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戈在无奈中悄然退去,追兵的气势骤然弱了许多,追赶仅仅成为形式,在安逊的带领下,佣兵团无惊无险的返回营地。
撤退的路上,任务清单发生了变化,原本两个任务都处在等待确认的状态,现在刺杀安塞难多的任务得到确认,刺杀阿图鲁的任务却判定为失败。
姚佳确定被击中的猎物必死无疑,于是,替身成为唯一的解释,既然卡庙城是叛军精心布设的圈套,作为诱饵的阿图鲁是个冒牌货实属正常。
即便如此,成功击杀安塞难多也值得庆祝,尤其这是在事先中了圈套,临时应变获得的战绩,还是零伤亡。
在安逊的提议下,佣兵团找了家还算过得去的酒馆庆祝。
“虽然中途有些波折,还有误会,我们毕竟完成了任务,先干一杯。”安逊豪迈的举起酒杯,他要的是一种不知名烈酒,橙黄颜色,味道很冲,属于修南星的特产,佣兵对酒的品质并不挑剔,能喝醉就行。
陈放藏在角落里,没去碰桌上的酒杯,本来他不喝酒的,不过最近好事连连,庆祝的时候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无奈折断的手臂经过治疗虽然已经没有大碍,麻痹的手指却要四十个小时才能恢复,他如今根本拿不起杯子,即便有些动心也不愿出丑,何况他对酒本来就没多大兴趣。
“抱歉,我忘了你身体不方便,最近生活不能自理。”安逊不怀好意的解释,语气和笑容都感觉不出抱歉的意思。
“我本来就不喝酒,不是说要休息吗?干吗来这种地方。”陈放不愿意搭理他,转过头去,却看见琳妮递来的酒杯悬在空中。
琳妮表面上对陈放冷冰冰的,却是暗地里关心,对他的伤势一清二楚,知道他的手还不方便,才帮他拿起杯子,以她平日的性格,想必是经历过一场心理挣扎。谁知道陈放并不知情,一门心思与安逊抬杠,居然说出不喝酒的话来。
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随后传来安逊笑声:“这就是休息了呀,难道不庆祝一下就回去睡大头觉。听苏珊说你滴酒不沾,我当时还不信呢,哪有佣兵不喝酒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霹雳蜂也是满脸的诧异:“这个不可能吧,你不是和苏珊喝了整晚的酒吗,难道是骗人的?”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既然不喝酒,那一晚上,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陈放也不能直言不讳,告诉他,那天晚上是陪女人喝酒,自己喝了一晚上的水,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只好苦笑。
佣兵为什么喜欢喝酒,恐怕找不到统一的答案,或许,这个行业有太多的无奈,需要酒精来麻醉,而每一次死里逃生,都值得放纵的庆祝。
不过,说到干杯,连琳妮和姚佳都拿起了杯子,而且喝得还是烈酒,这种风气就可见一斑。
火牛不无惋惜的摇头:“说实在的,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娘娘腔,难不成帝国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事关男人的尊严,陈放追问道:“我什么时候娘娘腔过?”
火牛自知失言,令人啼笑皆非的补充道:“战斗方面你没得说,那叫一个凶悍,不过做为男人,喝酒也要和战斗一样,要够猛才行。”
霹雳蜂在一旁暗笑,这句话使用频率很高,也许不用多久,等人混的熟了,火牛就会说,鬼混也要和战斗时一样凶悍。
安逊严肃肯定了火牛的说法:“话说回来,喝酒这种事就是个心思,没听说喝酒能喝死的,最多是喝醉了难受而已,佣兵还怕这个?别让我看不起帝国的男人。要不然就是你不把我们当朋友。你是帝国学院的学员,难道看不起我们这些佣兵?”
