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时候,司机可是个风光的职业
跟采购员一样吃香。
人们都说:司机、采购员,给个局长都不换。
司机有多风光?
在某个单位里,刚分配来一个如花似玉,20来岁的妹子,引得小伙子们纷纷献殷勤。
妹子却一个都看不上眼。
可没过多久,妹子就被单位一个40来岁脏了吧唧的糙老爷们儿给日了。
因为这糙老爷们儿开单位的130,经常接送妹子上下班。
妹子觉得老家伙有骑士精神,就自愿被骑了。
所以说当司机这事儿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但想学车却不容易。
一来各单位有名额有限;二来学费昂贵,要1000多块钱,而且全脱产,一般单位负担不起。
秦延军这么个农村娃,有机会学车,他当然乐意了。
不过,照相馆或者商行都没法送秦延军去学车。
因为眼下个体户是没有资格学车的。
只能从建筑队那边给秦延军出证明。
建筑队很快把证明开出来了,秦延军便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活了,白宗、白客哥俩也顿时轻松了许多。
秦延军这个老表虽然让人头疼。
但白客的三个表姐还是挺靠谱的。
眼下,大表姐凤岩的女儿还在哺乳期呢,她也每天抱着孩子来帮白客照料商行的生意。
二表姐凤君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也照样一丝不苟地继续帮白客打理建筑队的账目。
三表姐凤琴说好听是白客的联络员,说不好听就是替白客跑腿儿的。
当初她最想学车,可白客实在离不开她,一直没同意。
眼下白客却让初来乍到的秦延军学车去了,真感觉有点对不住凤琴。
随便开空头支票也不好,只能装聋作哑,暂时不提这事儿了。
商行里凤岩回来后,加上还有白宁,以及白客的同学蒋文在,凤琴也轻快许多了。
照这样下去,等秦延军学完车,凤琴也有时间学车了。
蒋文给白客帮忙是因为白客给他出了医疗费。
为此,蒋文打算白给白客打工两年。
但白客怎么会亏待他呢。
虽然已经答应不发工资了,但隔三差五搞点小名堂还是可以的。
比如像国营企业一样,夏天发点高温补助,冬天再发点取暖补助。
平常再时不时地来点奖金啥的。
十一前,蒋文正在核对货物保管账目,白宁将五张大团结放到他面前。
蒋文看着钱有些结巴:“这,这是干嘛……”
白客在一旁笑着:“快过节了嘛。”
“可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大家都一样,一视同仁嘛。”
白宁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对,对,一视同仁。”
正说着,孙媛钻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钱,眼睛都直了:“哎哟!发钱了。”
白客连忙示意蒋文将钱揣起来。
“嗯,人家帮忙的钱。”
“帮忙还有钱啊,那我以后也来帮忙吧。”
“行了,行了,你又不缺钱。”
“我怎么不缺钱,我妈每个月才给我20块零花钱。”
蒋文在一旁听着目瞪口呆。
这真是妥妥地拉仇恨啊。
蒋文全家四口人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到20块,人家只是个零花钱。
“行了大姐,你就别显摆了,一个月20块钱还不够你花的啊。”
“当然不够了,我一个月怎么得三四十块钱。”
“哼,我看50块钱也不够你花的。”
“50块钱肯定够花了,嘻嘻。要不你每个月给我50块钱吧,我给你当女朋友。”
蒋文和白宁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
白客窘的脸都红了,连忙把孙媛拉到别的屋子里。
孙媛过来也是帮忙,她要帮白客补习英语。
白客从小学就开始自学英语了,到眼下词汇量怎么也有两千多了。
之所以这么下功夫,是因为白客上一世被英语绊的不轻。
可光有单词量不行。
升入中学这一年来,由于生意方面太忙碌,英语课程还是有些耽误了。
语法句式啥的还是没学好。
“哼,你词汇量这么大,语法却这么渣。”
“唉,老师教的也不太好。”
英语老师是个刚从师范毕业的年轻姑娘。
课上的马马虎虎,但特别爱美。
眼下已经立秋了,身体不好的人都开始穿毛衣了。
人家依然穿着小短裙子、穿着丝袜高跟鞋。
这老师姓燕,大家都叫她燕子。
在课堂里上课的时候,她真像一只轻捷的燕子一样飞来飞去。
燕子老师大多数时候都不在黑板前站着,而是在课堂里走来走去。
有时在讲解语法,有时在背诵大段的语句。
她的发音很标准,音调也很优美。
白客都觉得她当老师有点屈才了,比较适合去当播音员。
而且燕子老师对美好事物极其敏感,她的审美标准显然超越了当下大多数人。
比如,燕子老师的裙子其实是她自己改的。
当下女生们穿的裙子都又肥又大,就像修女一般。
燕子老师却把自己的裙子改的又短又窄,显得身段窈窕多姿。
其实燕子老师长得一般,眼睛不大,个子不高。
但由于会打扮,便显得风情万种。
燕子老师读课文的时候慢吞吞的,但讲语法的时候却倍儿快。
而且她不强调重点,你要是稍微一溜号就错过了。
吃了几次亏后,燕子老师的课堂上,白客不得不全神贯注了。
在孙媛的帮助下,白客总算把没学好的课程补上了。
这天上课时,燕子老师也格外给力,就站在白客他们这一行的座位前讲课。
燕子老师在白客他们这行座位旁一边走着一边讲解着语法句式,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再往回走。
燕子老师刚回到讲台跟前时,白客听到身后的老万和猴子在嘀咕着什么。
老万说:“怎么样?看清了没有。是色儿还是花儿?”
猴子有些懵逼:“看……没……”
“啥意思?到底看清没有?”
“是,三角的……”
“啥?那,那也算你输,下课买雪糕。”
“怎么算我输啊?还不知道是色儿还是花儿呢。”
“那就,那我再看一次。”
“还是我看吧。”
“去,去,净你好事儿。”
一来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二来眼下的孩子们就算听清了也猜不出他们在干什么。
上一世的时候,白客也听不懂。
但这一世,作为过来人,他一下就听懂了:这两个王八犊子,他们在赌燕子老师底裤的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