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利用陈久林的失误!”
乌云白雪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虽然她没什么专业性的知识,但仅仅是闭着眼睛,她便从我身上的味道里分析出了正确的结论。
其实我并不想和陈久林同室操戈,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我还没有贪婪到要为了一丝蝇头小利而给自己的同胞挖坑下套的地步。但是我也不会去假装高尚的去帮助陈久林,陈久林代表的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经济学现象,我今天帮助了中航油的陈久林,说不定明天又会出现一个中石油或者是中国平安的“陈久林”,我是人不是神,除了制度之外,没人有资格做他们的保姆。
另外,像石油期货交易以及金属期货交易这种高风险、高回报投机活动,长期以来都是被欧美多家大型投资机构所控制的,别说是毫无经验和实际偿付能力的陈久林,就算是我,在没有确定自己的预期之前也有可能输的一干二净。因为,刀始终掌握在对手手里,我们除了无偿献血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选择余地。所以,在不能为同伴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只有选择从同伴的牺牲中最大限度的汲取自己的利益。
“你想利用中航油做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进军国内的航空业?”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西山宝贝”,乌云白雪显然是没耐心听我狡辩。
“我想利用它做的事情很多!”小心翼翼地点燃自己手中的烟,我抬起头吐了个浓浓的烟雾“大约七年前。英国巴林银行的期货投资经理李森错误的估计了日本股市地走向,当时由于日元升值,国际金融市场的投资家普遍认为日经指数将会一路走高。在这种背景下,李森开始在日经期货合同多头大量建仓,希望在日经指数上升时赚取大额利润。但是他们的上帝和他开了个小玩笑。1995年1月17号日本阪神地区突然发生了地震,这次地震直接导致了日经的崩盘,而日经地崩盘责导致巴林银行损失掉了相当于它们资产总和的14亿美元。”
“你的意思是说是李森一个人的失误导致了整个巴林银行投资行动的失败?如果有一种有效的约束机制去约束这些投资机构内部成员的个人行为,就不回出现这种失误对吗?”或许是对窗外“唐人街”上的景色不感兴趣。也可能是不想过多地吸入尼古丁,乌云白雪刻意的又把头深埋在了我的胸口。
“我说过我没有权力去评价什么!”略带歉意地轻拍着乌云白雪地肩膀,我认真地看着窗外唐人街的景色呢喃道“巴林银行集团曾经是英国伦敦城内历史最久、名声显赫的商业银行集团,就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也是它的顾客之一。所以说这个叫李森的人的一次投资失误,根本不足以撼动它的根基,它之所以会因为被强行平仓而破产,其实是期货、外汇等一系列的高风险金融衍生工具在作怪。就像美丽的罂粟花一样,金融衍生工具成倍放大地投资回报率的特性对任何一个投机者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但这些人只看到了罂粟花的美丽,却没有看到被其美丽的外表掩盖住的同样是成倍放大的投资风险。”
“李森的失误葬送掉了一个英国的老牌商业银行。而我则要利用陈久林地投机行为让另一个欧洲老牌商业银行消失,我希望从零五年开始,这个世界上只有思囡欧洲,而决不会再有所谓的德国德累斯顿银行”说到这里,我有些不能自控的将烟头狠狠的掐灭在了烟缸当中,就像狠狠地掐灭了德累斯顿这个老牌的帝国主义洋行传承的烟火一样。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地激动,乌云白雪连忙乖巧地坐了起来,温婉的偎依在我身上撒娇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陈久林这个无所顾忌地傻大胆去管德累斯顿借钱,或者是直接和他们做期权交易。以求利用陈久林的失误让德累斯顿承担最后的损失,最后你姐姐再直接收购将要倒闭的德累斯顿!”
“可是我不太明白!”见自己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乌云白雪继续很有求知欲的好奇道“如果中航油破产了,那你还怎么把他当成进军内地航空业的筹码呢?可是如果中航油不破产而是由中国石油来替它首饰残局,那德累斯顿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影响呢?”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看着因为不明所以而故作天真的乌云白雪,我惨笑道“当年巴林银行破产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国际金融市场,世界各地包括美国在内各个股指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就连刚刚从索罗斯的阴影下得到喘息的英镑,汇率也再次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它和马克的汇率更是跌至到历史最低水平。所以直到现在,欧洲金融界仍然不敢说自己已经完全走出了巴林银行倒闭的阴影。
他们怕了,所以当相同的情况再次出现的时候,这些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最大限度的规避自己的经营风险,或者说,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关于巴林银行的那段历史。在这种情况下。德累斯顿当然不希望中航油倒闭。所以只要我找准时机和中国石油的那些大佬们搞好关系,就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反对我收购中航油。””现在中航油不用破产了。对不对!”我的一通天书念下来,乌云白雪这次真地是被我绕晕了,看着她虽然迷茫却努力打起精神的样子,我尽量简练的解释道“还记得去年年末我姐姐亲自在美国主持的那个关于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的合并案吗?那起合并案在普通人看来,他们可能更关心合并金额,但所有的投资行或者熟悉投资行的人都知道,我姐姐之所以不顾身份的亲自跑到纽约去,是因为这起合并案关系到一笔高达七百亿美元的债务重组,除了美林和思囡能单独吃的下这个案子,其他任何一个投资行都做不到。
同样的道理,如果思囡并购德累斯顿,那么他们也将面对债务重组的问题。但同时,我又控制着思囡,所以只要我能一些咱们中国特有的办法利用好德累斯顿和中航油之间的债务关系,他们两个本来处在对立面的公司,就会被完全的纳入一个合并体系之下。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忽然被联系在一起并帮助他们各自甩掉了十几亿的债务,他们还有反对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