好大的帽子!不就是一杯酒吗?竟然能引申出如此多的内容,令人叹为观止,陈放好奇的审视那杯神奇的液体。鬼才相信他们的胡扯,不过酒是一样要喝地,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琳妮递来的酒一定要喝,这段日子没少受她的照顾。
“这么说来,帝国男人的尊严都在这杯酒里了?”陈放小小的幽默了一回,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不过无论如何掩饰,别人也能看穿两人不同。琳妮是什么人,能请动她喝酒都是天大的面子,更别说做这种事了,而陈放呢,岂能辜负美人的这番心意。
几名男性同伴煞有其事的点头,姚佳则是充满兴致的等待。
最终,陈放在那纤纤素手上品尝了人生的第一口酒。
嘴唇起初碰到杯沿凉丝丝的,入口却是火辣辣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陈放想起小手的主人。
当众喂一个男人喝酒就尴尬了,琳妮才没有耐心等他慢慢品尝,赌气似的里面的酒灌到他口中。
辛辣的感觉几乎让眼泪流出来,第一次喝酒的人难免不适应,何况是修南星特制的烈酒,还是被人倒入口中。
报应,谁叫自己让琳妮她等的太久,人家毕竟是冰山美人,主动为自己端起酒杯,这就是她的极限,自己竟然是说不喝酒,那不是让她难堪?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想法,怕是当场吐血,不就是喝酒吗,还有冰山美人伺候,别人羡慕都来不及,看看安逊等人的眼神就能知道。
烈酒灌入肚子,滋味固然不好受,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陈放活的太清醒,也太累,立刻被这种奇妙的感觉迷住,还未等他细细的品味这种感觉,安逊再次发动攻势。
“大家都知道,行动里出了点小误会,说来惭愧,加入佣兵时间太久,等阶升上去了,胆子却变小了,让诸位见笑了,我敬大家一杯当作道歉。”
这次琳妮没帮忙端杯子,分析道:“既然是道歉就不要敬酒,自罚一杯就好了。”
众人附议。
安逊只好尴尬的自己把酒喝了,然后再要来一杯:“我现在敬酒没问题了,对不?”
有问题的仍然是陈放,他动不了酒杯,有了琳妮第一次帮忙,别人也不可能再插手,所以,他先是看了眼桌上的酒杯,然后耐心的等待美人递酒,同时享受着着男性同胞羡慕的眼神。
酒只倒了半杯,琳妮也没有再灌他的意思,慢慢的等他品尝,虽然是细微的变化,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外公的教诲确实不差,不能被女人的外表骗了,如果一个女人初次见面就让你感觉到很热情,很亲切,千万别信她是对你一见钟情,说明她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很热情,只有当这份亲切是属于自己独有,才值得珍惜。
几轮酒喝下来,话题也扯开了。
安逊感慨道:“好久没这么刺激了,虽然不能够进阶,可是我心里痛快。不过,你好像欠我个解释。”
陈放淡淡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琳妮说道:“当时佣兵的重装机甲严重不足,跟在火牛后面冲锋会成为炮灰,我认为改变方向并无不妥。”
安逊打断道:“事到如今,我不是质疑决定有没有错,而是临时改变决定本身。从当时的情形来看,凭我们几个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单独冲破一面,即使你要冒险,也不该挑选防御最强的东面。”
陈放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其实是要知道,我是临时改变决定还是早有打算?如果是临时改变决定,似乎我没什么依据,做出的选择也不合情理。如果我是早有打算却不告诉你们,你就不能接受。”
安逊认真道:“不是本人小气,毫无理由的改变决定,就算是一个佣兵团的人,这也是大忌,你的做法换成谁都很难接受。如果我当时与你较真,我们可能都死在卡庙城。”
