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黄书记说,咱们乡解放之后不是安稳了不少了吗?”张岩斟酌着字句,努力不牵扯到影响社会和谐那方面。现在看赵书记,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土匪气,或许县委黄书记根本就没跟自己说实话,野民岭肯定还是个土匪窝。
“老黄那个损犊子没跟你说实话,不过要是说了实话,咱们乡乡长可就没得人当了,前几任别看搞得架子挺大,可是老子不说话,他们一个大子都动不了,别看到后来个个都混个人样出来,可是在老子这里,不都像条狗似的听话。”
说完可能是觉得有些失礼,就嘿嘿一笑,拍了拍大腿说道:“这个老李怎么还不来,小张,我跟你说修路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钱不是问题,主要是要把煤矿的事情摆平了,要不然这个路没个修。不过这个事还不是最急的….。”
修路这样的事情都不是最急的,张岩都不知道最急的是什么了,不过就在这时候政协主席老李走过来了,看着也挺大年纪了,不过腿脚还不错,想来应该是经常锻炼的缘故,离着老远就打招呼“张乡长,你可来了,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张岩急忙迎了上去,紧紧握住了李主席的手:“李主席,您可别这么说我,你这么一说我都快漂到天上去了。”李主席这话很有意思,如果按照张岩的理解。跟屠夫对待宰的肥猪地期待,没什么两样。如果自己感觉良好,不小心点的话说不定就会少点什么。
果然李主席话没说几句,就绕到了钱上面:“咱们乡可被那两个瘪犊子害惨了。项目搞砸了不少,还把人养懒了,等到拿扶贫款拿习惯的时候,这扶贫款又没了,要不然也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什么样子?”张岩心里叹息一下,却不得不接下去问道,给李主席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当然了如果自己不给机会的话,李主席的话也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说出来,反正迟早都要知道,张岩并不介意早点知道。
“现在咱们乡的财政就是到处欠债。账面上有五六十万的红字没有兑现。今年开始,财政款都从银行走,这就更要命了,现在的银行跟以前不一样了,那就一个黑。他可不管咱们还能不能揭开锅,真敢抹下脸扣你钱。现在乡政府今年还没拿到钱呢,教师工资也是只能保证半个月地,前任乡长也是…..。”
“咳,老李别的话就别说了。先把现在的情况说清楚。”赵书记打断了李主席的话,回过头来跟张岩说道:“老李说的没错,没钱说啥好听的都白扯。现在乡里人心都散了,队伍也不好带了,难呀。小张乡长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先回县城吧。”
这有什么难的,百八十万的事,至于吗?张岩心里不在意,可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赵书记,正因为咱们这里问题这么困难,所以我们更要迎难而上,不是有一句话吗。凡事难不倒员。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定会解决地。”
“那就好,今天咱们去吃老李家,我盯住他家的三斤黄已经好久了,以前他老是拖,这次可没啥可说得了。”赵书记见张岩没有露出退意,心里也是挺高兴。一手拉着一个就往李主席家走。
“行。要是能把拖欠的工资解决了,别说三斤黄。那只五斤黄都行。。”
李主席的话把张岩逗乐了“这可不行,两只老母鸡就想换半年的财政收入,李主席你地算盘打的真精,这个买卖坐下来,我可亏大本了。不行不行,除非李主席每个月给我和赵书记炖一只鸡,要不此事免谈。”
三人一起大笑,笑完之后张岩的心里有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财政上的拨款从银行手里抠出来,让乡里这些饿的抽巴的老少爷们滋润点。至于老李家的老母鸡,张岩决定坚决谢绝,味道实在太差了,给钱也不吃,坚决的不吃。
第二天一早,张岩还是早早地到了办公室,拨通了农行通辽分行地电话,想了想又把电话挂上了。上次在香港一次银行行长论坛上,自己见过这个行长,要是这么打过去的话,保不准这个行长就知道了,凡事还是小心些好,想到这里张岩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你好。”
