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

甘力风蹙眉,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可是,如果她不是蕊儿,那么他的蕊儿去哪儿了?还有就算是易容,可是他很能肯定,她是蕊儿。

“你还是不信?”西门疏望着他,难道真要她将事情叙说一遍,他才会考虑要不要信吗?

甘力风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话,手指拨动着她耳后的发丝。“你耳后有一颗小小的朱砂志,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西门疏一愣,以前她不知道,后来她知道,是木夜告诉她的,木夜喜欢吻她的耳垂,无意中看到那颗志。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望着甘力风的清眸里是闪烁着一丝晶莹,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说道:“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说什么?”甘力风大惊失色,低呼出声,诧异的眼神里带着一股震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西门疏。“你刚刚说什么?我听错了吗?什么叫这具身体的确是甘蕊儿的,灵魂却不是甘蕊儿?”

“你没听错。”西门疏无视他眸中的震惊,继续说道:“在破庙里,甘蕊儿为了不被那四个大汉凌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她是真的死了,正因为她死了,我的灵魂才有机会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借助她的身体重生,这就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而且,你们所谓的失忆,其实是我根本就不是甘蕊儿,自然不知道她死前的一切。”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这个秘密压抑在她心底太久了,面对甘力风,比面对木夜更令她纠结。

她爱木夜,无论用那个身份,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不爱甘力风,可甘蕊儿爱甘力风,她霸占了甘蕊儿的身体,伤害甘蕊儿最爱的人,多多少少她会觉得愧疚,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17svw。

此刻,她说出来了,好似卸下了重重的包袱般轻松。

“你骗我,你骗我。”甘力风摇着头,用一种心寒悲痛的目光看着西门疏,她的话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叫借尸还魂?她明明是他的蕊儿,她却说他的蕊儿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看着这样悲痛欲绝的甘力风,西门疏想将他抱在怀中,以一个妹妹对哥哥的关心,却也知道,在她说出真相时,她便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西门疏深吸一口气,还是残忍的说道:“甘将军,接受现实,别自欺欺人了,甘蕊儿死了。”

“我不信,我的蕊儿没死。”甘力风咆哮如雷,再也没勇气听她说下去,冲出房间。

西门疏望着冲出去的甘力风,空气中那窒息般的悲痛萦绕。

揭开被子,凉凉的空气击来,西门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望着地板上被撕破的衣裙,已经无法再穿了,索性这是甘蕊儿以前住的院子,房间里依旧保持着原状,衣橱里也有她以前穿过的衣裙。

西门疏随便拿出一件,三两下穿好,简单的梳洗了下,跑出将军府。

东方倾阳身边的宫女,见西门疏出了将军府,提着裙子跑去向东方倾阳禀报。“公主,公主。”

“她离开将军府了吗?”东方倾阳抓住宫女的手,急切的问道。

“嗯。”宫女点头。

“你确定?”东方倾阳问道。

“奴婢亲眼所见。”宫女肯定的说道。

东方倾阳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嘴角旋起邪佞冷笑。“发信号,让他们动手。”

为爱而疯狂,丧失理智。

六皇兄爱她,所以纵容她,哪怕是戴了一顶一顶的绿帽子。

为了力风不被她抢走,为了她苦守的爱,容不了她,只有她死了,力风才会转身看自己一眼。16655774

巷口,从将军府到质子府若不绕道,这巷口是必经之路。

“你们是谁?”声音透过一丝清冷,西门疏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目光透着犀利,眼前挡住她路的人,一看便知不简单。

“杀。”带头的黑衣人赖得跟她费话,他们是训练出的死士,得令杀人,不多说半句。

西门疏目光一寒,后退一步,几根银针夹在指间,上面全涂了剧毒,沾之则亡。

在西门疏准备射出银针时,一抹白影闪过,清雅的声音透着讥诮。“以多欺少,还是个弱女子,你们还真好意思喊打喊杀。”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有些耳熟,收回银针,有人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是不会拒绝。

只见白影轻闪,所到之处人倒地,白衣男子手掐住一个死士的脖子,问道:“要留活口吗?”

