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好戏开演】

外头火光通明,兵器甲胄相撞之声频频响起,大批御林军护在了慈宁宫外。太后坐在上座,目光冷冷的扫过底下那人的面容,神色不变一分。

“你瞧瞧,你听听,这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为我做的一切!”许倩笑着,有着小女儿一般的娇羞之色。

太后目色冷冷,看着许倩犹如看一个笑话般好笑,许倩眸光突然转冷,直直的注目着太后,“李琼华!今儿个,我就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有什么资格说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太后冷淡着说。

许倩闻言,神色冷厉,带着几分狰狞,怒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儿子落到沦落民间的下场!要不是你,现在的我就应该坐在你坐的位置上!这个天下就是我儿子的!”眸色已欲癫狂。

太后冷冷一笑,讥讽着瞧着她,“区区一个下贱宫女,爬了龙床怀了龙胎,就妄想拥有一切。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就算是当年给了你名分又如何,下贱之人始终都是下贱之人!你儿子有你这样一个母亲,真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微眯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之色,根本就没把许倩放在眼里,就算是当初给了许倩和孩子一个名分,到最后她也会动手了解了他们的性命,就和先帝早夭的那两个皇嗣似得。

许倩怒目圆睁,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若是出身好点,她也不会过现在这种日子!本以为勾引了皇帝怀了皇嗣,她翻身的机会就来了,哪知她到手的幸福都让李琼华全部打乱了!不能忍,这根本不能忍,许倩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就要上前去扑骂太后,谁知她刚一动,就被王旭快步上前制了下来,王旭捏住她的胳膊,踢弯她的腿,让她跪在了地上。王旭动作粗鲁的抓住许倩的胳膊,在关节上一按,就疼的许倩冷汗直冒,脸色发白,连痛呼声都极其短促。

上头的太后略略一笑,眸色讥讽的瞧着许倩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着,“你倒是胆大,你儿子在外头用尽心机想要皇位,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跟他说一声就跑到哀家这里来耀武扬威。哀家委实不知是该说你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了。”略微一顿,将茶盏放下,“估摸着这会子,阿史那燕要找你找疯了吧,你也真是的,和十五年前相比,没一点长进,尽会给别人惹麻烦。”

“放开我!狗奴才!”疼的满头大汗,瘫软在地的许倩仍然不忘挣扎,她喘着气,目光冷戾的看向上头的太后,那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姿态简直是刺的她眼睛疼!“我再怎样,也没你可怜,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你就算是坐在了最高层又怎样?陛下是真心爱过你的吗!陛下是爱我的!至少是爱过我的!”说罢,呵呵一笑,嘲讽着看向太后。

太后神色不变一分,目露怜悯的看了许倩一眼,道:“你所谓的爱?就是在你有了身孕之后,随意打发,生了孩子之后,一并赐死吗?”冷笑,“先帝让你和你的孩子提前给他陪葬,确实也是爱的一种。”

许倩冷汗涔涔而下,觉得羞愤不已,仰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太后,欲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可是她的这番姿态,看在太后眼里,什么都不是。

太后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口口声声说先帝爱你,先帝爱你在何?你一句都说不出来,在你看来,这是你能唯一赢过哀家的东西,所以你幻想着他的存在。”

“如果哀家告诉你,先帝两个儿子早夭,是哀家一手所为,且先帝都知道,他非但没有怪罪哀家,还让那两个皇子的母妃下场凄惨,你会怎么想?”太后冷笑一声,“如果哀家还告诉你,先帝驾崩前,是哀家亲手喂他喝下的毒,且他明知有毒仍然心甘情愿的喝了下去,你又会怎么样?”

许倩听的怔愣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片刻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毒妇!”她以为她这一生,已是过的跌宕起伏,生生死死,情情爱爱,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但却没有想到,有人过的比她还要跌宕起伏。她可以选择不相信太后的话的,但是打心底里,从潜意识里,她觉得上头的那个女人,确实这样做了。

毕竟当初,先帝因为太后,连他们的旧情都不念一分,竟要处死他们母子。太后的孩子是孩子,她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而且,当年太后是生了个女儿,她可是生了个儿子!

