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直接一把将其扯住,拉上了自己的飞剑。
赵静姿默然,她觉得自己万分疲惫,既然完全跟不上此子思路,索性便无视,只弱弱的问了句:“道友要带我去哪?”
雷泷良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字一句道:“我发现了疑似凶手之人,现在带你去认人!”
跟着雷泷良朝南疾行了数百里,便听到一阵尖锐的兵戎相接声,天空法光不时闪现,可见此地正在进行着一场恶斗。
雷泷良将飞剑停在离斗法场地不足百丈之处,指着不远处斗得正激烈的二人,道:“你看那名催动蓝色长鞭的男子,可是当初袭击你们之人?”
赵静姿木着张脸,她早已无力在此子面前装柔弱,声音更是有些不耐,“不是,此人不是方才欲阻拦我俩休息的修士么?若真是他我早就指出来了。”
“那可不一定,”雷泷良目光一直不离战场,耀目的法光映衬得他星眸生辉,明亮无比,故而并未发觉赵静姿微妙的转变,只是用很中肯的语气道:“之前问你,你连那人什么摸样,什么身手都含糊不知,对方若是不祭出法宝,以你的脑子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如今你再仔细看看他的法宝及灵技,可有一丝眼熟?”
什么叫以你脑子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揪住自己到处认人?这厮故意的吧。
赵静姿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很不得将其给劈了!压抑下怒火坚决否认道:“不是,此人我从未见过!”
“还好,”雷泷良听罢满意的点点头,“此子虽然不错,但还远不够资格成为我的对手。若真是他,这忙我便不会再帮,杀鸡用牛刀,浪费时间!”
赵静姿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这次她真的是发自肺腑悲催的望着他:“话说道友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是感激万分,又怎能再浪费道友时间。其实我刚刚仔细看了下方这位道友的实力,隐约想起了一点,那人似乎还没这位道友厉害,却是我们实力不济,才酿成如此悲剧,所以此事便就此罢了吧,待历练结束,我回去会禀明家父,有族中势力介入,相信很快便能查到凶手。”
说完她便眼巴巴看着雷泷良,希望这位大爷就此高抬贵手就不要再管闲事了。
谁知雷泷良根本就不看她,盯着战场的双眸充满着渴望,并坚决道:“不行!”
“为什么!”赵静姿声音徒然拔高,既然说杀鸡用牛刀浪费时间,让他别管了,却又不乐意,他到底想怎么样?自己都快被折磨疯了!
“我信不过你的眼光,”雷泷良声音毫无起伏,就像在陈述事实般,“在没亲眼确认过此人是否强者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个男人还得继续再折腾她?
赵静姿一口淤气怄在胸中,再也冷静不能,直接脱口道:“你不用再找了,其实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我的本命法宝亦是长鞭,要打架我奉陪!”
这次雷泷良终于将目光从下方战场挪开,在其身上来回打量了数遍。
赵静姿傲然挺了挺胸,毫不畏惧直视着他,对视良久,只听得对方严肃道:“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随后目光便再度移回战场,继续观战。
百丈之外,下方斗得难解难分的乃是佟观与谢黄滔二人,看得出二人已经激战多时,均是脸色苍白,口角处残留着血渍,浑身大汗淋漓,看上去精神体力透支得十分厉害。
终于在一次法宝激烈碰撞中,两人均被法器碰撞散发出的元力余波震出数十丈,稳住身形后,便形成了微妙的对峙,看得出双方都需要短暂的调整。
“为什么?”佟观手中握着星珠源源不断补充着星力,脸色一片灰白,眸中既有愤怒亦有悲凉,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与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竟会设局来陷害自己。
“还用问?自是有大利可图,”谢黄滔嘲讽的看着他,同样用星珠补给着,“这么多年来,每天陪着你们玩一些小家子气的情义尊严戏码我已经腻了。看看你和王霸他们斗那么多回,最后又捞到了什么?除了硬了几口气,一点实在的好处都没见着,修为亦是止步不前,我可不想在此跟着你们一起混日子。”
佟观阴沉着脸,眼中是一片痛楚,唇角苦涩道:“是,或许我等为了飞升修士尊严与王霸斗真的很可笑,但若你不愿,大可独自离去,我亦不会强留,但你为何要陷害跟你相处近百年的弟兄们?”
