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城好笑地甩了甩手中的东西,“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沈半夏顿时觉得尴尬,“咳……多谢了,那个……既然时间不早了,那你快回去吧!”
霍嘉城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直接让人家下了逐客令。
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急功近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我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见。”
目送他离开,沈半夏总觉得一股子莫名其妙,为什么觉得这个霍嘉城有些不怀好意呢?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虽然看似温文儒雅,可她总觉得有些虚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初二回娘家,沈半夏一个人回了沈家。
18年来,这还是头一次沈半夏过年的时候不在家,尽管初二又回来了,但雷秋葵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沈振斌也同样如此。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琴和沈书嫁人之后,也没他们这样。
可见沈半夏在夫妻俩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到底是小女儿。
沈梓聪一大早穿着新衣服站门口望啊望,就盼着姑姑回家。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眸中,他拨开小腿就往那边跑去,“姑姑!姑姑!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半夏张开手臂,弯腰把他拥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很是安心,“聪聪一直在等姑姑回家吗?”
沈梓聪圈着她的脖子,乖巧地点头,“是的呀,妈妈说你今天会回家,我一大早就站门口等你呢,聪聪想姑姑了。”
沈半夏亲了亲他的脸颊,“姑姑也想聪聪。”
她拿出一个红包,塞到他的怀里,“这是给你压岁钱,收好了。”
沈梓聪捧着鼓鼓的红包,歪着头问:“妈妈说了,小孩子只能收大人的红包,这个聪聪不能要。”
沈半夏哭笑不得,她没有嫁人之前,自然是不用给沈梓聪红包的,相反她每年都会收到不少的红包,可如今她嫁人了,自然是与众不同了。
“姑姑是大人啊,所以聪聪一定要收姑姑的红包,不然的话,姑姑会难过的。”
“啊?”沈梓聪懵懵懂懂,噘着嘴,“那我还是收了吧,聪聪不想姑姑难过。”
沈半夏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聪聪真乖,姑姑最喜欢你了。”
姑侄俩一道进了院子,沈半夏率先给他们拜了年,拿了准备好的红包塞给爹娘,“爹娘,这是女儿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笑纳。”
“这这这……你这孩子,回家就回家,还给这些做什么?”
雷秋葵最是心疼这个闺女,这还是女儿头一次拿钱孝敬她呢。
沈半夏挽着她的手臂,“娘,你可别嫌少哦,等将来女儿挣了大钱,再给你们大红包!”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爹娘只盼着你能过得好,其余的什么都不祈求了。”
“我当然过得好了,所以你们也要过得好。”
这是沈半夏重生后第一次和家里人过年,不同于在霍家的感觉,回了娘家,她从‘保姆’的身份一下子就变成了小主人。
家里的人哪个不宠着让着?
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她爱吃的,足足十个菜,里面有六个菜都是荤菜。
雷秋葵和沈振斌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搞得好像女儿在婆家吃了不少苦似的。
同样的鸡汤,两只鸡腿,一只大一点的给了沈半夏,另一只给了沈梓聪。
霍家的鸡腿,都分给了霍坤和霍嘉城。
从这鸡腿上就可以看出,在家里的地位。
沈半夏从小就是过年吃鸡腿的人选之一,可想而知她的童年过得是如何的幸福了。
吃过饭后,沈半夏问起母亲怎么嫂子没回娘家的事,原来是沈梓聪不想回去,说是想和她一起过年。
听得沈半夏心里更是感动了,晚上还带着他一起放烟花爆竹。
钟天淳听闻沈半夏今日回家吃饭,晚上的时候也跑过来找她玩。
沈半夏住在霍家的时候,他不好去找她,怕坏了她的名声。
如今回了娘家,自然就自在多了。
他们青梅竹马的,小妹回家过年,做哥哥的自然不能少来。
于是,他们三个人约好一起去湖边放烟花。
凤凰村西边有条湖,最适合放烟花了。
“聪聪,你要不要也玩个冲天炮?”
刚刚钟天淳打了一个冲天炮,绚烂地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格外好看。
沈梓聪好玩,又是男孩子,自然不甘示弱,“玩!我要玩!姑姑你快帮我点火!”
沈半夏宠溺一笑,从袋子里抽出一根,把着他的小手捏住一头,又吩咐钟天淳,“天哥,你赶紧给我点一下。”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半夏,就怕点火了。
小的时候她差点因为点火被炸到,所以就有了心里阴影,就算是重活一世,也不敢点火。
钟天淳早就准备好了,拿着一根香,点燃前头的引线。
只听“嘭——”的一声,那炮弹就冲上了天际,绽放出闪亮的烟火。
就在他们玩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夏妹子,好巧呢,我们又见面了。”
就这炮声响,沈半夏还是听到了他的说话声。
她皱起眉头,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感到高兴,态度淡淡,“来这里放烟花的人多得是呢,嘉城堂弟怎么有空来这里玩。”
尽管霍思思觉得她喊霍嘉城的堂弟很奇怪,但是霍嘉城昨天的举动,让她有了戒心,觉得有些事必须摆正态度。
霍嘉城单手插兜,走到她身侧,一米八五的个头,足足高了她一个头。
就这烟火光,他垂眸看向她精致地侧颜,眼底升起一抹占有欲,“夏妹子非要占我便宜,还真是让我头疼呢。”
“占你便宜?呵……何来这说?”
“我明明比你大,你却要喊我堂弟,这不是占我便宜?”
沈半夏觉得他有些无赖,“我跟着嘉哥的辈分喊,不行吗?”
霍嘉城折下一支柳树枝,在手中晃了晃,漫不经心地说:“行啊,但你能喊我堂哥的嘉哥,让你喊我一声哥哥就这么难?”
沈半夏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直言道:“是,很难。劳烦堂弟以后喊我一声堂嫂,别再妹子妹子的喊,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