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袭红妆的白芳华, 才刚褪下嫁衣的玉梓嫣自然明白女子穿上嫁衣的感受,心中感动异常。
在玉府时,吕衢并没有告诉玉梓嫣要参加谁的亲事, 到的时候玉梓嫣才看到白芳华和沈佑庭两人皆是一身红装才明白过来, 如今吕衢已经称帝, 沈家的冤案自然得以澄清, 沈佑庭自然也沉冤得雪, 恢复自由之身。
因为沈家只剩下沈佑庭一人,已是两人的亲事举办的十分简单,玉梓嫣和吕衢到时玉梓寿, 孙瑞文已经到了。
简单的院落,纷纷扬扬的红绸, 没有十里洋场的迎亲队伍但却有此志不渝的深情。
吕衢此行特地是来当这门亲事的证婚人, 先前白家听闻白芳华和沈佑庭两人只想简单的相约亲友聚一聚时一致反对, 最后听闻证婚人是当今陛下才答应下来。
“白姐姐,你今天真的很好看。”玉梓嫣陪着白芳华等在后院的屋里, 等着迎亲。
白芳华双颊晕红,感激道:“梓嫣,若不是你和皇上,我和佑庭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我真的感谢你们。”
想起当日那个以死相逼的女子, 她的深情终于得以圆满, 玉梓嫣心中不禁怅然。
忽然门外响起鞭炮声, 是迎亲队伍来了!
“白姐姐, 是沈大哥来了!”玉梓嫣欣喜道。
白芳华笑着点头, 紧张的连手里的手帕都绞成了一团。
玉梓嫣看到她娇红的面容,一惊, 立刻拿起一旁的红盖头给她盖上:“我的好姐姐,差点这个都忘了。”
稳了稳心神,门外的炮竹声渐渐消停,沈佑庭的声音响起:“芳华,我来了!”
白芳华一听,险些坐不住,立刻吩咐丫鬟去开门,却被玉梓嫣拦下:“别,等一下,哪有那么容易。”
只见玉梓嫣得意的往门口走去,对外面道:“迎亲可以,红包拿来,九千两。”
门外沈佑庭一听便知是玉梓嫣在为难他们,立刻让人找了个红包,由孙瑞文和玉梓寿出资装了九千两的银票进去。玉梓寿那个肉痛啊,这妹子坑谁不好,专坑自家人。
玉梓嫣从门缝接过红包一看,得意的塞给白芳华。
门外玉梓寿已经等不及喊道:“吉时快到了,快开门吧。”
才没有那么简单!
玉梓嫣咳了几声便道:“开门可以,新娘子要一种有五种颜色的花,快点哦。”
众人闻言一愣,就连白芳华也忍不住问:“世间真有五色花?”
“白姐姐,你且放心罢…今天你一定嫁的出去。”玉梓嫣可不是来搅事的,正事自然不能耽误的。
白芳华掩在红盖头下的脸一红,不再说话,玉梓嫣做事她是放心的。
沈佑庭面露为难,朝里面喊道:“梓嫣妹妹,这五色的花如何才能找到,吉时可快到了。”
玉梓嫣笑道:“自然是有的。”
沈佑庭闻言不禁苦笑,玉梓寿不停的吵他使眼色。沈佑庭不由疑惑,又见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一旁的吕衢,立即明白过来,才刚对吕衢抱拳,便见吕衢解下身上的玉佩扔给他。
“快去快回。”
沈佑庭大喜:“谢皇上!”
玉梓嫣闻声知道定是沈佑庭往皇宫去了,正是那日听吕衢讲宫里新种出来一种五色的花,因此今日才有这么一招。
以沈佑庭的轻功,来回不过一柱香不到,玉梓嫣欣喜的打开门接过那朵五色花,笑道:“可以迎亲了!”
沈佑庭闻言哪里还等的了,风一阵的就进了屋,抱着盖着红盖头的白芳华出来了。
玉梓嫣走上前将手里的五色花放在白芳华手里,道:“白姐姐,祝你和沈大哥白头到老。”说完又看向沈佑庭,“沈大哥,救命之恩,梓嫣没齿难忘。”
沈佑庭震惊抬眸,看到玉梓嫣眼里的笃定,复又看向吕衢,见他点头,才道:“梓嫣妹妹你叫我一声沈大哥,沈大哥也将你看做亲妹子。”
“好!”
当日在京城被刺杀,随即现身的黑衣人的领头人,玉梓嫣一眼便认出他就是沈佑庭,只是当时不便相认,直到今日才能道谢。
“吉时快到了,快到前厅去。”玉梓寿催促道。
“对,快去吧。”玉梓嫣亦是催促。
在一片笑闹声里,沈佑庭抱着白芳华,步入属于他们的幸福。玉梓嫣落在后面,亦是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整个人落在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中。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玉梓嫣肯定道。
“我们也一定会幸福的,一生一世。”
“好,一生一世。”
喜宴结束,吕衢并未急着回宫,反而拉着玉梓嫣往河边去。早有人准备好了游船,趁着夜色,驶入河中心。
“今天累了吧?”吕衢拥着玉梓嫣坐在船头,徐徐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角,他们就像是遗世独立般的妙人。
玉梓嫣躺在吕衢怀里,挪了挪位置,摇了摇头,想起今日的事儿,忍不住问:“花瑶同我讲最近安乐公主同马婧然接触颇为频繁。”
如今同马婧然就是死对头,也懒得马姑娘马姑娘的叫,直呼齐名更显心中对她的不满。
吕衢反而笑道:“嫣儿是吃醋了?”
