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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继续说道:“下次我再换些来,给哥哥和弟弟也各做一身,你再也甭怕他们撒野磨坏裤子了。二伯母家不就她和二伯有嘛,咱比过她去!我最看不惯她那个得瑟劲儿了!”
郝兰欣长叹一声,语气低了八度地说:“咳,这一回呀,你二伯母得瑟不起来了。”
田青青一听口气不对,扭头一看,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赶紧往灶火里扔了两把柴禾,凑过去问道:“妈妈,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郝兰欣一改刚才的惊喜,语气低沉地说:“青青,你二伯母摊上事了,闹出人命来了。这会儿正在家里哭鼻子呢。还有你桂柳姑姑,你达峰婶婶。咳,这事闹的,真没想到。青青,拉拉火圪儿饭就熟了,到北屋里我再给你说去。”说着,泪花儿已在眼里转了起来。
田青青一看有情况,赶忙拉了拉火圪儿,把灶台前收拾利索,领着田苗苗来到北屋堂屋。
郝兰欣是含着眼泪对田青青说的。
原来,问题出在一个危险玩闹上。
在劳动休息的时候,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社员们,便互相打情骂俏,找乐子。
陈永发的妻子安凤珍,嘴皮子最利索,两、三个妇女说不过她。
今天上午,生产队里栽夏红薯。需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担水,是项比较累的活计,中间休息的时间也就相应的长了一些。
广袤的田野里是不设厕所的,妇女们解决内急,在没有高棵作物的时候,一般都到附近的葫芦沟或者小树林里,如果这两处都没有,就到坟地的另一侧,总之,只要影住人就行。
休息的时候,王红梅、田冬景、田达峰的媳妇牛玉金和陈永发的媳妇安凤珍,一边逗嘴皮子说笑,一边去坟地那边方便。
四个人中,只有田冬景还没有结婚,三个已婚妇女又都是嫂子。安凤珍说着说着,嘴上就没了把门的,说了一些让田冬景脸红的话。
田冬景又羞又臊,说又不能说,忍着又觉得太便宜了安凤珍。于是,便撺掇王红梅、牛玉金,用武力治治安凤珍。
王红梅和牛玉金嘴也刁,但比安凤珍却差远了。两个人拴起来,也说不过她一个。见田冬景提议,也想凑乐子解解气。
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趁安凤珍解完手还没提上裤子之际,把她的手用裤腰带反捆起来,把头摁进了裤裆里。
这叫“钻裤裆”,是当时生产队时期集体劳动的产物。劳动休息时,一伙子女社员闲得无聊,便想方设法寻找刺激。
同性之间,有嘴皮子不干净的,大家又说不过她,便用这个办法小小“惩治”她一下:叫你嘴“臊”,让你闻闻你自己的臊味儿。
被钻了裤裆的人自是不服气,又窜通别个把“惩治”她的人,也用同样的方法“惩治”一回。
这个又不服气,又用同样的方法进行“报复”。
周而复始,到后来,演变成了没有任何理由的“游戏”,完了大家一笑了之。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时期的人们,穿的都是免腰裤。裤腰宽而高,一般成年人的裤腰,根据胖瘦而定,但大多都在四尺以上。套住头很容易。
安凤珍被套住头后,并没有求饶的意思,荤~话更是一溜一溜的。田冬景嫌不解气,说:“你说吧,多会儿不说了,再放开你。”
田冬景、王红梅和牛玉金三个人,便回到地头上,和大伙儿一块儿坐着休息。
这种情况过去也有过,目的是让被“惩治”的人多接受一会儿“教训”。待干起活来,有一个人过来解开她手上的腰带,这个人便恢复了自由之身。
这天的问题就出在后来的劳动分工上。
田冬景本来是担水的,队长一说开始干活,担着水桶去了井上。
由于红薯秧不够,队长便让王红梅和另一个社员,去别的地块剪红薯秧。
怕窝工,队长又把牛玉金派到另外一块地里干活去了。
三个人在三处,都认为其他两个人会过去把安凤珍给放了,便都各干各的活儿,谁也没过去。
待收工的时候不见了安凤珍,三个人互相一问,才知道谁也没去放人。三个人急急忙忙跑到那里,把裤子从安凤珍头上拽下来一看,三个人都傻了:安凤珍由于被窝的时间过长而脸色铁青,已经没了气息。
“没抢救过来?”听完郝兰欣的讲述,田青青着急地问。
郝兰欣:“没有!倒是把赤脚医生叫来了。人家一听,都没心跳了,说人早死了。还抢救什么呀?”
