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雅如吃了一口酒,慢慢回味片刻,惊道,“这可是产地毫州的古井贡酒?”
蒋永昊也端起杯子,抿了几口,道:“汤兄对酒很是了解,这酒确是古井贡酒,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经久不息。”
“蒋兄之前可曾看过灯笼舞?”汤雅如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舞,外界只传说那是一种能让男人看了就想升天的舞。
蒋永昊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曾看过灯笼舞。”
“每次见着你都是蒋兄你一人,希望我跟谢兄弟不会打扰到你喜欢清净的性子。”汤雅如举杯,又吃了几口酒。
“原本是跟三哥一块来的,只因他临时有些事情所以来不了,在下早就听闻灯笼舞各种香艳,自是不愿意错过这样的盛况,所以便只身一人前来了。”他同样也举起杯子,吃了几口酒。
只是,在他说到香艳二字时,特意的的留意了谢静娅的神情,只见她眼底微擅,却也淡定亦然。
怡香院里,不出一刻钟,不仅坐的位置都满了,就连站着的人都多出了许多。各色各样的男人,在今天晚上来这里,只为目睹一番一年才有一次的灯笼舞,热场的舞曲卖弄一直在进行着,下面的那些男人早就按捺不住,高声呼喊起来。
“我们要看灯笼舞……”
“怡红妈妈,我们要看凝香姑娘跳灯笼舞!”
“怡香妈妈,今儿个凝香姑娘能开苞吗?爷什么时候才能一亲芳泽,这都等了一年,爷都快渴死了!”
嘈杂声,叫嚷声,碰杯声,调戏声……各种声音都有,相比起来,楼上倒都是静得很。
今儿个楼上六个位置,只坐了三个位置,放眼望去,左边天字三号桌的客人一身书生装扮,年纪却略显大了一些,一个人静静的吃着酒,旁边应该是他的一位跟班,静静的立在一边,见酒喝完了便再满上。
右边的天字一号没有人,靠近天字一号的四号桌一位身着暗紫色长袄,另一位身着素色长袍,这二人,谢静娅都认识,一位是荣国公的史家大少爷史家齐,另一位则是魏国公的二少爷上官子寒,一身素色长袍让他看上去倒多了一分仙气,上官子寒与上官倾城是亲兄妹,二人在相貌上都遗传了魏国公夫人的好相貌。
“都说京城七君子里的人虽出身公侯之家,却没有那些纨绔公子哥的恶习,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嘛,就那个穿暗紫色长袍的史家齐,在去年元宵节时,听说为了这里的凝香姑娘跟汤府的二少爷动手,今年的元宵节,汤府二少爷没来了,他倒依旧在场,看来……”汤雅如冷笑了两声。
敢动她二哥的人,她一律视为恶人。
谢静娅笑着同她敌忾了几句,当她正笑着抬头时,正好对上了四号桌那边的上官子寒投递过来的目光,谢静娅轻轻的别过头,当没有看见,继续轻抿一口酒。
突然间,乐师停了下来,怡红妈妈踩着妖娆的步子走上了台子中间,这个台子是搭在了一楼与二楼之中的位置,与客官都保持着一点距离更能让那些个男人心痒痒,看得碰上却摸不着的滋味最是让男人消受不住的。
怡红妈妈挥着香粉蒲扇,大声地道着:“各位爷,请大家稍安勿躁,灯笼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凝香……凝香……”
下面一堆叫喊声,很是迫切,不知道这凝香姑娘究竟有多貌若天仙,惹得京城里的男人如此的如此疯狂和迫不及待。
“今儿个晚上,我倒要仔细瞧好了,看看这灯笼舞的女人有多美。”汤雅如同时将好几粒花生扔进嘴里,嚼得咯嘣咯嘣的响,谢静娅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立。
不知道这汤雅如整人的功夫怎么样,但就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要真想整人,估计也能磨得人够呛。
音乐声再响时,只见得有着四位穿着灯笼形状衣裳的女人上了台子,那小步子踩得,那露出来的小腰扭得,让那些个男人立时吆喝了起来。
那四名女子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长发散在脑后,彼此手牵着手,相望凝望着,不一会,只着其中一名女子走上前,将灯笼上衣轻轻地解开,露出半只浑圆,另一名女子则走上前,低头轻轻地咬上那露在外的浑圆……
看到这里,汤雅如跟谢静娅自是明白了,这所谓的灯笼舞其实就是一场供客人娱乐的XX之舞,怪不得说是看了便让男人立马想升极乐世界。
俩人虽着男子打扮,但毕竟为女儿身,见着这样淫/乱之景,便极为不自在,更何况,这样的画面,让处在闺阁中的女子见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谢静娅跟汤雅如得被京城的口水给喷死。
“就这玩意……”汤雅如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得借机说话转移注意力,“那个叫凝香的是谁啊,这四个女的看着没一个国色天香的啊,就这些个货色,让京城里男人捧成这样?”
汤雅如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对着谢静娅吐着“苦水”。
此时的谢静娅也没比汤雅如好到哪去,她的耳根早就红透了,更悲剧的是,她的旁边还坐着蒋永昊,她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她真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下去就能离开这。
“看这情形,这应该是热场的人,那凝香姑娘还没出场呢。”接着她话的是蒋永昊。
他倒是淡若自如的坐在那一边吃酒,一边欣赏着那香艳的画面。
台下面,那些个男人,从腰包掏出银子,纷纷往着那收银盘的地方丢去,银子越多,上演的画面也更加火爆。
汤雅如见着那一副副猥琐的画面,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些个粗俗的男人!”
谢静娅的目光不知往哪望的好,前面是那淫/乱的画面,侧面是蒋永昊,正前方又是上官子寒与史家齐,于是,她只得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酒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