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匆忙赶来的人影,正是南宫灵的父亲南宫强。
本来在这院子附近的南宫强,忽然听到院子里郭勋竭斯底里的疯狂嘶喊声,心里顿感不妙,连忙匆匆掠进院子,随即,便是看到了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郭勋竟然动手要杀掉唐叶!
说实话,南宫强对于唐叶并不熟,但从罗军的汇报中,他得知这叫做唐叶的年轻人,实力还在罗军之上。这么说来的话,唐叶必然是一名金丹武者。
郭勋动手的话,他一点都不担心唐叶的安危,反而害怕郭勋会在府里出事。
以郭勋的身份地位,一旦在他的府里出点儿什么意外,他们南宫府在整个帝国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才是南宫强心惊胆战的真正原因。
死死抱住已经抓狂的郭勋,南宫强不断劝说:“郭勋公子,冷静,冷静!”
郭勋气得直骂娘:“冷静个屁啊!南宫强,你给老子解释清楚,这叫唐叶的王八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听得这准女婿令人难堪的话,南宫强脸庞忍不住抽动几下,强自压制住心中的不快,他的视线转移,看到表现亲昵的女儿和唐叶,脸色不由难看了起来。
也难怪这郭勋会暴跳如雷、失去理智,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当着他的面,给他扣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等屈辱,是个男人恐怕都忍受不了。
“灵儿,这是怎么回事?”拉下脸,南宫强不敢招惹唐飞,只好责问自己的女儿。
南宫灵撇撇嘴,装傻道:“什么怎么回事?爹,女儿听不明白……”
南宫强气得浑身颤抖,悲愤地道:“灵儿,你这是想把咱们家推上绝路啊!”
南宫灵正色下来,道:“爹,灵儿绝非莽撞之人,绝不会害了家族,请爹相信灵儿。”
被这倔脾气的女儿顶嘴,南宫强气得直翻白眼,只好无奈地拉着双目赤红的郭勋,道:“郭勋公子,您先跟我来后堂,我有要事相商!”
郭勋指着南宫灵,厉声道:“让他们别靠在一起,不然一切免谈。”
南宫强无奈之下,目光严肃地看向女儿。
南宫灵被老爹瞪得发毛,讪讪地松开挽着唐飞的手臂。
“哼……”
冷哼了一声,南宫强忍住心中对郭勋的厌恶,陪着笑脸,对着气鼓鼓的郭勋道:“郭勋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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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情愿的郭勋,在南宫强的恭维话语中,来到了南宫家的一处客厅中。
“南宫强,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好话,今天,都得给我一个交代。”坐在椅子上,稍稍平静一些的郭勋脸色阴霾地道:“还有这个唐叶,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都给我说清楚。”
南宫强无奈道:“郭勋公子消消气,先喝口茶。”
唐叶的身份?开玩笑,南宫强可一点不知道,就连这次女儿带队前往秦岭山脉做了什么,他也一样不知道。
须知,南宫灵这次的行动极为保密,只有罗军领的那支小队,才知道内幕,而那支小队,却早早地被南宫灵下了封口令,因此南宫强知道的东西少的可怜。
接过递来的茶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摔,顿时咣当两声茶碗碎裂,热茶溢满桌子。郭勋脸色阴冷:“快点说,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南宫强讪笑道:“郭勋公子,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去查。”
……
半晌后,一个叫做苏灿的府内高手被人带了上来。
这苏灿正是当初跟随南宫灵进入秦岭山脉的小队成员,刚刚接到二爷传唤,他不假思索地就连忙过来。
此时来到厅中,看到那满面怒色的郭勋,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恍然神情,看来这二爷传自己上来,是要询问大小姐的事情了。
“苏灿,你跟随小姐出去过,把你所听到见到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南宫强开门见山,丝毫不拐弯抹角地道
苏灿面露坚毅之色,道:“对不起二爷,小姐给我们下了封口令,这事儿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连我也不行吗?”南宫**怒起身,脸上神色狰狞地可怕。
苏灿摇了摇头:“不仅对二爷不能说,就算是见了大爷、老太爷他们,小的一样不能说。”
南宫灵在府里亲和力、威信一向不错,逢年过节这位善良的大小姐总是会亲自上门送上慰问、礼物,在府里的下人、武师看来,南宫灵的影响力是仅次于老爷子的。
听了苏灿的话,南宫强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牙道:“苏灿,我是灵儿的爹,她干了什么,难道我这当爹的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
苏灿不置可否地保持了沉默。
“苏灿,你娘的病……还没有治好吧?你为你自己着想,也总得替你的老母亲想想吧,万一你出了差错,被南宫府辞退。而你又得罪了郭勋公子,这高森帝国,只怕是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沉默良久,南宫强带着威胁的逼迫道。用这种手段,他也为自己感到羞耻,可若是不问清楚,毁掉的,可是整个南宫家族的未来啊!
听得这话,苏灿身子一震,脸色不由苍白了起来,看了看满脸怒色的二爷,又瞧了瞧那面色不善的郭勋,他的脸庞上浮现出痛苦的犹豫之色来。
南宫强也不再多说,这些话的份量,足够让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儿清醒清醒了,多说反而无益。
一阵压抑人心的寂静后,苏灿略带沙哑的声音,无奈地说道:“二爷,我都告诉您。”
苏灿把秦岭山脉中所见到的、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二爷,我说完了。”耸拉着脑袋,苏灿死气沉沉地说道,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南宫强起身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苏灿的肩膀,和蔼地笑道:“苏灿,这态度不是很好嘛,来,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回去给你娘治病。”
苏灿摇了摇头,道:“二爷,这钱我不能收。”
说完,便是在南宫强略微皱眉的目光下,转身疾步离开了客厅。
“南宫强,看来你这二爷的话,还不如你女儿的话管用。”瞧得这一幕,连郭勋都是有些嗤笑地说道,对于这个很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人,言语间,可是没有半分的敬畏。
南宫强老脸一红,连忙干笑两声。
南宫府的地位,是根据炼丹术的高低来评定的,早些年的时候,他的地位连一些旁支血脉的族人都不如,若非自己的女儿争气,整个南宫府里,都不会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二爷’。
可以说,他现在的地位,是完全依仗在女儿身上建立起来的。
自从尝到了这个甜头,他的心里就渴望更高的地位,南宫府的家主算得了什么?等自己将来成为东方诚唯一徒弟的岳父,那么就算是皇帝见了,恐怕也得笑着打招呼。
心念至此,南宫强愈发觉得,女儿和这郭勋的事情,必须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