块鸡腿:“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一把将酒壶从那女子手里拿了过来,打开壶盖‘吨吨吨吨吨!’喝了个精光。
一壶酒下肚,郑凡小脸就红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飘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哪曾想这酒劲如此的烈?
“公子,再来一杯嘛?”女子瞧郑凡喝多了,打趣道。
郑凡发起酒疯来,撇了女子一眼,啐道:“贼贱人!快将我爷爷寻来,如若不然我叫那山洞中的老伯不给你们发解药,毒杀你们一伙贼人!”
女子大怒,咬着一口玉牙哼了一声,拂袖离席而去。
“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么?”郑凡逞着酒劲发作道:“过来给本公子揉揉肩膀捶捶腿!”
“你!”女子指着郑凡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没办法,谁让人家上面有人?没奈何,来到郑凡身后,揉着肩膀,暗自用力,疼的郑凡‘啊呀’一声。
“直娘贼!你要打杀我么?现在让你揉个肩膀你都不愿?一会还要你陪睡嘞!”郑凡回首抽了那女子一耳光!
以那女子的本事,别说是一掌,就是千掌万掌也躲得过去。但方才实在是气的急了,也没料到郑凡敢暴起动手,一个不注意被抽了个大嘴巴,脸颊都肿了起来。
“脸皮这厚实,如城墙般,少爷我的手痛的不行,快来与我揉揉。”郑凡冷冷的说道。
那女子直盯着郑凡的眼睛道:“我也不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但读书之人,言语粗鄙,行为猥琐,莫非一壶酒喝下,便把一肚子的圣贤书全淹没了不成?”
郑凡闻言大惊,打了个冷颤,心下惭愧,虽然喝了点酒,但是行为混乱,辱没了读书人的气节。深鞠一躬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尽快找将我爷爷回来,吃了些酒,有些头痛,寨主寻间房,我想歇息一下。”
那女子把头往旁边一扭,怒气还是没散。毕竟堂堂白虎寨主让一个穷酸秀才打了耳光又不能还手,实在是憋屈。
“来人啊,将公子带回房间歇息。”
打门外进来两个小厮,正是那高瘦男和矮胖男。二人搀扶着郑凡回屋子去睡觉。
女寨主又是给人倒酒,揉肩捶腿的,反挨了一耳光,闷闷不乐,一个人独自吃酒。不一会,刀疤男子也来到了白虎堂,见到女子大怒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敢这么大胆子?我去宰了他!”
女子嘲笑道:“是主上好友打的,你去替我宰了他吧。”
“这...”男子无语。
“怎么了,胆怯了?方才的豪气呢?快滚出去,别扰了姑奶奶吃酒的兴致!”
刀疤男灰溜溜的出了门去,主上的朋友,确实惹不起。英雄救美,也得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实力。
吃了半晌酒,女子也微微有些醉意,自回房间睡觉。一推开房门便捂住了口鼻:“什么气味,怎的这般难闻?”
望床上一看,郑凡正呼呼大睡呢。
女子头发丝都竖了起来,暴喝道:“来人!”
高瘦男和矮胖男闻言过来道:“寨主有何吩咐?”
“谁让你二人将他放在我房间的?”
高瘦男道:“不是您说将他带回‘房间’么?他是主上的朋友,我以为您是想......”
话还没说完,被女子一脚踹翻在地。那矮胖子正在偷笑,一个脚印也来在了面门。
“都给我滚出去!”
二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女子没奈何,这屋子里的脚气味太重,又不好将其叫醒,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有起床气?到时在平白挨一个耳光就是自讨没趣了,让小喽啰们又收拾了一间干净屋子,自去睡了。
次日清晨,郑凡起身洗漱了一番,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昨日之事,十中忘却了七八。由小厮引他去白虎堂吃早饭。
刚迈步进了屋子,便发现那女寨主阴沉沉的望着自己,眼中尽是不善之意。
郑凡笑道:“寨主大人早啊,不知何故如此这般瞧我?”此言语却是有些调戏之意,正常人哪能和姑娘家这般说话?但那女子占山为王,也不是一般人家可相比的。
那女哼道:“郑大公子可是睡得好了?我那闺房,睡的可还舒服?”
郑凡尴尬的笑了两声,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便发现这是一女子的闺房,大抵也猜到了是这寨主的房间。嘿嘿笑道:“舒服的紧!咦,寨主的脸颊上怎么有些瘀肿?莫不是酒肉吃多了,浮肿了?”
女子啐了一口道:“真不要脸!”
郑凡却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我爷爷是否已被请到山上?昨日寨主说日落之前便可寻到,现已日落又升,想必是已经找到了吧。”
女子微微皱眉:“尚未找到,可能是老伯以为我等故意设计擒他,不肯现身,哎!”
郑凡道:“咱们慢慢寻找,我相信爷爷不会离这里太远。”
从这日起,郑凡同山寨的统领喽啰们一同下山寻找,已经一个多月了,仍是未有所获,不见其人。
这日,郑凡正在院落中喝茶读书。瘦高男子近前来道:“公子,您的爷爷应该是已经去乡下逃难去了,寻了这许多时日也不得见,若是能找到,早也寻来了。公子是忠孝之人,但须知,缘分到了,天涯若比邻。缘分不到,对面不相识!”
郑凡叹了口气道:“已经月余了,爷爷应该是已经走远了,也罢,耽搁了不少时日,这便起身,去那锦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