张岩笑了,捏着鼻子说道:“于莲舫大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
电话那边一下子就毛了:“你谁呀,早上打电话过来找死呀,可能老娘不***。”
张岩头上的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大姐真是猛啊,早知道这样就不找惹了:“于姐,我是张岩啊,我找你有点事。”说完就把野民岭这边的事情说了一下,尤其是几个月没有发工资的事情说了一下。
“张总,你可真是地,也不说明白身份,害得我相伴淑女都不成了,本来我还想跟你来段罗曼蒂克,现在看是完蛋了。”于莲舫开完玩笑之后,就跟张岩建议道:“既然你不想惊动别人,那就这样吧,你也别往农行那边使劲,银行地人情欠了是要还的,不如这样…。”
张岩在电话这边听得清清楚楚地,不禁乐了:“于姐,可真有你的,服了。那你赶紧过来,人多带点过来,这地方民风强悍的很,我怕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遭了暗算那就不好了。”
于莲舫一阵娇笑:“小石头,到了你的地头,我整个人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你要怎么样。”声音嗲的不得了,张岩心中一阵乱跳,急忙挂上电话,耳边还萦绕着于莲舫的声音,不尽心里骂道真是个狐狸精。
接着张岩就拿出桌上的几个案卷看了起来,这些都是昨天王二狗收集,有关野民岭煤矿的所有案卷都在里面,只看了几页,就听见外面脚步声,这么拖沓不用说一定是王二狗。张岩抬头看钟,时间竟然还没有到八点,也是很觉得意外。
王二狗见到张岩也是吃了一惊,身子习惯性一缩,才想起向张岩问好:“张乡长你好,今天有这么早起来啊!”
“恩。”张岩头都没抬,继续看着这些案卷,眉头已经拧得紧紧的,虽然只看了几页,可是上面的内容已经让张岩吃惊不小。野民岭的煤矿规模不小,而且品位很高,当初是以两千万的价格卖掉的,可是这笔钱当时并没有到账,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到账,而欠村民的拆迁款,占道费也没有付,这里面的猫腻可就有趣的很了。
张岩接下来看下去,慢慢的就看出了血腥出来,由于钱没到,所以野民岭的人就跟煤矿主起了冲突。这个矿主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叫做矿主,没付钱就想收益,那叫空手套白狼,也许是低估了野民岭的野性,这位大佬拖了两年没付钱,于是第三年野民岭就出事了。
“1993年5月12日,赵村五百余口一起出动,将野民岭煤矿全部矿工缴械,强行押解离乡……。”
“1993年5月15日,李村七百余口强行占领煤矿,与赵村展开械斗,死三人,上市无人……。”
“1993年5月16日,王村联合赵村,与李村展开械斗,死三十五人,伤三百七十三人”后面还有一行字,字迹颜色与前面不同,应该是后来补上去的“伤重不治者七十三人,哀哉悲哉。”
张岩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合上了案卷,问道:“怎么回事,我们的公安同志跑哪里去了,就看着这么多人闹事,死伤这么多也不管管吗?”
王二狗吓了一跳:“张乡长,你是不知道,野民岭这边械斗,不要说咱们乡的公安,就是县里市里的公安,也不敢加进来,哪是真往死里打啊。县公安也来过一次,结果三辆车都被砸了,警服都被扒光了。”
“好大的胆子,难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反抗政府,也没有人管管吗?”
“管,谁来管,人少了不顶事,人多了又能怎么样。这些人都穷的叮当响,根本就不怕拼命,人再多也不能全村都抓起来吧。老百姓互殴,死伤再多也没啥,可是要是政府把老百姓砍了,那就是翻天的大事了,你说这样谁敢动他们。”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门外有人惊慌的喊道:“不好了张乡长,煤矿那边又打起来了。”
极品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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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选择了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