“没必要。”她知道是谁想要自己的命,昨夜洞房之夜,甘力风却在她的房间里,让倾阳独守空房,倾阳是公主,骄纵是与生俱来,她也了解倾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岂能容自己。

白衣男子耸耸肩,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脖子被掐断。

白衣男子拿出随身带的手帕,擦了擦手,以调侃的语气问道:“你不觉得我残忍吗?”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西门疏清眸浅浅,看了一眼白衣人的背影,抬头,遥遥望着灰色的天际。

“说得好,这句话我喜欢。”白衣男子转过身,西门疏目光一滞,莫名见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浮出小弟琅月的面容。

悬崖边,那侍卫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她耳畔。“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诛灭,没一个漏网之鱼。”

没一个漏网之鱼......

“你这是什么目光?”白衣男子蹙眉,她的目光,时而惊喜,时而悲痛。

“你叫什么?”西门疏直接问道,明知他不是琅月,却还是忍不住问。

“萧琅月。”萧琅月也不隐瞒,直接报名讳,他也不知为何,向来冷眼旁观的他,遇到她被围攻,居然出手相救,甚至还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萧琅月,琅月。”西门疏喃喃念着,他也叫琅月,是巧合吗?

他长得像琅月,也叫琅月,只是他姓萧。

“你今年多大了?”西门疏清眸里一片平静,袖袍下的手心里却渗出冷汗。

“十七。”

十七,不是她的琅月,琅月只有十五,相差两岁。

对萍水相逢的人,西门疏自然不会多上心,况且她还急着去质子府找木夜解释。

萧琅月看着西门疏的背影,他很确定她不会武功,他救了她,即使不以身相许,也应该道个谢再走吧?

他也有事在身,并没追上去索要恩惠。

帝都最大的酒肆,这也是俞家的产业。

萧琅月一踏进酒肆,老板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去。“萧少爷,您怎么来了?”

“不用管我。”萧琅月丢下一句,直接上二楼,见端木夜坐在角落里狂饮着酒,一脸沉闷痛苦之色,萧琅月一愣,这么多年,除了大姐出事,他还没见木大哥如此痛苦过,走上前,担忧的问道:“木大哥,出什么事了?”

端木夜抬头,看了萧琅月一眼,双眸猩红,疲惫而痛苦。“没事。”

“木大哥,我昨夜在质子府等了你一夜。”萧琅月伸手去抢端木夜手中的酒坛,端木夜拿着酒坛一闪,他扑了一个空。

“有事?”端木夜抱着酒坛,仰头狂饮,脑海里全是她对甘力风说的煽情话,一恢复记忆,她就急不可待的扑进甘力风的怀抱,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会等自己爱上她,可是在他还没爱上她之前,她却......

甘蕊儿。

“北苍国的人来苍穹国,说是要来找寻他们失散多年的帝后跟公主。”

质子府,管家告诉她,皇子不在府中,她却不信,几乎将府中翻了一遍,均没找到木夜的身影。

西门疏挫败的坐在书房,就因她在甘力风跟倾阳拜完堂,欲追上去东方邪阻止她,无意识说了一句,“我爱他”。

让他听到了,就躲着不见自己。

西门疏笃定,等他气消了,一定会回质子府,在他没回来之前,她寸步不离的待在质子府。

只要他一回来,她立刻告诉他真相,原本打算等所有事情平息后,他们回到楚南国再告诉他真相,现在她等不急了,不得不说了。

西门疏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木夜,你到底要生气多久?”西门疏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就算是给她判罪,也要知会一声啊!

没有支字片语,就这么消失几天,这算什么?

倏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书房,这时候没到送饭时间,不是管家。

西门疏心中一喜,跑向门口,将门打开。

“木夜,你可算回......”来字在看清楚来者之后,硬是卡在了喉咙,西门疏清眸里闪过一抹失望。“哥......甘将军。”

在她告诉他真相时,她就没资格再叫他哥了,毕竟,她不是甘蕊儿。

“不欢迎吗?”甘力风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想清楚了,也接受现实了,可当看到这张脸,想到她的身体里住着另抹灵魂,面对她还是很纠结。

西门疏摇头,侧身上甘力风进去。

这是甘力风第一次来质子府,掩饰纠结的情绪,甘力风故作好奇的打量着书房,随意的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突然被告之,他的蕊儿早就死了,甘力风难以接受,折磨了三天,颓废了三天,想通之后,虽然悲痛,却也坦然了。

她不是蕊儿,所以,她不爱自己,轻易就爱上了别人,这比蕊儿移情别恋更容易接受,这就是人心。

西门疏摇头,甘力风却没再继续问下去,反而一脸严肃而认真的看着西门疏。“我想知道,你是谁?”

