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父亲通过了电话后,沈半夏便开始准备着回家的东西。
霍思思得知嫂子要回家忙说她也要回去。
上次大哥和嫂子吵了架,她一直担心着,但回家那天看到沈半夏脸上没有异样,听闻大哥出任务去了,也便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了。
沈半夏提前买了车票,两人检票之后就坐上了回家的绿皮火车。
时隔八个小时的路程,抵达凤凰市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六点。
家里几个长辈知道她们要回来,前一天就来了市里,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旅馆,就等着隔天接她们回家。
沈振斌因为公事留在了村子里,来的人是雷秋葵和田百合。
在火车上跌跌撞撞地沈半夏压根就没睡着,倒是霍思思睡了一觉,精神格外好。
“嫂子,把东西给我提吧,我看你都没休息好。”
两人回来带了一些B市那边的特产,还有之前在商场里给爹娘他们买的新衣服。
沈半夏提的东西并不多,谢绝了她的好意,“也不重,我自己提就好了。你赶紧看看娘他们来了没有。”
霍思思视力比沈半夏好,站在人海中,踮着脚四处张望着,人太多,她差点跟沈半夏走散了,沈半夏担心不安全,全程挽着霍思思的手,两人凑得很紧。
一个女孩子在外很容易被不法分子给盯上,两个人的话总会好一些。
挤了好久,两人才来到了火车站外面。
人群松散了些,沈半夏这才看到火车站对面的一家面馆前站着的两个中年女人,正是母亲和婆婆。
“在哪在哪!咱们快过去吧。”霍思思也看到了她们,兴致冲冲地往那边跑。
沈半夏被她拉扯着一路跑过去,“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雷秋葵激动地往人群中观望着,这才发现了数月未见的闺女。
她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几步上前,把沈半夏搂进怀里,“可算是盼着你回来了,娘瞧着你好像瘦了些,是不是在那边学习紧张没有按时吃饭?”
沈半夏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香味,很有安全感,她的确是瘦了,前段时间因为霍嘉树的事,她一直没什么胃口,所以才瘦了。
不过女孩子瘦点好。
“娘,我想你了。”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坚强无比的沈半夏,而只是母亲的心肝闺女夏儿。
雷秋葵的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她又何尝不想闺女呢?
正如那首词写的——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爱女之心是没有尽头的,最高兴的莫过于女儿及时归来。
上一世,沈半夏因为嫁给了路游,一直对父母心存怨念。后来,他们因为一场火灾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
现在她重生回来了,一定要好好珍惜父母在世的日子。
当然上一世那场离奇的火灾,她也要好好调查一下,就她的猜测,这场火灾一定是人为的!
至于到底是谁,等她抓到了一定让那人不得好死!
整个沈家都被毁了,血海深仇,不报誓不为人!
“娘也想你,快跟娘先回旅馆吧,你在车上肯定没休息好,咱们先在城里待一天再回去也不迟。”
反正家里也不差这几个钱,住一晚让闺女缓个气,也是大事。
“好,都听娘的。”
沈半夏乖巧地说,跟母亲寒暄完,那边霍思思也跟田百合温存了一下子,她走过去喊妈,打了招呼后,四个人一同回了旅馆。
隔天早上,沈半夏刚吃完早饭,几个人正要租个车子回村子里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许叔叔?你怎么在这?”
来者正是身着一身西装的许彦,他打扮得很是绅士的模样,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一面把目光落在雷秋葵身上,一面和沈半夏说话。
“昨天我一个朋友说在火车站碰到你们了,我想着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他说得很坦然,很容易叫人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偏偏沈半夏的脑回路与旁人不一样,这事也太巧了,她要回来的事,就只有爹娘他们知道,其他人都没说,怎么就这么巧地让许彦认识的人给在火车站给看到了?
再说了,他朋友怎么认识她?
许彦仿佛看懂了沈半夏眼中的涵义,又多解释了一句,但这句话是对着雷秋葵说的,“葵葵,你还记得胡胖吗?就是他告诉我你在这家旅馆的,他跟我说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还说要真是你,还想找个时间大家以前的朋友都一起聚聚。”
提到‘胖胡子’这个人,雷秋葵脸色微变,心中了然,“他啊,我记得。倒是难为他还记得我。”
他们读书那会儿,胡胖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整天无恶不作,成绩向来都是垫底的,偏偏不知好歹地喜欢上了他们班成绩最好的学委。
也不知后来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当然这些都是些陈年往事了,雷秋葵没多大兴趣,毕竟当初也跟胡胖不是很熟。
倒是许彦喜欢跟胡胖打交道,称兄道弟的,雷秋葵一直不明白像许彦这样的优等生为什么会和胡胖混到一起。
“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他以前可是最喜欢喊你嫂子了。”
许彦走过去,自作主张地做到了雷秋葵的身旁。
他的话中,带着暧昧,让人浮想联翩当年到底都发生过些什么。
雷秋葵见他凑过来了,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皮笑肉不笑地说:“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半夏算是看出来了,许彦这人又是来跟母亲叙旧的,满肚子坏水就知道破坏她爹娘的感情!
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走到母亲身边,直接挡在了两人的中间,她撒着娇对母亲说:“娘,我吃饱了,咱们快回去吧,爹还在家等我们呢。你两天不在家,爹肯定很想你!”
雷秋葵老脸一红,“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她明面上是在训沈半夏,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害羞了。
许彦垂放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