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老师刚刚在前边抽烟,不知道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听杨亮这么一说,不禁好奇,“发什么事了吗?”
杨亮不想暴露自己,心下一动,捂着肚子,“老师我肚子疼……我……我先去解下手。”
说完,一溜烟儿就跑掉了。
“这孩子……刚还说自己没事呢……诶。”
值班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干咳了几声,抽烟的人嗓子都不太好。
休息室内,霍嘉树听到这一咳嗽声,暗道有人来了。
松开了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姑娘,打趣道:“这就受不了了?”
沈半夏张着嘴呼吸,一副被蹂躏的可怜样儿,格外勾人。
霍嘉树伸出腹指擦去她嘴角残留着的银线,“又勾引我。”
沈半夏抓狂,她哪有!
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里学的,吻技好到要上天了,她感觉自己嘴巴都酸死了。
“你自己精虫上脑……居然还冤枉我!哼哼!你别过来!”
沈半夏怕他又对自己做些什么,连忙躲得远远的。
霍嘉树瞧着她那抗拒又紧张的样子,低头轻笑了几声,“到底是谁教你这种词的?精虫上脑?嗯?”
沈半夏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怎么忘了,在霍嘉树的眼中,她可是个啥呀不懂的小纯洁!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严肃的声音传来,是那位值班的老师来了。
沈半夏心一惊,连忙转身,“老师好!”
值班老师打量了她一下,“你是提前交卷的考生?”
“是呀,我提前了半个小时交的,现在考试时间快到了吧?”
半个小时!
考语文就提前了半小时交卷?
这孩子,是哪个学校的?他自己是市一中的老师,虽然是教高二的,但是高三几个成绩好的学生,他还是认识的,眼前这个孩子,压根就没见过啊!
“你是哪个高中的?”
“凤凰高中。”
竟是那个乡下的高中,尽管凤凰镇上有不少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去那边读,但那边的教学质量是远不如市一中的。
值班老师又问:“你是写完了才交卷的?”
沈半夏早就平复好心情,回答说:“是的呀,老师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既然你交卷了,那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值班老师转移了话题,心中却是感慨这乡下的高中竟也能出个这样的学霸,着实不易。
他看到站在旁边的霍嘉树,又问:“解放军同志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是问的霍嘉树,沈半夏却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谁料那厮很淡定地说:“刚刚听到这里传来尖叫声,原是这丫头看到蟑螂了害怕,我就进来安抚了她一下。”
沈半夏:“……”这理由……够给力!
值班老师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这里现在有我在这里,同志你去忙吧,给你添麻烦了。”
“为人民服务。”霍嘉树敬了个礼,看了一眼沈半夏,随后就走了。
全程坦坦荡荡,一点羞涩之意都没有,脸都没红一下!
沈半夏捂脸,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待提高……咳咳咳……
几分钟后,杨亮又回来了。
值班老师站在门口,沈半夏蹲在地上看着墙角的蚂蚁,打发时间。
“你好些没有?肚子不疼了吧?”值班老师记得杨亮,关心地问了一句。
杨亮摇头,“已经没事了,谢谢老师关心。”
“没事就成,你进去休息一下吧,考试时间也快到了,我估摸着就再没别的考生提前交卷了,等下铃声一打,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知道了。”
杨亮微点头,与他擦肩而过,进了教室里。
“夏儿。”
他热情地喊了一句。
沈半夏回头一看,“呀,班长啊,你也提前交卷了吗?”
杨亮走过去,同她一起蹲下来,“是啊,这次语文题目不是很难,你提前交卷好久了吧?”
“也不久,才半个小时而已。”
杨亮注视着她的侧颜,发现她的嘴唇有些微肿,想起是霍嘉树干的好事,他平静下来的心不由得再次激动起来。
“你嘴巴怎么了?”
沈半夏下意识捂着嘴,别过脸,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
都怪嘉哥,现在她怎么见人呀!
杨亮看着她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以为是霍嘉树强迫了她,便关切地问:“你结婚这么久了,也没问你,过得怎么样?你嫁去了霍家,没人欺负你吧?”
之前霍思思还一直跟她作对,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霍思思一下子跟她关系变好了。
沈半夏低着头,尽量把嘴巴给藏在上衣的领子里,声音颇小,“谁敢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那他……对你好吗?”
“你说嘉哥啊,他对我挺好的呀,我是他媳妇,他能不对我好吗?”
提及自己的丈夫,沈半夏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脸上的幸福感,是不容忽视的。
尽管刚刚她还在埋怨他亲肿了她的嘴唇。
可这也是甜蜜的烦恼。
杨亮心有不甘,望着女孩脸上的笑容,多希望她的笑容只是因他而起。
他握紧了双拳,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而转移了话题,“那就好。话说回来,你打算考哪个大学啊?按照你的成绩,想上哪个大学都不成问题吧。”
这个事,沈半夏还没考虑好。
“等成绩下来了,我再告诉你吧。”
杨亮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现在说:“你现在就告诉我啊,说不准咱们想考的大学是一所大学呢,到时候还能有个照应。”
沈半夏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个东西看缘分吧。就算没在一个大学,难道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吗?”