西门疏黛眉一蹙,甚至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着甘力风,他是东方邪的朋友,她已经失去他妹妹这个身份。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无论你是谁,这具身体是蕊儿的,永远都是我妹妹。”甘力风保证道。

“你还愿意认我是你妹妹吗?”西门疏问道,视线有些迷蒙,她贪恋被哥哥保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还是西门疏的时候所没有的。

“当然,除非你不认我这个哥哥。”甘力风温润一笑,清雅的声音里夹着一丝隐忍的思念。

西门疏清眸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蒙,她不去质疑甘力风在说这句话时,有多少真心,只要他说出口,她就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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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因这具身体得到的哥哥,她真的不想失去。

“哥。”声音有些哽咽,西门疏扑进甘力风怀中。

甘力风紧搂抱着她,良久才单手搂着她,拢了拢她的长发。“我好奇你是谁?如果你有苦衷不能说,我也不会逼你。”

西门疏僵硬着身子,不免有些犹豫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甘力风以为她不会说了,西门疏才俯在他耳边,吐出三字。“西门疏。”

“你......”甘力风瞪大眼睛,震惊得久久无语,她居然是西门疏,怪不得她如此执着要进宫为妃,如果她是西门疏,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她是回来找邪报仇雪恨。

顿时,甘力风后悔问她是谁?

有些事情知道清楚后,会陷入难以选择的困境。

甘力风要离开,西门疏没有出言挽留,将他送出书房,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直到那抹落寞的身影淡了,渐渐隐去,空气中还残存着他身上的气息,没一会儿,也渐渐消失,西门疏心头一酸。

真情难寻,而她却无以回报。

只希望他能从心底接受甘蕊儿的死,而她这个替身功成身退。

“木夜,你到底去哪儿了?”西门疏抬眸,望着天空,三天了,他的气还没消吗?

西门疏突然觉得,木夜不见了,她却连找寻的方向都没有,只能在质子府痴心的等。

一句无意识的“我爱他”,木夜居然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甘力风走后,没多久王嬷嬷又来了。

“王嬷嬷。”西门疏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她并非闲人,有一点空闲,她也会守在淑太妃身边,今日跑来质子府,想必是有重要事找木夜。“木夜不在。”

“老奴是来找你。”王嬷嬷说道,对甘蕊儿,她打心底喜欢不起来。

在她看来,甘蕊儿就是祸水,祸国殃民的那种,自己的两个徒儿为了争她大打出手,甚至还掀起两国战争。

也因她,甘力风无法真心对待倾阳公主,倾阳公主是她看着长大,为了等甘力风,她耗尽了少女初时的年华。

“找我?”西门疏蹙眉。

“公主要见你。”

佛堂。

原本跪在佛像下念经的淑太妃,一听到推门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西门疏还没开口问,淑太妃就急切的说道:“温絮跟胡易都放出来了。”

西门疏一愣,第一个想法便是,东方邪故意的。“他是帝君,他要放谁,谁阻止得了。”

“北苍国的使者逼邪儿放人。”淑太妃眼神冷戾起来,她对胡家人的恨深入骨髓,在别人看来她是恩将仇报,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痛爱,他们如此逼迫她的儿子,她岂能将他们当成恩同再造的恩人。

她不该仁慈,在邪儿将他们两兄妹关入天牢时,她就应该让他们死在天牢,只有死人才无翻身的机会,这下可好,他们两兄妹出狱,又将掀风鼓浪。

“北苍国?”西门疏茫然,温絮跟北苍国有什么关系?力上才虑易。

北苍国也是四大帝国之一,北苍国的兵力不如楚南跟苍穹两国,但是财力相当惊人,北苍就是以丰富的财力挤进四大帝国。

“温絮是北苍国的公主,她母亲正是北苍国的陈后。”淑太妃双手紧紧的攥起,眼眸缓慢的闭上,脸上扭曲的神色给人无尽的压抑,甚至是窒息的压迫感。

她知道温絮不是胡家的孩子,却没曾想到她居然是北苍国的公主。

这个消息让西门疏也很惊讶,她听说过陈后,被后宫嫔妃陷害,北帝抓歼在床,他太爱陈后了,一气之力,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也未调查清楚,灭了陈家,却不忍心置陈后于死地。

陈家被灭,陈后伤心欲绝,在一个侍卫的帮助下,带着女儿逃出皇宫,离开北苍,这近二十年来,北帝一直暗中派人在各国找寻。

“有北苍国做后盾,这下温絮又有本钱嚣张了。”西门疏说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

北苍国的公主,真是温絮吗?

