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翻云覆雨后,秦艺玲悄悄地起身,床上的男人已经熟睡过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昨晚章平就想跟她来一发的,耐不住她说自己不舒服,躲过去了,谁知自己一时心急,惹怒了他,只好又借着床上功夫把他给哄好。
昨晚,她在看到霍嘉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她刚来到这里,在火车站的时候,遇见过他。
送他的有两个人,除了昨晚的那个受伤的女孩子外,还有一个男人,她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许家的少爷,许阳。
而当时的他,身着军装,肩章还别着星星,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那军衔分明就是少将。
这么年轻的少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从那一刻起,霍嘉树在她的心里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出生卑微,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生活稍稍有了一丝希望,从未想过会和他那样耀眼的男人有过交集,却没想到昨晚还能再遇到他。
谁能说,这不是缘分呢?
来日方长,昨晚的重逢,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
再说这边,霍嘉树抱着沈半夏跑出诊所,就回了旅馆。
找老板重新开了一间双人房,他安抚着小丫头睡下。
这个房间的床是张双人床,两人一齐躺下绰绰有余。
沈半夏被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困意,原本背对着霍嘉树,这会儿悄然地转过身来,借着窗外洒落进来的月光,痴痴地望着他的容颜。
绕谁也不禁这般被人盯着看。
霍嘉树的耳根不经意间便红了,他缓缓张开双眸,宛如钢琴曲般悦耳的嗓音打动少女的心弦。
“好看么?”
沈半夏以为他睡着了,这人突然就睁开眼,还问这句话,她刹时不好意思起来,轻咳嗽了两声,“咳咳,那个……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小丫头企图转移话题。
霍嘉树两只铁臂紧紧地将她往怀里一带,深邃的黑眸与其对视,“我问你好看吗?”
他偏偏想要知道答案。
沈半夏扭捏着身子,耳根微红,卷翘地长睫毛垂了下来,羞怯地不肯去看男人那双勾人的眼,红红的小唇被贝齿咬着,迟迟回答,“嗯……好看。”
许是答案很令男人满意。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将她搂得更紧些了。
“只给你一个人看。”
霍嘉树是个硬汉,这等情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已然是不易。
偏偏沈半夏却吃起了醋,小巴掌在两人中间抬起,猛地推开了他,“哼,骗人!说是给我一个人看,难不成你还每天戴个口罩把脸遮起来吗?”
她可是没忘了之前在诊所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位大姐一副狐媚样地想勾引他呢!
都说红颜祸水,在她看来,霍嘉树分明就是蓝颜祸水!
桃花运简直不要太旺!
好不容易离开了沈雨柔那虎视眈眈地视线下,到了这城里,这么快就被女人给盯上了,那他在部队的时候,还得了?
沈半夏不敢想象!
霍嘉树被逗笑了,耐心地抓着她的小手,“我是军人,拿口罩挡着脸自然是不行的。”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被严肃取代,“如若你介怀别人看我,那么就用这个在我脸上划上一刀,这样的话,别人就不会再看我了。”
沈半夏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军用小刀,锋利无比,这一刀划在脸上,不毁容才怪呢!
她吓得把刀往地上一扔,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埋头委屈巴巴地说:“我才不要!就让那些人看去好了,反正你是我的,她们看了也抢不走!”
只要他的心里装满了她,就算被别人多看了几眼又鞥如何?
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她才是霍嘉树明媒正娶地妻子!
男人满意地露出和馨的笑,也只有在小丫头的身边,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的存在。
被一个人深爱的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两人都没有困意,索性就靠在床头前畅聊起来。
霍嘉树得知沈半夏是从霍嘉城那里得知自己的行踪的,很是奇怪。
他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堂弟,什么时候还有这能耐了?
更何况,霍嘉城一直在B市上大学,这次他出任务是机密中的机密,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反正我听说你在这里,就立马赶过来了。”沈半夏也表示疑惑。
霍嘉树打算让人去查查霍嘉城在B市都做了些什么,若是他的行踪随随便便就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任务还做不做了?
他刻意绕过这个话题,“我记得你初八就开学了,那你这是逃课跑出来找我的?”
沈半夏瞧着他板着脸的模样,有些后怕,“我……我请过假了的……不算逃课!再说了,补课都是复习前面的知识,我差不多都掌握了……去不去都一样……”
霍嘉树阖了阖眸子,这妮子还会犟嘴了。
“那你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他笃定了沈半夏是偷偷跑出来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出来?
按照他那位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宠女儿的程度,要么亲自来,要么会找人跟着沈半夏一起,是绝对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城的。
沈半夏这会儿才有了忐忑地感觉,她唯唯诺诺地说:“他们会知道我在哪里的……再说了,我跑出来,还不是为了找你,谁让你这么久了还回家,我想你了还不行吗?”
本来还想好好教育一下她。
狡猾的小丫头提到想他了,他又哪里还能教训她?
心都软了一片。
霍嘉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腰,愈发地不舍,“是我的错,没能好好陪你。再等我些时日,我就请假回家,你今天在旅馆休息一下,我明天再派人送你回去,乖乖在家等我,听明白了吗?”
沈半夏一听他要把自己送回去,急了,“我不回去!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我要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这里很危险!”
“那我更不能回去了!我们是夫妻,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