话已至此,杨亮知道再说下去,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你说得对,不管我们未来在不在一个学校,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嗯。”沈半夏想起这半年来班长对她的照顾,道了一声谢,“班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照顾。”
杨亮摸了摸头,有些不自在她突然变得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互相帮助是理所应当的,况且你也帮了我不少。”
第227:谁在算计她1(二更)
若非沈半夏,他也不可能在短期之内能发现自己在学习上的一些不足,他们二人在学习上亦敌亦友,也是因为有了彼此,才能互相进步。
考试铃声响起,沈半夏跟着杨亮一起出了休息室。
外面的值班老师已经跑去维持楼道里的秩序了,怕发生拥挤踩踏事件。
校门口,还有一列解放军人守护在那里。
一打铃是不能放人出校门的,还需等到监考老师把试卷都收好,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能放行。
约莫五分钟后,学校广播室传来消息,说是可以放行了。
解放军人以一列的排位变成了两行,大门口一边站一行,为考生们保驾护航。
沈半夏因为提前交卷,后面的考生还没冲过来,她跟杨亮走在最前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霍嘉树的人影,难不成他就走了不成?
之前她已经过他了,原本他没有在这一次的高考任务中的,但他正好人在凤凰市,执行其他的任务,那边的任务暂时没有进展,他就请命过来‘帮忙’了。
实际上是为了见自己家的小媳妇。
出了校门,家长人群中,沈半夏寻找着母亲他们的身影。
人有点多,好多家长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自家孩子报喜讯,场面有些混乱。
不知是谁,踩了沈半夏一脚,疼得她叫了一声。
杨亮在她的身侧及时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沈半夏吃痛地摇头,“先出去再说。”
人群体庞大,在解放军人的指导下,才控制住一些。
杨亮全程抓着沈半夏的手,扒开人群,往外蹿。
小姑娘的手嫩嫩的,滑滑的,握着很舒服,他多想摸一摸,可他不敢。
怕一个小举动,惹得沈半夏会反感他。
沈半夏脚疼得要死,不是一种简单地被踩了疼,刚刚被踩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有个尖尖的东西扎进了她的脚背里。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她隐隐感觉脚上在流血,因为湿湿的。
因为穿的是球鞋,血迹只会流在鞋子里,外面看不到。
人挤得要死,她疼得快没力气了,只能任由着杨亮拉自己出去。
好不容易挤出来,沈半夏没站稳,直接倒了下去——
“夏儿!”
杨亮这会儿才喘了一口气,就看到她摔倒了,连忙蹲下去扶着她,“你的脚受伤了?”
沈半夏额头上冷汗直冒,唇色泛白,“送我去医院……快点……”
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到底是谁在故意算计她?
好狠毒!
杨亮一听她都这样说了,哪里还敢耽误。
“我背你。”
沈半夏迟疑了一下,想着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勉强撑起身子来,靠在了他的背上。
就在杨亮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紧接着身后的姑娘被直接夺了去。
沈半夏惊呼一声,一抬眼便看到自家兵哥哥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
幽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忧色,“我带你去医院。”
杨亮这才看清霍嘉树的脸,他懊恼地站起来,不甘心地想挽回颜面,“夏儿她脚受伤了,不能耽误,你不是还要在这里维持秩序吗?还是我送她去吧!”
霍嘉树一记冷眼扫过去,带着强势和霸气直言:“她是我媳妇。”
杨亮会心一击,感觉心痛无比,无力反击。
沈半夏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一副信任和依赖的模样,“班长,有嘉哥送我去医院就够了,你还是快去找你家里人吧,他们一定也在找你。”
杨亮几乎是咬牙挤出几个字,“好,我晚点去医院看你。”
“不用啦,你好好准备下午的考试吧。”沈半夏拒绝了他,双手勾着霍嘉树的脖颈,抬眼,噘着嘴,“嘉哥,好疼……”
男人心疼地抱紧了她,低声安抚:“乖,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再跟外人多言,他抱着人就一路快跑出去。
好在人群都挤在校门口,这边的道路很是通畅。
沈半夏静静地靠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声,还有耳边的呼吸声,他的担心,他的关切,他的着急,他对她一切一切地在意,她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尖。
“嘉哥……你累吗?我是不是很重?”
她发现他的额头起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抬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霍嘉树一直在保持规律的呼吸,因为跑的速度很快,又抱着人,累是自然的,可他却从来不把这个字挂着嘴边。
“你这小身板,我累什么?就是抱着你跑十公里,我也不会累。”
医院就在学校附近,不是特别远,但也得跑个七八分钟。
沈半夏不太相信,“我怎么说也有九十斤,你这属于负重跑,怎么不会累?”
霍嘉树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说:“你是我媳妇,对你,我永远不会累。”
“嘉哥……”
沈半夏感动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以为铮铮铁汉没有情调,可她家的兵哥哥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这么的……撩人!
不一会儿,到了医院。
霍嘉树一声怒吼,吓得护士们急忙准备担架,抬着伤患就往急诊室里跑。
急症室里,沈半夏躺在病床上,医生把她的鞋子脱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
她的鞋子被戳了几个小孔,脚背上的伤口像是被细针一样的东西给扎了,伤口很深,有点严重。
“她的情况怎么样?”
霍嘉树担忧地问医生,当他看到沈半夏的袜子被沾满血,脚上也是鲜血直流的时候,感觉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医生先帮她止住了血,认真地回答:“有点严重,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看这丫头的样子,今天是去参加高考了?”
霍嘉树点头,眉头蹙紧,“有点严重是多严重?”
医生看得出他很在意受伤的小丫头,笑道:“你别太紧张,伤点药就好了,但是这几天可能都不能走路了,伤口也不能沾水,怎么在考试遇到这种事啊。”
沈半夏忍着痛,看着霍嘉树,“嘉哥,你先去交钱吧,让医生先给我上药。”
她知道他担心心疼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