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考古队长韩墨的出现,使我原本在心里早已计划好的步骤全都给打乱了,尤其当我知道韩墨他也被“鬼剥皮”的时候,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听韩墨所说的古老的诅咒术,应该是现在的东南亚一带,尤其是泰国的在泰国谈之色变的“降头术”的鼻祖,降头术同蛊术一样,都是起源于这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诅咒术,而韩墨到云南的目的,就是寻找“鬼剥皮”的救治方法,从这点来看,韩墨所受到的“诅咒”应该不是在云南发生的,而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土城陵内,可是,那个陵墓是契丹人的陵墓,大家都知道,契丹人是游牧民族,发源于北方,而诅咒术却是起源于苗疆,而且还是在先秦之前的商周时期,这一南一北,中间又相隔一千多年,又怎么会扯到一起呢?
我想来想去,都没法想明白这中间的联系,于是我也顾不上吃喝,拿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想要问一问他对于这古老的诅咒术了不了解,可是这电话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只得作罢。
我点了一支香烟,静静地看着嫣然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嫣然抬起头来,见我盯着她吃喝有,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陆家阿哥,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怎么再怎么能吃,也是长不胖的那种类型。”
我差点没被烟给呛着,笑道:“我不是怕你长胖,我是在想,看了这么恶心的人皮,你居然吃得下,啧啧,佩服啊佩服……”说着,我向嫣然竖起了大拇指,嫣然却狠狠瞪了我一眼,嗔道:“陆家阿哥,你这么损嫣然……”
我摆了摆手,正色道:“嫣然,你觉得韩墨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韩墨?”嫣然不知道“韩墨”,不过她立时便明白了韩墨便是刚才那个人,于是说道:“我曾经听我阿爸说,我们阿夏克族所会的蛊术,只不过是凤毛麟角,很多古老的蛊术都没有传承下来,虽然蛊术中没有对‘鬼剥皮’进行详细的描述和救治方法,但古老的诅咒术里,大有可能记载,可是天大地大,我们上哪里去找这古老的咒诅术的记载呢?”
我沉吟了半晌,说道:“韩墨他只身来到云南,相信他有一定的线索了,只不过就算把范围缩小到了云南,但对于要寻找这已消失了几千年的古老诅咒术的文字记载,同样也是大海捞针。”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这个中年男子因为奸污了受了古老诅咒术的荫尸,所以才会被“鬼剥皮”,至于这荫尸是否先秦之前的商周时期的女尸就不得而知了,但至于,这荫尸和古老诅咒术有着一定的关联,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多少这也是一个希望,想要知道这具被中年男子奸污的荫尸所在位置,那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中年男子。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脱口而出:“就这么办。”
嫣然奇道:“什么怎么办?”
我把我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给嫣然听,然后问道:“我听那中年男子的口音和昆明本地人的口音不大一样,说明他不是昆明本地人,他应该是到昆明来求医的,你好歹也是云南人,你听得出他的口音是云南哪里的?”
嫣然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听不出来。”顿了顿,略带歉意地说道:“陆家阿哥,我自从都没有离开过家,上次我们相识的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离开寨子。”
我其实也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抱着一丝希望才问嫣然的,听她说她也不知道,那么我只好去找那个年轻医生了,他和中年男子接触过,而且从他的神色来看,他应该知道那中年男子受到了“鬼剥皮”,不过正巧我有一个叫燕若愁的学妹在北京路派出所担任所长,而正巧这一带属北京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我和燕若愁是校友,她比我低一级,在学校时虽然不是很熟,但毕竟是校友,我想这个忙她会帮我的。想到这里,我拔通了114,查到了北京路派出所的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到北京路派出所,找到了燕若愁。
毕业到现在将近十年,我不知道这燕若愁学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学长,不过令我意外的是,燕若愁居然还记得我。
挂了电话,在小饭馆门口等了约摸十多分钟,燕若愁亲自驾着一辆桑塔娜的警车来接我,将近十年没见,燕若愁一见到我,显得很是高兴,说道:“陆学长?哈哈,没想到十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说着,目光斜瞥,见嫣然站在我身旁,于是似笑非笑地道:“哟,我说呢,怎么跑云南来了,敢情是带着小媳妇来渡蜜月了吧?”
