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自然察觉到了枫玉珲的疑惑,从容的站在那里,笑着点了点头。
她会被枫瀛知道她是炼玉师,是因为被困在灵韵峡谷里,几人重伤,她给他们的那些高阶疗伤玉。
在灵韵峡谷那些日子,她依靠着灵泽不仅修为一日千里,成功凝聚出了三座玉灵台,而且灵魂力也强大了许多。
现在不仅能炼制九品下等灵玉,就是连九品中等、上等灵玉也在魂玉天地里面成功的炼制过了,只是她没有让人知道罢了,甚至是顾天娇、明凛等人也没有告诉。
从灵韵峡谷出来之后,枫瀛直接将她带到了问天阁的藏宝库里,那里有许多的灵植,知道她的九品疗伤玉价值不菲。
枫瀛也没有直接给她灵玉,即使是问天阁,九品灵玉也不易得的,他毫不吝啬的让她自己在藏宝库里自己选灵植,看上哪样就选哪样,将她因为救他们而损失的都补足了。
枫玉珲看着温如玉的眼睛,不经意间释放出了自己的魂力威压,站在他面前的温如玉却脸色如常,悠然站立,就似毫无所觉一般。
枫玉珲不由心中更加诧异——要知道他已经晋入帝阶许多年,身上的威压就是帝阶初期修士也不可能似她这般轻松应对,若不是她的修为比自己还厉害,就是她的魂力特别强大,甚至比他还要强大,所以丝毫不惧他的释放的威压。
这时,才对她炼玉师的身份信了几分。
正准备着将自己的威压收敛起来,温如玉眼中突然掠过一抹狡黠之色,漆黑似琉璃般的眼中突然起了一股奇异的波动,被她看着的自己,枫玉珲猛然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了一般,心中猛的一惊:“咦……”
他运起修为,全力抵抗着那股奇异的感觉,片刻之后,他只觉眼前一黑,突然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似失去了意识一般,他心中暗叫“糟糕”,猛的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股诡异的感觉。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过了片刻,他终于清醒过来,猛的睁开眼睛,他仍然站在原地,一步未曾移动。
温如玉也站在原地未动,漆黑的凤眸中,似有戏谑之色一闪而逝。
“……”枫玉珲心中一滞。
明白了温如玉的魂力只怕强大得恐怖,他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被他的灵魂力控制了……就算自己的修为比她高,那时候若是她想对自己不利,他肯定凶多吉少!
枫玉珲越想心中跳得越快,这样充满危机的感觉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
想到是自己主动释放威压去试探她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如玉,开口道:“枫家有给炼玉师专门用的玉房,枫瀛你带着这位姑娘去试炼一颗。”
端木世家招募炼玉师的规矩就是,必须得先看炼玉师炼出来的灵玉,再决定是否用人,毕竟不管是七品灵玉,还是八品灵玉,甚至是品阶更高的灵玉,要炼制它们所费的灵植可都极贵重。
不管是谁推荐的,都是择优用人,这样才能尽可能的避免少浪费一些灵植。
枫瀛身为端木世家的嫡系子弟,自然是深知这些规矩的,笑着正要带着温如玉去,门口匆匆进来两人,走在前面神情冷酷的是他的哥哥枫溪,跟在他身旁的是妹妹枫云儿。
枫溪一进来,就看到了温如玉和弟弟枫瀛站在一起,枫瀛俊颜含笑,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目光又落在温如玉脸上。
温如玉微笑颔首。
“父亲。”枫玉珲看着一双儿女进来,脸上的神色柔和不少,特别是对枫云儿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是极溺爱的,对两个儿子,他更是引以为傲。
两个儿子都是年纪轻轻的就修炼到了王阶、皇阶,特别是枫溪,这次去淬宣大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看样子修为又精进了许多。
只是……
他隐诲的目光轻轻扫了眼大儿子,又扫了眼小儿子,心中有些无奈,他就是不懂,明明小时候二人还是进出都形影不离的两兄弟,小儿子被掳回来后,却是大不如前。
特别是枫溪,身为长子,又已经被他确定为了端木世家未来的继承人,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自己的弟弟?
难道他怕自己弟弟夺去他的少主之位?
别说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就是儿子枫瀛……他看也是没有那种想法的。
枫玉珲越想越是郁闷,看向长子的目光之中便带起一抹怒意。
枫溪勾了勾唇,神色却更加冷酷了。
那股冷冽的逼人气势,让得枫玉珲都有些受不了,自己不是冷酷的人,他娘也不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随了谁。
这个儿子,有的时候他都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枫玉珲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决定这几天一定要再找机会好好跟这个儿子谈一谈。
枫云儿长得很漂亮,发丝乌黑,容颜俏丽,和枫溪的冷酷不一样,她的唇角随时都带着一抹讨人欢喜的笑容,声音甜美如珠玉,长相也迥异于两个哥哥。
知道枫瀛带着温如玉来是因为炼玉,枫溪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既然夫人要去玉房炼玉,我带你去吧。”
温如玉对他太过冷淡,他想让她回心转意,也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正好她炼玉要花上几个时辰,他在一边打下手好了。
“噗!”正拿起茶盅坐着喝茶的枫玉珲闻言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用力的咳嗽两声,这才力持镇定的将茶盅放在案几上,震惊的目光落在温如玉的身上。
他那的动静早惊动了室内的几人,枫瀛和枫云儿兄妹两人也不说话了,目光都直直的落在枫玉珲的身上。
他们父亲可是帝阶修士,究竟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才能让他激动震惊得把茶水都喷出来啊?越想越觉得诡异。
“父亲他是怎么了?”枫云儿小心的拍着胸口,小声的凑近枫溪身边,两只灵动的眼睛骨碌碌直转,满眼狐疑。
回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刚才她只顾着跟好久没见的枫瀛说话,此时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什么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