西门疏命人取来一件华丽的宫装,淑太妃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身为贵妃,岂能不去恭贺之礼。”西门疏冷笑一声,淑太妃让王嬷嬷去质子府找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华宣殿。

东方邪设宴迎接北苍国使臣,北苍国派来的使臣,亲王跟位高权重的大臣。

温絮坐在凤位上,华丽的宫装,温和的笑容,尽显得意。

那个黑衣人真没骗她,风光出狱,还给了她一个如此高贵的身份,甘蕊儿只是将军府的女儿,就如此嚣张,而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北苍国的公主,她的后台是整个北苍国,甘蕊儿拿什么跟她攀比?

“贵妃娘娘到。”太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温絮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东方邪却愣住了,她怎么会来?

西门疏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殿内,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不由得惊艳。

青丝高束,高耸的发髻上凤钗挺直,垂下来的金步摇晃荡着金光,粉唇上涂有水彩,闪烁着水光,鎏金眼粉,在眉间隐隐闪烁。

华丽的蓝色裙衫,里面是同色的抹胸,外罩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袍,臂挽同色细纱织帛,显得更为华贵。

西门疏在盛装打扮之下,竟然如此风华绝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北苍国的老臣,一见西门疏激动的跳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她。“帝后。”

西门疏脚步一顿,却只是微微蹙眉,从容而优雅的来到东方邪左边的位置上。

这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东方邪知道她不会来,所以没叫她,位置却为她留着。

“臣妾参见帝君,参见帝后。”西门疏微微福身,最后两字她嚼得特重。

温絮瞪了她一眼,岂会听不出挑衅的味儿。

东方邪让她入坐,西门疏道了一句谢,礼数到家。

被众人忽略掉的北苍国大臣不淡定了,指着西门疏说道:“太像帝后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才是我们的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目露震惊,温絮脸色难看到极点。

西门疏优雅的拿起茶杯,泯了一口,暗忖,别人桌上放着的都是酒,唯独她桌上的是茶,还是加有红糖的茶,东方邪就如此笃定她会来吗?

“你的确自己没认错人吗?”西门疏极其淡定的问道,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本宫今年十九,将军府的女儿,可不是遗孤。”

“十九。”北苍国大臣喃喃念着,不确定了,帝后带走公主有六岁了,帝后离开北苍国时,她还没出生。

东方邪沉默不语,炽烈的目光未从西门疏身上移开过。

北苍国大臣的话,本就让温絮怒不可遏,见东方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西门疏身上,更是怒火狂烧,正要对北苍国大臣发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是不是北苍国的公主,仅凭他一句话,所以,这人她不能得罪。

等她的身份坐实之后,她才慢慢收拾他。

北苍国使臣坐下时,嘴里还喃喃念着。“像,太像了。”

“你们真能确定,她是你们的公主吗?”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西门疏一愣,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如她所想,来者正是端木夜。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肯定扑进他怀中。

“此话怎讲?”北苍国大臣看着端木夜,他们已经证实,苍穹国帝后就是他们的失散的公主,如果不是刚刚他见贵妃跟他们的帝后长得一样,他也不会失礼。

端木夜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往左一站。“认识他吗?”

北苍国大臣一见站在他身后的人,再次跳了起来。“林侍卫。”

“丞相大人。”林侍卫朝他拱手,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指着高坐在凤椅上的温絮,声间苍劲有力。“帝后带走公主的途中,遭贤妃派来的人追杀,我们一路逃到苍穹国,公主却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帝后痛失爱女,跳湖自尽。”

“什么?”北苍国大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就连坐在他旁边一直静观这一切的男子也抽了抽眼皮。

温絮突然站了起来,不屑的睨了一眼端木夜,问向林侍卫。“你说你们的公主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你可有将她的尸体烧毁?”

林侍卫一愣,还是老实说道:“属下因急着寻找帝后,只将公主的尸体草草埋葬。”

“草草埋葬,意思就是说,随便一场大雨便能将尸体冲出来?”温絮又问道。

林侍卫点头,温絮又问道:“当时你可曾找胡家的人医治?”