陈放点头道:“要是我的判断失误,我们都会死,不需要解释,我们仍然活着,说明判断正确,也不用解释。不过,对同伴坦诚也是必要的,我的确是临时改变决定,是因为收到一条信息,信息的来源和内容不方便透露。”
安逊疑惑道:“这么说,你是在姚佳射击以后收到的信息,信息告诉你,阿图鲁在卡庙城的出现是个圈套,让你走东面。”
陈放摇头:“信息的确是在姚佳动手后才收到,不过没有你猜测的那么多内容。”
“有这句话就够了,剩下的事我不问,就像你说的,要是你的判断失误,我们都要死,无需解释,既然我们都活着,就是你救了大家,不需要解释什么,喝酒。”
毕竟出生入死过,起码不缺少信任,安逊要的就是句话,自己没有被人隐瞒。,
“谢谢。”陈放又一次将求助的眼神望向琳妮,干了一杯,当作是给大家的解释。
“其实我们该敬姚佳一杯,要不是他最后那一枪,我们折腾到最后还是白忙活一场。”火牛笑呵呵的拿起杯子,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是损我还是变着法的抬高自己?第一次动手,连目标都搞不清楚就开枪。第二次要不是你挤开一条缝隙,我可没机会下手。”姚佳并不领情,自然也没动桌上的杯子。
“他这叫献殷勤,没损你的意思,我可以作证,没见撤退的时候,他像跟屁虫似的守在你后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你专职保镖呢。”酒有些上头,陈放的话也多了起来,当场揭穿火牛的老底。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无不是强压住笑容,谁也不是瞎子,人家不说罢了,何必为这种事热闹姚佳,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姚佳当场冷冷的哼了一声:“谁要人保护,你当时的工作不是断后吗?竟然能看到火牛在干什么。”
陈放再笨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酒后失言,慌忙不迭向霹雳蜂递个眼色,然后才补救道:“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其实我的意思是,这次的任务能成功,的确是多亏了你,那一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我看霹雳蜂就难说。”
陈放不顾死党的尴尬,以及陈放的求助,唯恐天下不乱:“那是,我可没那份本事,再说我能办到也没用,为了我,牛牛能爆发出潜能?他能一个顶住六个?”
恼羞成怒的姚佳站了起来,说翻脸就翻脸,这可是女人的专利,不过要是让她走掉,庆祝也就不欢而散了。
谁闯的祸就该有谁摆平,陈放责无旁贷的站出来:“第一次喝酒,纯粹是胡言乱语,我敬你一杯赔罪。火牛说的有道理,要不是有你那关键的一枪,我们这一回就白忙活了,你是个优秀的狙击手,不要否认自己的能力。”
虽然缺少新意,也没什么实质内容,但是从能力入手,恭维倒是找对了门道,何况就算再蹩脚的恭维从他这个高手的口中说出来,也是相当有分量的。
姚佳虽然没说,心底里很欣赏他的能力,怒火顷刻间卸掉大半,打消了立场的意思,却乘机要挟道:“不敢当,要敬酒也是我敬你呀。若非你拖住叛军的高手,佣兵团早就全军覆没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起初和稻草人一样的机甲打的很吃力,还险些被挂掉,可是突然间就起死回生了,就像变了个人,要我留下不是问题,除非你说出来,那是怎么回事。”
脑域,这是个天大的喜讯,陈放毫不介意和队友分享,原原本本的将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上分析,这可能是寄生体的缘故。
噗,缺少心理准备的霹雳蜂一口酒刚咽到喉咙,当场喷了出来:“别告诉我,你以前都是手动控制机甲的。”
陈放不愿提及那段噩梦般的经历,说道:“呃,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痊愈之后脑域降到很低,不能用脑域驾驶机甲。”
