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谢灵韵会是女人，哪怕这个名字的确有些偏女性化，但是他绝大部分的行事作风，都和一个心狠手辣的帮派领袖是相符的。
不过……谁说就只有男人才心狠手辣呢？
也许，刚才的谢灵韵，才是她真实的性情。
忽然，方展明白自己那微微奇妙感觉是从何而来了，其实当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只是不知道谢灵韵性别，所以也就找不到缘由。
谢灵韵看着他，没有说话，忽然又做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她摘下了金色面具。
出现在方展面前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
她眉目如画，五官精致，仿佛是只有鬼斧神工的大师才能打造出来的完美艺术品，给人一种无限惊艳的震撼感。
尤其是那双望穿秋水般的晶晶闪亮的眸子，带着氤氲雾气，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与此同时，她的身形也开始发生变化，即使是在宽大的领袖黑袍中，也能看出她玲珑婀娜的美好身材。
双腿笔直修长，小腰盈盈，亭亭玉立，挺翘的臀部和胸前坚挺的浑圆，更是增添了无限之意。
随着一头柔顺的乌黑青丝披落下来，出现在方展面前的，哪还是之前神秘可怕的朝阳领袖，分明就是一个绝美少女。
方展彻底傻了眼。
知道谢灵韵是女人后，他立刻便联想到黑寡妇、洪兴十三妹、加勒比海盗王之类的女汉子，因为不是这种剽悍的女人，也掌控不了一个二级势力。
万万没想到，谢灵韵竟然是如此惊人美貌的一个少女，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由于长期戴着面具，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更透出几分忍不住想要让人怜惜的娇弱。
“很意外吧？”谢灵韵展颜一笑，如同沾染着清露的玫瑰花，无限动人。
“意外得一塌糊涂。”方展喃喃道，“你为什么……”
虽然对谢灵韵的绝美容颜感到震惊，但是更让他不解的是，谢灵韵居然会向他摘下金色面具。
尽管不知道别人是否目睹过她的真容，但是从于招所说的来看，想必这种机会微乎其微。
“因为我愿意。”谢灵韵干脆地回答道。
方展无语，这真是一个标准的女孩子回答。
“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很荣幸？刚来朝阳帮的第一天，就发现自己的领袖是个大美女。”他耸了耸肩膀，舒了口气道。
“怎么，对我动心思了？”谢灵韵小脸浮现出略微得意的笑容，闪亮的美眸中有种很独特的神采。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方展道，没有正面回答，言下之意动心思也很正常。
“幸好你没有在追杀我的时候摘下面具，否则我现在可能已经屎了。”他不无幽默地补充道。
谢灵韵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我现在要杀你，你会不会反抗？”
方展望着她娇艳如花的笑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句话。”
“什么话？”谢灵韵一扬黛眉，好奇问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方展象吟诗作赋般地道。
谢灵韵啐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挺老实的，想不到你也是个不正经的家伙。”
方展道：“遇见你还要正经，那不是同性恋就是那方面……无能。”
谢灵韵小脸微微一红，忽然又板起来：“差点被你打岔过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我忘了。”方展吃惊地道。
“没关系，我帮你记着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谢灵韵哼了一声。
“很多啊。”方展若无其事地道，“我爸我妈、我爷我奶，我弟我妹、我哥我姐、我大伯我二伯，我大舅我二舅，我大姨我二姨……”
“停！”谢灵韵黛眉竖了起来，“你少装傻，你知道我问的是哪种喜欢？”
“哪种喜欢？”方展眨了眨眼睛，“我很单纯的，实在不知道喜欢还分种类？”
谢灵韵看着他貌似无辜的眼神，忽然有些抓狂：“就是你有没有恋人？”
“炼人哪，那没有，我没那么残忍，只炼过兵器。”方展耸耸肩膀道。
“你怎么不把自己炼了。”谢灵韵忍无可忍，娇喝着怒道。
“你可是我的首领啊，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方展叹了口气道。
谢灵韵哼了一声：“你是让我对你负责？”
这话一语双关，方展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颤，其实他和谢灵韵结识时间太短，对这个神秘的美貌少女还报有戒心，刚才的插科打诨只是不想让她探究自己的内心世界。
“你为什么要遮掩自己的面目？”沉默半响，他岔开话题问道。
“因为会给我带来麻烦。”谢灵韵淡淡道。
方展微微点了点头，在混乱之地，争夺的不仅仅是资源，人心难测，以谢灵韵的美貌，很难有强大的修士见到她会不动心。
“你就不担心我会说出去？”他问道，心里依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谢灵韵向他袒露真容，绝对不会象她说得那么简单。
谁会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人袒露自己的秘密？
看到谢灵韵的真容，方展反而觉得自己更加看不透她。
“你会那么做吗？”谢灵韵反问道。
“好像不会。”方展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这就是了，我修为也许不怎么样，但是看人还是有一定把握。”谢灵韵道，语气里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自信。
方展没有说话，忽然又想起她刚才问的问题，瞬间怦然心动，想到了林若惜。
和林若惜的结识，似乎更有种冥冥中不可或说的因缘。
若惜姐，你现在又在哪里呢，不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活着见到你……他心想着，眼神微微有些黯然。
“我知道答案了。”谢灵韵美眸注视着他，忽然冷冷一笑。
“什么……”方展一愣。
“没什么。”谢灵韵忽然戴上金色面具，身形和嗓音也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我现在心情忽然变得很不好，你最好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可是你还没有给我安排住处呢。”方展吃惊地问道。
“本来是想给你安排的，现在突然又不想给你安排了，你不是修士吗？就是睡在大街上也冻不死，滚吧。”谢灵韵的声音变得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