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1日 11:00 云南 李家山
佘巳火稍微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经过40多天、艰苦细致的野外工作,出土的‘精’美随葬品,一件接着一件地顺利起取,然后包装、装箱、押运……考古队忙的是不亦乐乎。
1992年的‘春’节、在等待中匆匆的过去了,考古队重返李家山。在进行M51、M57的清理的同时,调配一部分民工,在山顶偏西南一带开方探寻,很快M68、M69两座、大型墓葬的位置确定下来。一下子同时清理4座大墓,这在古滇国考古史上是空前的。
因为M51、M57两墓坑内的填土,在‘春’节前已经揭取了一大半,所以很快这两个墓的清理工作就大见成效——千年前古滇贵族的富有和王者风范,通过丰富的随葬品、再次展示在大家面前。
从两座墓的清理来看,需要指出的是、M51出土的三骑士铜鼓、桶型驯马贮贝器、蛇型镂孔器等,为这次发掘出土的众多‘精’品中的‘精’品,6只成套出土的编钟、则再次向世人证明了云南,自古便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不可分割的一员。
在此我们拿李家山M51与晋宁石寨山M6作一个比较。石M6因出土有一金质滇王之印——此印即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提到的汉武帝封给滇王的那颗印——而名重一时,石M6也出土一套编钟,与李M51是一样的。
李M51的分期,我们在已经发表的考古简报中,把它定在西汉中至晚期,就是说与石M6一样,都在汉王朝在云南设置益州郡之后。
但令人费解的是、两墓出土器物的“贫富差距”是如此明显,拥有滇王身份的石M6却不如李M51。同时,李M51的墓室与这次发掘的其它大墓一样,都是凿在岩石之中。
就像北方的秦始皇陵一样,不握有强权,是不可能营造如此规模的陵墓的。滇的小王们也是如此,因此,我们推断李M51的墓主人,生前很可能也是一代滇王。
历来都有这么一种说法,即石寨山墓地是滇王及家族墓地,而李家山则是滇贵族或大臣一类的墓地,经历了这次发掘,对比一下1972年李家山的资料,以及晋宁石寨山历次发掘的情况,问题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挖出老牛干事的活儿来了”一声喊,就象在工地上刮起了一阵‘春’风。透过这栩栩如生的物件,宛如看到了古滇国兴旺的畜牧业。滇人凡遇重大之事都要剽牛,以示隆重和热烈,不多来两下子那活儿,哪来那么多牛呢?
喊声来自围观M68、M69清理的人群,那些日子就是这样:惊叹之声此起彼伏,疲劳也随着这一声声的喊叫而消失。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古丽、大声问道:“老牛干事的活儿?老公,这是什么意思啊?”
起灵想了想,严肃认真的回答道:“就是一只公牛为了繁衍后代,趴在一只母牛的屁股上。”
古丽看了看后面虎视眈眈的姑娘们,笑着说道:“不就是‘交’配吗,说的这么复杂干什么啊?咱们好几天没有干事了吧,老公,你想不想干事啊?”
受过中华民族传统教育的起灵,讷讷不语,那个叫嫣嫣的姑娘跳了出来,撅着屁股、不屑一顾的说道:“说这么多的废话给谁听呢?好像是谁没有干过事一样,哼哼,要是我现在就干事,说干事就干事,我还不怕你看呢。”
教授们吓得是偷偷的笑起来了,古丽将军吓得是拉着起灵就跑。
佘巳火笑了笑,接着说道:“看着这些形状各异、不同题材的扣饰,让人心醉其独特的铸造工艺和采用写实手法。
大量铸就的这类装饰用品,都是滇人在现实生活中所见、所经历的、生存、战争、狩猎的场景,以及男‘女’之间的肌肤之亲,都可以凝固于一件饰物之上,常挂于腰际或贡奉于庙堂之上。
从工艺上来讲,这类器物不可能在世间、流传有第二件相同的东西,除非那是假的;另一方面,从思想意识上来说,没有儒家文化的束缚,没有陈规陋习的条条框框,这也就是滇文化、能够独树一帜的奥秘所在。”
对于M69,应该在整个李家山古墓群的发掘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不仅仅因为它是目前滇文化考古发掘大型墓葬中,已知的唯一的‘女’‘性’合葬墓,而且在其众多随葬品中,有几件东西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我们或许能从中找出一条,通向遥远的古滇国的路径。
其中之一就是桶型纺织贮贝器,整件器物呈桶型、束腰,器身和器盖雕铸两个对称的老虎作耳。贮贝器盖之上、采用圆雕手法铸有10个人,组成了整个纺织的场面。
一‘女’‘性’贵族居中,双手抚膝高踞一铜鼓之上,为表示其尊贵,人身作通体鎏金处理,1人手持食盒跪‘侍’其左侧、1人跪其后执伞、另1人跪其前方,似乎正挨着主人的训斥和责骂;另外6人,2人作绕线状,其余4人正忙于穿梭、打纬。这是典型的腰机纺织的各道工序、及‘操’作过程的生动再现,这就是当时社会生产活动的一个缩影。
其二是鼓型播种场面贮贝器。器物作鼓型,器盖正中立有一个铜柱,周围雕铸有35个人物及马匹等物。其中一个由4人肩抬的肩舆中,踞坐着一个通体鎏金的‘女’‘性’贵族,1人紧随其后、1人为其双手执伞,肩舆前有骑马开道者、还有身背种子袋、肩扛铜锄及手持尖状物者,舆后另紧跟数人,由此组成了一个播种仪式的场面。
有趣的是,围绕铜柱的其它人物、构成了另一幅画面:有手挎提篮作购物状者;有手执酒壶,饮得酩酊大醉即将跌倒者;有头顶薪而不堪负重作归家状者;有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身着紧身衣‘裤’、腰佩长剑、脚蹬长靴作闲游之状者。这一切,就是古滇国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怎么会和贵族的祭祀活动联系到一块的呢?