安逊不愿相信,在霍尔星败给的新手是用手动控制机甲。
姚佳虽然欣赏陈放的能力,毕竟有个限度,手控模式控制远程机甲说的过去,她也尝试过,但是近战用手控就是天大的玩笑
唯有琳妮不曾怀疑,她与陈放在挤在鱼人的驾驶舱里两周时间,从未见陈放用脑域驾驶过机甲,这样一来,陈放种种令人疑惑的行为也得到解释。
从陈放和稻草人的战斗来看,他的近战技巧非但不差,并且十分的强悍,绝对能称为高手,但是作为高手,体术方面却太差劲了,僵硬的就像一截木头,完全和卓越的战术意识不匹配,即使她能看走眼,救下陈放的六阶佣兵绝不会走眼,那种程度的体术,除非是用手动控制,不然的话,藏在里面的控制者就不是机甲师,是个僵尸。
为什么陈放不强化体质,手动控制机甲的时候,体质用处不大,或者说排不上用场。
而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一个有能力使用脑域驾驶机甲的人,绝不会强迫自己用手动控制机甲,搞到手指抽筋的地步。
琳妮也不是完全相信,她猜测陈放的确患过重症,然而却没有痊愈,这些年一直为病魔困扰,而且那种病毒也不止影响脑域,还让人的体质格外虚弱,一个健康的人,体质不可能脆弱到这种地步,如今已经好很多了,刚见面的时候,陈放俨然就是个玻璃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体质脆弱到极点的男人,竟然在佣兵的世界里存活下来,还是以强者的姿态,成为炙手可热的黑马。
琳妮不是个势力的人,比起那令人炫目的双枪控杀,过人的近战技巧,她更欣赏陈放近乎于偏执的执着。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懂得放弃,永远不甘心输给别人,拥有这种精神的人,即使不当佣兵,不是机甲师,也一定是个优秀的男人。
正是这份精神默默的吸引着琳妮,让她逐渐产生了依赖的情绪,甚至将佣兵团的希望寄托在陈放身上,事实证明,陈放是个值得期待的人,他不仅拥有技术和执着,还拥有男人最宝贵的责任感,他在一步一步的率领团队走出困境。
在琳妮的认可下,众人终于开始接受这种解释,话题却转移到陈放的实力上。
凭手动控制机甲都能跳升到三阶佣兵,成为佣兵协会近期的黑马,被掩盖的实力强到什么地步?或许,从陈放觉醒后的表现能窥见一斑。
稻草人的强悍众所周知,凭安逊四阶佣兵的本领,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琳妮更是只能借助闪耀保命,后来出现的强击机甲也是无人能挡,陈放却能一个挑两个,干掉一个,打跑一个,这还不叫强?
以上是霹雳蜂与火牛的判断,安逊持怀疑的态度,手动控制机甲与脑域控制机甲仍有分别,在手动模式下,陈放能够不受体质的局限,可是用脑域控制机甲,缺陷就暴露出来,充其量就是在速度上获得一定优势,能力上不可能有大的飞跃。
话题上升到能力的高度,男人们立刻提起了兴致,而姚佳对能力的执着绝不弱于任何男性,不一会儿,谈话就充满了火药味,演变为激烈的争论,酒也喝的更多。
火牛面红耳赤的强调:“别忘了,体质是能够强化的。”
安逊可观的提醒道:“你也别忘了,强化受到体质的限制,能强化到什么程度要看天分。以常理来推断,他不可能比正常人获得更好的效果。”
说来说去,陈放驾驶机甲仍然受到诸多限制,以前不能使用脑域,他凭借过人的天分,在手动控制上达到了巅峰,现在,他换了个稍高的起点从零开始,只不过,那个稍高的起点对旁人而言,仍然是先天不足,谈论中不时传出一两声惋惜。
陈放对以上话题完全提不起兴趣,命运这玩意儿哪有什么公平?怨天尤人有什么用?拿回本来就属于他的脑域,那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脑域不足十五,换成别人早就放弃驾驶机甲战斗的冲动,只有他这样的变态才能想到苦练手动控制,也只有像他这种手动控制达到巅峰,或者说是瓶颈的地步,才能体验到脑域控制机甲带来的惊喜。
到最后,火牛也不得不无奈的承认,陈放在体质强化上超越常人的机会十分渺茫,寄生体成为唯一的希望。