在她眼里,只有儿子才是金贵的,女儿就算是皇后生的,也金贵不到那里去。他不要儿子,要女儿,为了她们母女,处死他们母子。

“你残害皇子,谋害先皇!条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只要我把你说的这些话告诉了外人,这个天下就是我儿子的!”许倩眸色已不见理智之色,歇斯底里的冲着太后大吼大叫,连胳膊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她哈哈大笑,双眼瞪如铜铃,“是我的!都是我的!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渐有怜悯之色,又是一个疯了的。

那个男人的爱?真有这么好,她可是连他一眼都不想看。太后缓缓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火光,和巡走的御林军,“他哪里比得上卫长风一分。”

听闻此言,秋文眉心微微一动,心中暗叹口气。

不同于慈宁宫里已然落幕的模样,太极殿中,处处漂浮着压抑的气息,却还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诡异的微妙之感。

练月笙双手被杨如意反剪到背后,被她牢牢制住。她的样子狼狈极了,头发披散着,只穿了一件睡袍。堂堂荣朝皇后,被人这样挟持在手,可谓是面子尽失啊。

太极殿大门紧闭,外头火光通明,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暗卫埋伏在一旁,可谁都不敢上前一步。

太极殿中燃了灯火,殿里一片金碧辉煌,许泽脸上喜色难掩,站在大殿中间看着上头那把龙椅,在静的诡异的殿里散发出了无上的威仪。他咽下一口口水,缓步上前,就好像被龙椅所吸引了一样,再也停不下步伐,那把龙椅,在他面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练月笙静静的看着许泽一步步的迈上台阶,手扶上龙椅扶手,嘴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笑声来,她觉得,那笑声,很是瘆人。

许泽手抚在龙椅扶手上,感觉手掌下的纹路,眸露痴狂之色,冰冷坚硬的扶手,他紧紧的握住,后松开,直起身子。像模像样的一撩衣袍,坐了上去,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迷乱起来,同时有几分疯狂夹杂其中。

龙椅,其中坐起来并不怎么舒服。虽然气派,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它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头一次坐上去觉得它很舒服的,大抵只有那些渴望权利到极致的人才会觉得这把椅子是全天下最舒服的椅子。

看着许泽将手搁在扶手上反复摩挲的样子,练月笙心底不由得啧笑了一声。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许泽察觉出来,转头看去,刚好就看见景琰带着两个宫人一路快步走来,神色虽说是从容但到底是担心,让许泽从他眸子里捕捉到了。

练月笙瞧见景琰,情绪略有几分激动,口中话还没出来,就被杨如意挟着往前走去。上头,许泽正一脸笑意的朝她们勾手。

“你来了。”许泽坐在龙椅上,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如月牙,怎么看都是一副温润尔雅的样子,哪里有刚才一分的迷乱魔怔的模样。

景琰深吸口气,看了一眼被杨如意制住的练月笙,又看向许泽,“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可以谈,你放了阿笙。”

许泽闻言呵呵一笑,饶有兴趣的喃喃念了一声“阿笙”,抬眼看着练月笙,“看来你对他真的很重要呢?怎么办,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一顿,脸上笑容平静下来,勾唇,“我还想看看,要是我在这里杀了你,他会是什么表情。”双眼含笑的看向景琰。

“你……!”景琰皱眉,情绪激动,却是极快的压制下来,“许泽,我们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皇位。”停了一下,“那都是上辈的恩怨,不应该由我们来承担的。”

许泽手抚着扶手,勾了唇角,笑的有些明朗,“上辈子的恩怨?”声音一提,表情立即狠戾起来,他握手成拳敲打着扶手,“好一个上辈子的恩怨!所以我活该沦落至此么!明明我也是皇子,是先帝的儿子!”拳头重重的落在扶手上,再抬起时,擦带起了血,“不就是因为母亲身份地位不一样么!凭什么你这个皇后的儿子能过这种日子,我却要在一出生就要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怒吼,重重将拳头落在沾了血的扶手上,眼神凶狠的看向景琰,“你告诉我凭什么啊!”

杨如意目睹了许泽一番发狂魔怔的场面,面部表情有些僵硬,脸色也略有发白,这个人,他是真的不正常啊?正常人谁会如此自残。

练月笙神色平静,看着扶手上的血迹,又看了眼许泽紧握成拳的手上血肉模糊的模样,才把视线放到了许泽脸上。他经过刚才一番发泄行为,情绪稳定了不少,胸口还不断起伏着。

跟着景琰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赵怀生,另一个就是穿了宫女衣服的穆锦了。赵怀生看见这血腥画面,有些不忍直视的扭了头去;穆锦则神色冷静的站在景琰后面,一分不动,也不看许泽一眼。

“景琰……”许泽声音平稳了不少,“不,应该是哥哥。”侧头看向景琰,“同为皇子,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们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你有着我没有的一切,有着我向往的一切。”许泽站起身来,好似根本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似得,他问他,“你很爱她是不是?”将练月笙扯过来,抽出袖中短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你爱她,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你写了只病娇?

我:啊咧,我写了只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