其三就是四舞俑铜鼓。器物由铜鼓及鼓面四周、雕铸的四舞俑组成,整器作鎏金处理。四舞俑衣着怪异,有的手持‘棒’状物、有的双手摊开作说唱状,他们要告诉我们什么?铜鼓是滇人的重器,怎么用作器物的底座了,人也在上面唱戏了,唱给谁听?这是不是在预示着王权的衰落?
其四是出土了一件叠鼓型贮贝器,连同晋宁石寨山出土的3件,这是第4件。如果按《滇国探秘——石寨山文化的新发现》、一书作者的推断:“目前为止,在滇国的大型墓中,只有四座墓出土有叠鼓型贮贝器,其中包括石M6、石M13、石M71和李家山M69。由此我们推测M71,也可能是某代滇王。”
这个推测要是成立的话,那么因为李家山M69墓主为一‘女’‘性’,是不是就说明滇国也有了‘女’王,一个了不起的滇国‘女’人。当然,我们也从M69出土两件贮贝器上、所表现的‘女’‘性’贵族在滇政治、社会生产活动中的尊贵,和高不可攀的地位看出,那时的‘妇’‘女’已顶“半边天”,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真的有‘女’‘性’滇王?看着M69墓主人头上‘插’的、手上戴的、身上挂的,无一不是用黄金所制,更不用说其头端那一列重器,足端那一套的青铜农具,虽然说是南方的小土王,不能和北方的真命天子相比,可也是另外一番气派!
在佘巳火的唠叨声中,“盗墓密码科考队”、辗转来到了星云湖。星云湖位于江川县城东北两公里, 俗名‘浪’广海,湖面34平方公里,盛产鲢鱼、武昌鱼等,以大头鱼最有名,是一个天然的鱼场,四周风光秀丽,景‘色’优美。
星云湖,与抚仙湖一山之隔,一河相连,俗称江川海。星云湖古代称“星海”,唐代称“利水”,俗称“江川海”。星云湖因夜间星月皎洁,银河照映湖心而得名。
星云湖是由断层形成的湖泊,主要是燕山运动,喜玛拉雅山运动和新构造运动的结果,第四世纪晚期,云南高原不断运动,因其底断裂及断裂的强烈运动,致使夷平面解体在江川、澄江、华宁及周围新断裂沿线,局部拉张断陷盆地出现了沼泽、湖泊环境。
在这群‘花’钱如流水的姑娘们的强烈要求下,已经神游四个小时的、“郎才‘女’貌科考队”,在星云湖边吃了一百斤大头鱼,头大‘肉’‘肥’,味道鲜美。
味道鲜美的鱼‘肉’,也堵不住佘巳火的嘴,一边吃鱼一边慢慢的说道:“从江川县乘当地载人的微型车,到阳光海岸风景区,这里有人工沙滩,白白的沙子,透明的湖水,在风景区的对面不到200米的地方,就是孤山风景区了,可以乘小船进入里面。从阳光海岸一路往澄江方向,就是碧云寺、明星鱼‘洞’,绿冲风景区。
到了澄江,可以看看澄江帽天山,帽天山位于澄江坝子的东面,距澄江县城8公里,为东山的一座山峰,因形如一顶草帽而得名。
帽天山方圆不到1公里,海拔仅2026米,原来可谓是其貌不扬,也没有什么名气。1984年7月,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研究员侯先光,在帽天山发现了纳罗虫化石,经确认为距今5.3亿年的无脊椎动物化石,是当今世界最古老、最完整的软体化石,其中有奇虾、云南虫等。
1987年4月,我国正式向世界公布,在澄江发现古生物化石群,这一消息轰动了地质古生物界,成为20世纪的惊人发现,这真可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随后,我国古生物学家,对帽天山采集的万余块、寒武纪早期动物化石标本,进行认真研究分类,共有40余个‘门’类,100余种动物,标本保存完好,有的动物口腔构造、体内肠管都清晰可见,为研究地球生命史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帽天山中国国家地质公园,发现多种过去曾大量存在,现已灭绝的动物新种,已超出现有动物分类体系,只能冠之以发掘地名来命名,如抚仙湖虫、帽天山虫、云南虫、昆明虫和跨马虫等,尤以可喜的是最近在‘玉’溪与昆明‘交’界的滇池海口,又出现了地球上最古老的脊柱动物――海口鱼,其结构和功能较云南虫还复杂,是世界上发现的化石动物中特异‘门’类最多、埋藏保存最佳、外型最‘精’美、品质最优良,属稀世珍宝级的动物化石。
科学研究认为它是鱼类---两栖类--爬行类--哺‘乳’类--人类这一重要生命进化树和生物演化链上的鼻祖。”
看着意犹未尽,嘴里塞着鱼‘肉’、双目炯炯有神、望着遥远天边的佘巳火,杨未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从澄江可以去昆明,从昆明还可以去美国,从美国还可以去月球呢,我们是研究古滇国的,跑题了,跑题了,我们不去帽天山地质公园,你还是回来吧你。”
大家笑起来了,原三生大手一挥,笑着说道:“我们去晋宁石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