在以前,寄生体属于火牛想都不敢想的高档货,如今好歹也混到了三阶佣兵,又和安逊的团队结盟,还是可以想一想地。
安逊一口将烈酒吞下,说道:“要混个低级的寄生体不太难,一个特殊任务奖励就能入手,不过那玩意儿存在太大的不确定性,提升实力可行,用它弥补缺陷还是免了,谁就知道你挑的寄生体刚好能强化体质。况且一个人只能与一个寄生体融合,换个别的寄生体,说不定让他再次失去脑域,得不偿失。哎,不是兄弟幸灾乐祸,你小子点也太背了,混了这么久,头回听说这么垃圾的寄生体,也就是遇到你了,换成别人,这寄生体半点用处都没有。”
陈放心中感慨良多,表面上却不以为然:“世上没有最好的东西,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对我来说,它就是最好的。”
安逊叹息道:“说的也是,对你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寄生体了,属于自己的就是最好的,要不是以前只能用脑域控制机甲,你说不定玩不出双枪控杀来,说实话,那一手确实很帅,而且很实用,换成我一个人可托不住上千部机甲。”
姚佳有所领悟,说道;“我感觉世上没有最强的机甲,只有最强的机甲师,高手能称其为高手,并不是体质比别人强。”
“我感觉你们不必安慰我,体质方面,我早就想到办法强化,体质就是辅助,能达到一定的标准就行。”陈放感觉话题有些变味,起初争论的时候,这帮家伙恨不得把他解剖掉,现在更离谱,自己成了被人同情的可怜虫,要不是酒精上头,他才不会为这种事争辩,早就一走了之。
陈放的抗议适得其反,只是迎来几声叹息。最气人的是,安逊什么都不说,极尽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生怕伤害到他的似的,连和他争论都成为一种罪过。
“这不是同情,是惋惜,你本来可以做的更好,哎,天妒英才呀。”片刻后,霹雳蜂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见得是这样,安逊,你的推断有问题。” 琳妮始终默不作声,直到陈放被人盖棺定论才突然出来纠正。
“什么不见得?有什么问题?大美人有什么高见?”安逊转眼间就灌了三杯烈酒下肚,离谱的是,他一边灌酒一边看着陈放叹气,就像是借酒浇愁,还是为别人浇的。
“他在患病以前脑域并不低,这就是说,他的脑域不是寄生体赋予,而是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我猜想,脑域受到病毒的作用变得微弱,病毒解除了,脑域就该自行恢复,这是时间的问题,寄生体的融合顶多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他体内的寄生体,作用并非是提升脑域。”琳妮是众人中酒喝的最少的,自然比旁人更清醒。
“有道理,我说吗,不可能有如此垃圾的寄生体。”安逊用力的一拍脑袋。
“这就好办了,要是这个寄生体的能力不好,至少还可以换。”火牛粗声粗气的嚷嚷,半个酒吧的顾客都能听见。
那种感觉就像,陈放是个身染绝症的患者,现在被告知是诊断失误,他还是有救的。
人家毕竟是好心,忍吧,陈放用僵硬的手指敲敲桌子,示意琳妮帮忙端酒。
“我也有个问题,你在后面和稻草人战斗的时候,变化好像不止一次,第二次变化又是什么缘故。”琳妮一边将烈酒味到他嘴里,一边询问。
“什么第二次变化?”陈放有些醉了。
“就是你和我说火牛不正常,抱怨他贴身保护姚佳的时候。”琳妮想了想说道。
“我没说过那样的话。”有道是酒醉三分醒,陈放虽然有些醉了,仍是明白什么能承认,什么不能承认,好不容易才让风波平息,这种时候旧事重提,不是阴人吗?
“你故意让稻草人用刀劈中你,这个记得吗?”琳妮当时为他出了头冷汗,后来看到相似的情形一再重演,才意识到这是陈放有意为之,可是她想不通其中的奥妙。
“我在尝试,自己离对手能有多近。”陈放的答案非但不能令人满意,反而引起安逊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