“哈哈哈!”谢黄滔仰天大笑,“佟观你还真是个固执迂腐之人,不过是借你们两方力量开启此处的传送阵罢了,又没要人命,最多不过是稍加利用,何来陷害一说?”
“恶意挑拨,让双方激斗,最后两败俱伤,这还不算陷害?”佟观看着他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是怒火攻心。
一想到此人曾经与自己并肩而行,四处闯荡,可谓同甘共苦,甚至还救过自己一命,所以自己真把他当做自己亲生兄弟一般对待,有什么好东西亦共同分享,从不曾怀疑,没想最后却落得一个背叛的结果,自己又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说出你的同伙以及将我们弄至此地的目的,然后向大家坦白一切,此事我就既往不咎,之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便再无任何瓜葛!”
“为什么要告诉你?”谢黄滔冷笑,“佟观,别以为领着十来个人,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你不是挺聪明吗?既然能够猜到是我做的,那就不妨再猜猜我是何目的!”
话音方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佟观这边投掷了一颗拇指般大小的黑色珠子。
佟观下意识祭起法宝横在胸前一挡,没想这黑球“嘭”的一声,不过释放出一阵迷人耳目的烟雾。
他连忙暗叫一声“糟糕”,待冲上前,挥散眼前迷雾,附近哪里还有谢黄滔的身影。
寻了个大致的方向,人便气急败坏的追了过去。一直在上方看戏的雷泷良亦扯住在旁早已内伤到出血的赵静姿道:“我们也走吧,找出路同时,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之人。”
却说温如玉看到了枯树上刻字后,是久久不语,头疼伤神。
但不知为何,明明对方一直觊觎自己的这具肉身,但此刻她却有一种直觉此人只会无风起浪,推波助澜,但却从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想着她侧首看向不远处四人,除了那名与自己同为飞升修士的男修目光平静无常,另外两男一女眼中均有着浓浓的不信任与戒备,这样队伍无疑是最糟糕的!
由于她沉默了太久,让一直警惕注意着她的葛涛与于禁生看出了异样,并亦走到枯树旁,问道:“道友发现了什么?”
温如玉本就不欲隐瞒,让了让身,示意道:“二位自己看罢。”
“鸿钧?”二人看完皆是一惊,不由失声道:“那个搅得星域世界天翻地覆,尸横遍野的鸿钧?”
他们的惊呼,立刻引得赵静姿与男修的好奇,便也过来探个究竟。
看了刻字,男修微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位大能在戏弄我等,看来先前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天真!”葛涛睨了他眼,冷笑道:“该前辈本性霸道,喜欢占地为境,此字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它只能说明那名神出鬼没的前辈曾经来过这里,但却不能证明我等的事情与前辈有关,别以为胡乱找个人顶罪便可洗脱你们的嫌疑。”
“你!”男修被他一堵,气得有些发抖,再想想的确是有几分道理,只得甩了甩袖子,将脸别过一边,不再理会他。
温如玉没理会二人置气,她倒是十分赞同男修的推测,遂道:“既然有所怀疑,直接找到他本人问问不就知晓了么?”
葛涛一脸怪异的看着她:“怎么找?这位前辈行踪诡异,如今生在何处天底下根本无人知晓,再说这般人物又岂是我血脉境修士可以随意攀谈?”
见对方就像在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温如玉一时迷惑不已:“方才他不是与我等一同山洞中么,想必也该被传送到了此处,这里虽然魂力视线受阻较为严重,找人虽然不易,却也不至于太难吧。”
四人皆愣,葛涛皱眉道:“道友在说谁呢?”
“自然是鸿钧。”
他们好像从方才起便一直在讨论此人吧?这会还是于禁脑子转得快,似想到了什么,恍然道:“道友莫不是将我们这边的鸿钧当成了那位前辈?”
这回换温如玉皱眉了,这还用当?明显不就是一个人么?但她还是问道:“怎么,他们不是一个人?”
这下四人全笑了,特别是葛涛笑得更是夸:“哈哈哈,道友在说笑么?这怎么可能!此鸿钧非彼鸿钧,我们这边那厮不过是个盗用名号之人,特别是鸿钧大能名号,为寻求刺激的盗用者在东炎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