林侍卫摇头,他们是北苍国的人,胡家人岂会出手救治。

“我是胡家养女。”温絮这一句话,便能扭转乾坤,众所周知,她是胡夫人救回来的,胡家的医术想救活她不难。

林侍无语反驳,端木夜依旧保持缄默,他带林侍卫来并非想要证实温絮不是北苍国的公主,恰恰相反,他就是要温絮坐实这个身份,得到的太多,失去后才会痛苦,爬得太高,跌落下来才会更痛。

伤害过疏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当年他跟温絮合作,却反被温絮利用,这些年他没对温絮出手,并不是要放过她,速死比慢性死,更令人痛苦。

“其实想证明真假,只需滴血验亲。”温絮拉高衣袖,大有立刻就放血的冲动。

滴血验亲,是个辨别真假的好办法,只是找谁与她滴血验亲?

“这个就不用了,我们已经证实了你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我们失散近二十年的公主。”北苍国大臣笑着道,如果贵妃跟帝后长得太像,还有林侍卫的说词,他根本不会怀疑。

他们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后,才来苍穹国。

端木夜看着温絮,冷凝的眸子寒霜尽染,最后给了她一个深意的目光,转身走出大殿。

有始以终,东方邪都未发一言,冷眼旁观。

对他来说,温絮的身份如何,根本不重要,他只想挽回她的心,当然,放温絮跟胡易出天牢,是他有心为之,若不然,谁来了都一样,不放就是不放。

温絮,他毕竟曾经真的爱过。

而西门疏,他恨过,也爱过。

西门疏握住茶杯的手一紧,他居然从进来到离开,都未曾看她一眼,连余光也吝啬于给她。

他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眼了,就因她无意识的三个字,消失了三天,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却视她为无物。

西门疏生气了,拿着茶当酒喝,温絮却得意了,误把西门疏的情绪是因她而起。

端木夜是真的生气,西门疏却是在赌气,两人僵持了一月。

这一月里,两人未见过一面,端木夜在忙着对付东方邪,他现在毫无顾及,在他的预期内,不出一月,他就让苍穹国皇宫重新洗牌。

西门疏也没闲着,在配制一种毒药,毒不死东方邪,也要让他武功尽失。

御书房。

“邪哥哥,我要见安安。”自从她醒来,就未曾见到安安,她去东宫,侍卫却不让她进。

她是安安的母后,凭什么不让她见。

“不行。”东方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

“什么?”又是不行,又不给她一个理由。

“黑鹰,送帝后回西宫。”东方邪直接赶人,连应付的精力也没。

“邪哥哥,我是安安的母后,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安安,放开我,我要见安安。”温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御书房。

东方邪身边的黑鹰,只听令于东方邪。

温絮被拉出去之后,东方邪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抬头揉搓着眉心,安安被他们送走,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他们可曾想过,安安是苍穹国的太子,不明不白的消失,让他如何交待。

转念一想,他们恨他入骨,回来就是找他报仇雪恨,怎样让他痛苦怎么来。

这个皇位,他真的坐累了,他们想要,他就给他们,只是,在给出去的同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他是有心,这还真是难为他了。

今日,西门疏得到一个消息,昨夜端木夜在青楼以重金买下一个女子的初ye,与那女子共度良宵,气得西门疏快要吐血。

她深知端木夜不会真与那女子有什么,她气得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之间连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走出青楼,萧琅月对一脸寒霜的端木夜道谢。“木大哥,真是谢谢你帮我这个忙。”

“你喜欢那姑娘?”端木夜问道,对他喜欢那女子有些不赞同,琅月才十六岁,明显那女子比琅月大。

“啊!”萧琅月一愣,深知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木大哥,你误会了,她只是......”

萧琅月的话还没说完,见端木夜突然转变的脸色,微微一愣,停下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她?”

端木夜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寒声问道:“你认识她?”

“她就是上次我给你说过的,我救了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他们还真有缘,才半个月又见到了。“她似乎又遇到烦恼了。”

萧琅月欲上前解围,却被端木夜拉住,萧琅月有些无奈的说道:“木大哥,我知道闲事莫管,可不知为何,见她有危险,我就忍不住想去救她。”

闻言,端木夜浓眉锁得更深,脸色也更阴沉,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微勾起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看着远处的西门疏,眼神里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我看没必要。”

“木大哥。”对端木夜莫名的怒意,萧琅月不解。

端木夜凤眸弥漫起风暴,冷漠的看着前面这一幕,杀气涌现。

“抱歉,我不是故意,我......”西门疏尴尬的不知如何说下去,这绝对是巧合,她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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