玉梓嫣称起身来,道:“就是吃醋了!醋的不得了!”
没想到玉梓嫣承认的如此直接了当,不过吕衢心中却十分欢喜,玉梓嫣如今已经对他不带有任何隐瞒,愿意将她的喜怒哀乐都同自己分享。
“吃醋好,不过可不能乱吃醋。”吕衢把她拉回自己怀里,玉梓嫣身上总有淡淡的香味,抱起来也十分舒服。
玉梓嫣没说话,只是双手圈住了吕衢的腰。
过一会儿,玉梓嫣都快要睡着时,才听到吕衢的声音响起。
“那时我刚到京城,马相是我需要拉拢的对象。当时,你爹还有卫将军已经承诺帮我,但马相是个不定因素。所以你爹建议我,拉拢他。”
玉梓嫣没想到这事还跟父亲有关,虽然听吕赣说过一些,但如今听吕衢讲来又是另外一番心情。
吕衢接着又道:“我从未承诺他要娶马婧然,马婧然是在相府时偶然认识的,我从未对她有过一丝情意。你爹是只老狐狸,当初在拉拢马相时,他就断言马相一定会筹谋反过来控制我。果不其然…”
吕衢一身冷哼,玉梓嫣抬头看着他,“你竟然说我爹是只老狐狸,呵呵…爹知道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吕衢低笑,一手指着玉梓嫣,道:“他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所以才会把我迷得团团转。”
玉梓嫣不服,“哼,照你的话,岂不是别人都当我是狐媚惑主的妖精啰?”
“我有说你是吗?”吕衢好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玉梓嫣。
“你就有……”
含糊不清的话音被一阵深吻淹没在嘴角,玉梓嫣轻轻开启双唇,邀请他的深入,舌尖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游走在身上的手变得火热无比,就连这夜风也吹不散这股燥热,有看到这一幕的随从纷纷垂首退了出去。
虽然很想要了她,但是他还不能!
吕衢猛的离开,紧紧咬住下唇,对着一脸茫然的玉梓嫣道:“你果然是个妖精…”
玉梓嫣听的一头雾水,见他面上尴尬,反应过,心情大好,笑出声来。
风声里是嬉笑声,是喘息声,还有即将归林的鸟儿发出的叫声。
这夜,这风,注定美不胜收。
夜深人静时,吕衢抱着玉梓嫣穿梭在京城的街头。玉梓嫣感觉自己似是在飞翔,头顶便是一轮圆月,脚下便是偌大的京城,这样的感受独一无二。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非要飞檐走壁的回府。”玉梓嫣望着一旁的玉府,看着高高的围墙,不禁问道。
月光下的玉梓嫣极美,尤其是那双眼美的像星星。吕衢忍不住一吻芳泽,玉梓嫣无奈的看着吕衢,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喜欢亲吻了,而且自己也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也觉得很熟悉。
好不容易才放开玉梓嫣,吕衢抱着她一跃而过,再睁眼,人已经落在玉府的后院。
玉梓嫣仍然抱着吕衢,调笑道:“没想到皇上翻墙的功夫不亚于梁上君子啊。”
吕衢嘴角一抽,竟然把他比作小偷!不过转而一想前些日子,偷吻美人,也算是小偷的一种吧。
能一吻芳泽当一回梁上君子又如何?
想到此吕衢大摇大摆的往玉梓嫣的院落走去,玉梓嫣越看越惊讶,不由道:“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对玉府熟悉…这走的跟当自己家似的。”
吕衢闻声不由笑道:“是挺熟悉的,来过好多回了。”
好多回…玉梓嫣疑惑的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笑,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温暖的被窝,还有晨起时红肿的双唇,惊道:“你每晚都到我房里了,是不是?!”
吕衢脚步一顿,颇有些尴尬,“嫣儿挺聪明的。”
什么?!
玉梓嫣挣扎着就要下来,不想吕衢动作更快,已经飞身跃起入了房门。
“淫贼!”
玉梓嫣玉手指着吕衢,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都被吕衢轻薄了去就觉得羞愤无比!
“嫣儿…”吕衢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委屈的很:“当时你都不理我,可是我又很想你,只能这样来见你。你知道吗,每日我处理朝上的事,都累的筋疲力尽,倒是想到能够见你我每日都来,又在你醒之前赶回去上朝。虽然累,但是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第一次见吕衢露出这种可怜模样,玉梓嫣心头一软,面上缓和几分。吕衢见此心头大喜,立刻钻进床上。
玉梓嫣震惊的张大了嘴,这人未免太直接了吧。又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可吕衢也立即摆出可怜模样,玉梓嫣见他双眼中的疲惫,再也发不起火来,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事实证明,吕衢十分懂得得寸进尺。一夜正大光明的搂着玉梓嫣,一夜好眠。临上朝前,还让绿毓送洗漱的水来,直把绿毓吓得七魂散了六魂。皇上竟然在自家小姐房里过夜,她竟然不知!而且这…这还是光明正大的,没有一丝遮掩。
然后一个早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在玉府过夜,而且是同未来皇后过夜。这…这…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未免太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