我汗了一个,这燕若愁长得还挺标致的,就是这性格大大咧咧的,跟个男人似的,说话没有遮拦,十年没见,居然还一点儿没变,于是我苦笑道:“我说燕所长,你就别在挖苦我了,还渡蜜月呢,你要不帮我这个忙,我跟你说,三个月后我就得去向**报道了。”
燕若愁微微一怔,见我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忙问我怎么一回事儿。我便将事情的经过粗略讲了一遍。
燕若愁听完我的简述,秀眉微微蹙,显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了想,道:“找个借口,把那医生带局里来。”
燕若愁想了想,一咬牙:“行。”
燕若愁办事情果然雷厉风行,我在她的办公室,才抽了两支烟,刚把第三支点燃的时候,燕若愁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现在正在审讯室里,我可告诉你啊,别使用暴力。”
我苦笑道:“哪能呢,这儿可是你的地盘,我敢吗我?”
燕若愁嘻嘻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吧。”说着,双手将我推出她的办公室。
走进审讯室,只见那医生拉耸着脑袋,都没有抬过头看过我一眼,我心里暗暗笑了一下,问道:“姓名?”
“李心宇!”
“年龄?”
“二十六!”
“职业?”
“个体医生。”
“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这儿?”
“不知道。”
“再好好想想。”
“警官,说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你不是说我穿着一身猫皮,无权命令你么?”
李心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我。“咦”的一声,他有些惊慌失措:“是你?”转而惊慌又变成了愤怒,吼道:“我又没犯罪,你凭什么抓我?”
我善意地笑了笑,道:“没说要抓你啊?只不过把你叫来问点问题。”顿了顿,我递过一支烟,“来一支?”
李心宇刚想伸手接,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惊恐的神情,将手又缩了回去,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我不会。”
我耸耸肩,将烟又放进烟盒,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肯医治那个中年男人?”
李心宇道:“我治不了,他得的不是普通的病,他是被‘鬼剥皮’。”
“鬼剥皮?”我心里暗自念了一遍,果然,和韩墨、嫣然说的结果是一样的。于是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鬼剥皮’而不是皮肤病?”
李心宇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无不自豪地说道:“我熟读各类医书,自然包括藏医、苗医等医学书籍,关于‘鬼剥皮’,在藏医和苗医中都有古籍记载,但只有两个字:无救。当那个中年男子来看病的时候,他脱开了衣服,我看到他的胁下肋骨处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皮不见了,露出鲜血淋漓的肌肉和血管。”说着,李心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怖,就好像再一次看到了当时的情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不知道,那皮,啧啧,那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现在只要一合上眼,就好像看到那他胁下的那块皮……”说到这里,李心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
我摆了摆手,将他的话打断,问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找你来,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从那中年男子的口音,能判断他是哪里的人吗?”
李心宇想了想,道:“他说他叫刀子,他的口音听起来,应该是江川一带的口音,但具体是江川哪个地方,这我就听不出来了。”
“江川?虎子?”我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说道:“好,你可以回去了。”
李心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我说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李心宇站这才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刚才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低声问道:“警官,你和那中年男子直接接触过了,我劝你还是到大医院做一个全身心检查,至于那‘鬼剥皮’,只是迷信的说法,实际上,我个人认为这不过是极为罕见的疾病。”
我感激地冲李心宇点了点头,李心宇这才走出了审讯室。李心宇前脚刚离开,燕若愁后脚便跟进来了,问道:“放他走了?”
我苦笑道:“嗯,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不过现在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燕若愁:“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燕若愁将那个“屁”字轻轻带过,可能是觉得不雅。
“第一件事情,你帮我联系江川那边,让户警调查一下叫‘刀子’的人,嗯……那人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挺本份,”说着,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已被我用保鲜膜紧裹的韩墨手臂上撕下来的那块人皮,递给了燕若愁,说道:“找几个医学专家研究一下这块皮,但千万别直接身体接触到这块皮,否则有什么后果,难说得很。”
燕若愁接过我手中被保鲜膜包着的人皮,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皮?”
“人皮。”我淡淡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啊——”燕若愁一声尖叫,将裹在保鲜膜里的人皮扔出去好远,我微觉得奇怪,不就一张皮嘛,反应又怎么会如此之大。
只见燕若愁指着被甩到墙角的“人皮”,颤声说道:“它……它好像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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