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产业很大,几乎整个城里各行各业都有他们家的影子。
有了陆天池这位小地主的介绍,沈半夏很快就找到了合适开店的门面。
讲好了价格,很快就签订了租房合约,订金也交了,就等着找人装修,然后就可以开店了。
沈半夏不能一直待在城里,所以这找人装修的事,也都交给了陆天池。
为了答谢可爱的小地主,沈半夏请他去酒楼吃饭。
她特地包了一个单间,点了不少菜请他,虽然用陆天池的话来说,这些菜比不上他家厨子做的好,但善良的他,还是给足了沈半夏和钟天淳面子。
有了上次喝酒的教训,沈半夏不敢再随便喝酒了,就用茶代劳。
酒足饭饱后,三人就在单间里歇息了一下,沈半夏中途去解手,酒楼的厕所在一楼的后院,她走下楼梯,听到外面有吵架声。
本来她不怎么在意的,谁知瞥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许阳……郑秋秋……还有那个护士胡招娣!
她不禁好奇起来,厕所也不上了,上了二楼窗户边,可以直接看到那边的场景。
……
郑秋秋很生气地把胡招娣给推倒在地,怒骂了几声,极为难听,“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勾引许哥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爬上了许哥哥的床,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
胡招娣显然是弱势的一方,她手都擦破了皮,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许阳至始至终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郑秋秋对胡招娣动手。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睡了个光溜溜的女人,虽说自己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有过女人,但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胡招娣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但自己怎么就跟她滚了床单,他很愣。
国内不比国外,国外就算你睡了一个女人,也不是非得对人家负责。
可国内不一样了,思想保守,要是你睡了人家还不负责,别人会骂你负心汉,女方也会被人诟病,一辈子都毁了。
许阳懊恼不已,都怪自己昨晚喝多了。
郑秋秋一直喜欢自己,家境虽然比不上许家显赫,但是也算是个大小姐,而且她一直以自己是许阳未婚妻的身份自居,这也是很多人知道的。
相反,胡招娣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又是个护士……
许阳真觉得头疼,若是他对胡招娣负责了吧,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沈半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靠近她了,她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不负责吧,他这可是毁了人家一辈子啊!
他自问自己不是一个禽兽,有些时候,必须体现男人的责任感。
这件事要是被沈半夏知道,她会怎么看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吗?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有污点的男人!
良久,他突然伸手拦住了郑秋秋,“够了。”
郑秋秋瞪大双眼,“许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狐狸精就算是浸猪笼都便宜了她,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
胡招娣满脸是血,身上四处都是乌青的伤疤,那样子看着就吓人。
许阳忍着不适,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冷冷地说:“她是我的女人。”
尽管是不情愿的,可也改变不了他睡了人家的事实!
郑秋秋身子晃动了一下,猛地后退了几步,“你……你说……她,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我算什么?许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喜欢了你这么久,我一心想嫁给你,你却跟我说她是你的女人?”
许阳把她的受伤看在眼底,却不能有其他任何的表情,“秋秋,你适合更好的男人。”
“不!”郑秋秋尖叫,“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许阳知道她现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秋秋,回去吧。”
他抱着已经疼到说不出话的胡招娣,往人群外走,周围看戏的群众纷纷让路。
郑秋秋不甘心地冲上去拽住他的衣袖,“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许阳垂眸看着衣袖上的那只手,平淡地说:“我会对她负责。”
“怎么负责?你……”
“我会娶她。”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感。
郑秋秋吓得神魂颠倒,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跌坐在地上,“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娶她……你是我的啊……你是我的……”
许阳头也不回地走了,怀中的胡招娣听到他说的话,青肿的嘴角划起一抹弧度,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要许阳娶她,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爱上自己!
……
看完一场闹剧,沈半夏心情有些复杂。
天哥说许阳喜欢自己,可他转身就跟别的女人滚了床单,不管是不是胡招娣勾引的,一个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不过可怜这郑秋秋,痴痴念念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小护士睡一觉给拐走了。
虽然自己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但好歹也收过人家的口红。
之前还承诺帮她和许阳搭线的,眼下自己倒是没了用武之地了。
许阳能在这种时候选择娶了胡招娣,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现在最后悔的怕是郑秋秋了,早知道她也想办法把许阳睡了不就行了?
追了这么些年,白白便宜了别人。
痴情之人最可怜。
沈半夏回过神,准备回单间了,身后响起钟天淳的声音:“你这是在可怜谁?”
“你怎么出来了?”
“我以为你掉进茅坑里了,特来救你。”
“噗……我是那样蠢的人吗?”上个厕所还能掉进去?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钟天淳反问,“你不蠢?”
他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质疑,沈半夏真想拿块豆腐砸死他!
哼唧唧!
钟天淳钳住她企图打人的手,重复问她:“你可怜谁呢?”
沈半夏抽回手,揉了揉手腕,指了指楼下对面马路上的郑秋秋,“喏,她咯。”
钟天淳恍然,“我以为……”
“你以为我在可怜许阳?怎么可能?他不值得被可怜!自己做错的事,就要替自己买单!这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