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着祝华龙近乎吃人的目光,君临则一直闭着眼睛,一副养心的模样。
阁楼上李老板的声音传了下来:“这第二道诗题主为赞美母亲,我们这个世界纵使是强者为尊,但也不免有一些人尊敬热爱自己的母亲,所以今天第二道诗题为赞美母爱。”
一听到这里,君临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丝,笑话,重生者没有前世的积累怎么可能有发展,唐诗三百首总是要会滴,还有什么宋词元曲,君临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轻松愉悦的“借鉴”一下古人的作品,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只见那祝华龙低头略微思索片刻,立刻有了想法,张口便来:“《义母》——
苦母素婕骊,
破屋深酸泪。
若待小儿钲,
无怨亦无悔。”
“不错,是好诗。”君临笑了笑,由衷地夸赞道。
“母亲的优点表现了出来,但从本质上来说大抵是不错的,可惜.......”听到李老板前半句的祝华龙还欣喜若狂,可来了一个“但”脸立刻又耷怂了下来。
李老板不急不缓的说:“结构是有了,但是对母亲认识的并不全面,单单你能从‘义’处下手,也彰显了你厚实的基础。”
祝华龙立刻又高兴了起来,十分高傲的瞅了瞅君临,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显然又在挑衅君临。
君临摇了摇头,没搭理他。低下头,装作一副十分深沉的模样,紧接着抬起头,真挚的说道:“《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最后谨以此诗献给所有离家在外、漂泊无依的孺子弟和修神者,无论是谁,献给你们。”说罢,君临立了立脸色,深深地朝着楼上所有孺子弟鞠了个躬。
“啪啪啪啪··~~”良久,客栈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前所有吹嘘着祝华龙有多厉害的人全都脸红着低下了头,只有另一些则相互对视了几眼拍起了掌。
祝华龙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则指着君临“你...你怎么....”
君临极其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在下乡下土包子,有礼了。”打脸!十分狠的打脸。之前祝华龙还说君临是乡下土包子,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向所有说明堂堂青阳镇祝少祝华龙连个乡下土包子也比不上。
而这时楼阁上李老板出声了,“好!好!好啊!”连说了三个好。
“通过回忆一个看似平常的临行前缝衣的场景,凸显并歌颂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这是非常好的写法,嗯,上上品啊!”李老板又来了一句。
楼上的孺子弟们全都向君临投去欣赏、敬佩的目光。李老板轻啄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宣布这一次斗诗,胜者是君临公子!”
而祝华龙则满脸的不敢置信,随即他脸色狰狞的大喊道:“我抗议,一共五次诗题,为何只出了两次就判定是他胜了!!?”
君临一直是微笑挂在脸上,只是微眯的眼睛此刻正在寻找把他带到这个是非之地的女人——柳如烟!
“好啊,就祝少来说,君公子的《登秋阁序》和《游子吟》如何?”李老板淡淡的笑着说。
“好,没的说。”瞅了瞅四周的人,祝华龙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评定君公子为赢家?”
“请再给在下一个机会,我要和这位君公子一诗决胜负。”祝华龙几乎黑着脸说道。
楼阁上传来一阵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君公子意下如何?”
微微点了点头,“一切您做主。”
“好,这最后决胜负的诗题嘛,就以平常最常见的抒情为主题吧,请二位准备。”
君临闭上眼睛要转着头,脑海里的诗词飞速旋转着,而君临正在一次又一次的过目,突然一首诗映入他的眼帘。
不着痕迹得一笑,君临把头扭向了祝华龙。
祝华龙眼珠子转了一转,“嘿嘿”笑道:“前几次都是我先作,不如这次就由君公子先吧。”
不假装做作,君临不卑不亢的说道:“《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真正的寂静,整个客栈一下子静了下来,半晌才有一位孺子弟震惊地说道:“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兄台用情至深,在下代表清情院佩服佩服!”
另一位孺子弟也是睁大双眼道:“人生能有阁下如此用情至深的男人,实数苍天之幸,想必这位令君公子朝思暮想的姑娘一定是位天姿绝色。在下代表黎昕阁佩服佩服。”
君临苦笑着看了看怀里的南宫嫣儿,“实不瞒诸位同生,在下心仪之人在于我成婚之日偶然记忆全退,只有七岁小孩子的记忆,嗓子也出现了问题,在下寻遍天下名医,依旧救不了她,悲伤之下做了这首词。”
离得君临比较近的以为孺子弟,立刻伤心道:“君公子有如此遭遇,可悲可叹,至于君公子伴侣色绝天下,想必绝不会得不到治愈的方法,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君临则轻轻笑道:“多谢诸位同生,君临决不放弃她,此生我亦生,生生为她,此生我若死,绝不负她!”
三四位孺子弟抱拳道:“今日得君公子教会,感悟颇深!”君临则是搂紧了怀里的南宫嫣儿笑道:“哪里哪里,几位仁兄过了。”
而祝华龙早已被众人以往到一边了,只听楼阁上李老板轻轻拍了一下手,孺子弟们立刻停止了交谈。
“初见时的美好,结局的超乎想象,勾绘的人生,总有那么几许淡淡的遗憾和哀伤,此情是悲、亦是殇,君公子对男女感情认识的颇深,在下受益了。”李老板似乎改变了语气,以一种晚辈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君临大恐,道:“李前辈怎能如此,在下不敢。”
“有何不敢,儒家自古就有择其善者而从之的教导,吾孺子弟都要铭记。”李老板却认真起来了。
“祝少不知做好没有,也让我等欣赏欣赏。”不少孺子弟出声道。
袖袍下祝华龙紧握着拳头,只看他满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君兄好文采,在下认输,诗作的当属诗中君子英豪!在下输的不怨。”
眸光流转,君临一脸笑意,“祝兄何必如此,你我同时儒家子弟又何须这般。”
祝华龙也是淡淡笑了笑:“君兄说的是,在下受教了,今日我祝华龙撂下话了,君临君公子儒家文化深得,我,祝华龙不行!”
笑着看着祝华龙,君临不语,这时候感到有只小手正拧着自己腰间的肉,“嘶~”君临吸了口气,忍了下来,却见南宫嫣儿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君临,君临苦笑了一下,“多谢诸位,只是在下的内人有些饿了,先不与诸位同生细聊了,在下先上去了。”
“好说,嫂子变成这样不能怠慢了,君兄早点解决。待会下来了,你我把酒畅谈!”好几位孺子弟笑着对君临说道。
君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南宫嫣儿上楼去了。
而人群中两道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君临的背影。
君临冷笑了一声,心理暗暗道:“两只老鼠而已,若是招惹我了,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君临走后没多久,却见祝华龙冷起了目光,“再让你活一回,人生招惹我祝少的人,通常只有血的教训!”
而另一道目光,却是属于一个相貌不凡的女子,目光如蛇蝎狠辣,脸蛋如天使般妩媚——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