田青青:“那,她……发婶婶,现在在哪里?”
“拉家里去了。你爸爸现在在那里。我光陪着你二伯母了。”郝兰欣说着,擤了擤鼻子,抹了一把泪水:“你二伯母都哭瘫了身子。我是因为接小苗苗才回来的。咳,那个惨呀!前边半条街都是哭声。
“我听说你景姑姑只想撞墙,好几个人不错眼珠地守着她。你发婶婶撂下了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一周岁半。咳,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郝兰欣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妈妈,我想到发婶婶家看看去。”田青青眼里也涌起泪花儿。
安凤珍能说会道,过去经常来家里串门。田青青很待见她,最佩服她的是对恶婆婆的斗争。
安凤珍的婆婆姓寇,名兰影,人称陈寇氏。是前街上有名的“kou 婆娘”,比奶奶田卢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动不动就骂大街,一前街没人敢惹。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一不顺心,就破口大骂,儿子媳妇一块儿卷。
安凤珍过门以后,就给她讲道理,换来的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臭骂。
又一次凤珍被骂急了,拿起切菜刀放在自己和婆婆中间,对婆婆说:“我嫁到你家是过日子来了,不是听你骂来了。你要是再骂人,咱两个人就死一个。你说吧,是你砍死我呢,还是我砍死你?”
陈寇氏一看吓坏了,赶忙止住骂声。并且从此再也不敢在家里骂人了。
骂声是被止住了,但陈寇氏心里憋屈。于是又“憋屈”出一个毛病来:只要不顺她的心意,双眼一闭,身子一停,“昏”了过去。不叫赤脚医生来扎针,醒不过来。
醒来后,就满大街告讼:儿媳妇如何如何把她气死了过去,是赤脚医生抢救过来的,不信,问问赤脚医生去!
安凤珍是个爱面子的人。觉得婆婆这样做,一回两回,自己还好向人们解释。要是光这样,时间长了,人们难免不怀疑自己确实给婆婆气受了。
于是,在赤脚医生那里要了根三棱针,当陈寇氏又一次“昏”过去后,照着陈寇氏的人中狠狠扎了下去。陈寇氏被扎的“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安凤珍微笑着对陈寇氏说:“妈呀,你不是病也不是疲。我在神妈儿妈儿那里给你看了,是一个恶鬼扑到你身上了。神妈儿妈儿说了,恶鬼最怕针扎。便给了我这个带着咒语的三棱针。
“没想到还真管用,一针就把恶鬼扎跑了,你就醒过来了。往后哇,只要有这种情况,我就用这根针把你救过来。”
陈寇氏的上嘴唇疼了好几天。吓得再也不敢装死了。自己不是媳妇的对手,也老实下来,家里这才过上平静的日子。
村里人听说了以后,都说安凤珍有胆有识,把邻居们都不敢惹的恶婆婆摆置了过来。
田青青听说了以后,更是佩服的了不得。心想:母亲要是有这个婶婶的一半儿,也不至于受十年的欺负。
如今这么一个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的两个孩子的母亲,在一次危险玩闹中丧失了生命,田青青觉得太可惜了!空间水有治病救人的功效,要是能挽回她的生命,哪怕是一线生机,也好留待日后再慢慢调理。
田青青这么一想,便想到那里去看看。
“脸色难看的不行,你看了晚上做恶梦。小孩子最好不到横死的人家里去。”郝兰欣劝道。
田青青小嘴儿一撅:“爸爸不是还没来哩嘛,我去接接爸爸,顺便看看景姑姑。我最喜欢景姑姑了。”
郝兰欣见田青青如此说,也只好应允。把田苗苗揽在怀里,让田青青一个人去了。
田青青走到大门外,见胡同里没人,闪身进到空间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陈友发的家里。
穿越一年多了,八队上的人家,田青青基本都认识。还跟着安凤珍到她家里来玩儿过。不承想这一次却是阴阳两隔。
庭院里没有孩子。或许是被喊回去吃饭了,或许是根本就没叫来。反正冷冷清清,一点儿也没有正常死亡新丧时的热闹。
安凤珍已经被穿上送老衣,停在了堂屋里的灵箔上。尸体上盖着一个黄色的蒙子,头顶下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小供桌,上面摆着两盘儿小点心,香炉里燃着四炷香。灵箔的南面,用坯挡了个倒“v”行,里面有纸灰,看来已经烧过冥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