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微扬,不经意动了一分灵力,清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书房。
夜长歌轻轻扶额,眉心又传来阵阵熟悉的痛意,令他眼前一黑,迷蒙看不清眼前人影,眯着眼等待片刻,周围一切又恢复如常,不禁失笑道:“大师姐,你风苍的事都没处置妥当,倒多的这闲情逸致,来我这神风管闲事了。”
“如实回答,”见他还想隐瞒,温如玉俏脸一冷,紧紧凝视着他。
夜长歌笑道:“只是一点小事,大师姐不必太在意。对了,六个月前,你的侍卫暗一曾飞雁传信,向我询问你的踪迹呢。还有百炼门,最近似乎是遭了些麻烦……”
她近一年不归,百炼门又因动了设在各城的那些暗桩,而惨遭疯狂报复。现如今,暗一以及宗门众人完全是闭门不出了。
“若非听闻你四处张皇榜请炼玉师,我岂会来你这铘城。”温如玉瞥了夜长歌一眼道。见他闭口不谈自身之事,也不再坚持,又问道:“圣熙得病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夜长歌轻叹口气,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连你和宗门长老也无法解?”
宗门……长老……
“嗯,”夜长歌语气一滞,道:“既然大师姐来了,便替我去看看他吧。自他生病以来,就不怎么愿意见我这个父亲和他母亲,平时只让照顾他的宫人和请来的炼玉师进他寝室。”
不是无法解,而是暂时无能为力。
温如玉蹙眉,问道:“是与这皇宫内的鬼气有关?”
难道,是与安云一样的病症?但依照夜师弟的实力,炼制六品清灵玉绰绰有余,绝不会像张家那样困难,又岂会拖延这么久。
“唉,师姐还是自己亲眼去看罢。”夜长歌隐而不说,召人为温如玉带路,又看向书房里另外三人道:“温煊,谢颂,还有孔啸前辈,圣熙怕人多,师姐诊病之时,烦请你们三位在此等候了。”
“好!”孔啸应道,扫了一眼这书房,见里面放着数枚星辰石、刻了奇怪图案的白玉盘、玉针、玉勺之类的东西,倒生了几分兴趣,饶有兴趣地道:“夜皇,你这书房里的东西,各个不凡啊。”
温煊的视线亦落在那些东西之上,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道灵光。
“长歌,这些是,占卜术?”
温家有几本关于太古、远古时期的典籍,记录了占卜师常用之物,白玉盘,玉针玉勺恰是最核心的三种。
夜长歌微微颔首,一边伏案疾书,处理各地事务,一边道:“这书房内的书本典籍,都是我夜氏数万年的珍藏,你们若有兴趣,可随意翻阅。”
说话间,手下又翻开了一道折子,见上面写着“鲤城冬粮告急”,他提笔飞快地写上解决的办法,很快又换了一个折子。
而旁边,整个书案上,这样的折子还有很多。
温煊除却名山大川之外,读书亦是一大喜好。见这里少说也有十万本书,面上浮现出淡淡喜色。
……
而这边,温如玉跟着苍蓝服侍卫一路绕过几条游廊,经过了三亭四阁,就到了太子夜圣熙的住处——东殿。
刚到这里,就有青衣宫人迎了上来,朝苍蓝服侍卫问道:“是新请来的炼玉师吗?”
“是,”苍蓝服侍卫道:“这位是夜皇陛下的朋友,亦是一位尊贵的五品炼玉师,带路吧。”
青衣宫人永盛俯身行了一礼,便带着温如玉进了东殿的主殿。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与整个神风皇宫的鬼气森森大不相同,绿意葱茏,生机勃勃,灵气氤氲,暖日融融。
尤其是主殿,从外面看,隐隐地竟有星辰之力流动。
温如玉凤眸一凝,心中愈发惊奇。
青衣宫人永盛则推门,将她领入了主殿,朝着内里的寝室而去,中间一句叮嘱的话也没说。
“太子殿下就在这里,大人请。”及至到了紫金楠木床前,青衣宫人才恭敬道。
床被深色帷幔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何情况。这时候则有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小手的主人清咳了一声,故作威严道:“你又是父皇新请来的炼玉师吧?不准看我,就这样诊治即可。”
永盛见她微愣,低声解释道:“这几个月来,太子殿下从不见人,就连夜皇陛下和夜后娘娘也不例外,之前请来的三十一位炼玉师大人亦是如此。”
温如玉云里雾里,倒也不多说什么。见宫人退至外面,随即伸手捉住了那只微凉的小手,以魂力为其诊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