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见她不信,又吐槽了王绵小时候干的几件糗事,惹得沈半夏开怀大笑,说是等王绵回来,要笑笑她了。
在他们的簇拥下,沈半夏下了车,外面已经安排有轮椅等着她。
她哭笑不得地坐上去,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之下,离开了学校。
侯亮就简单地章衡交代了几句,便把人带走了,章衡知道这人是侯家的少爷,不是他能得罪的,只能赔着笑应下了。
虽说沈半夏不愿去医院,但侯亮还是坚持着把她带去了军医院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抛开霍嘉树的这层关系,在他心里,沈半夏也是他的恩人,若非她相助,他怕是要娶了那蔡秀秀呢。
军医检查出来的结果与王绵的大致没差,沈半夏要回家静养着,不易过多的运动。
现如今学校那边已经放寒假了,按理沈半夏应该回家过年的,但她现在受了伤没办法回去,这事家里那边也还不知道消息。
军属大院那边,她也没好意思过去住。
毕竟霍嘉树已经跟她提出了离婚,纵然是事出有因,可她还是想等他回来,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再住进去也不迟。
于是,她让侯亮帮她在B市的郊区找了一处房子。
房子是瓷砖房,两层楼,大门前还有一个院子,可以养些花花草草,沈半夏一个人住在这里挺寂寞的,王茜从外省回来就直奔这边,了解了这次活动出的事之后,一番心疼之下连着留下来照顾了她一周。
最后还是沈钦州跑过来蹭了一顿饭,这才把王茜给带走了。
沈半夏的脚已经能不用搀扶东西就能走路了,只是还是走得很慢,但生活也算是能自理了。
过年不能回家,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正所谓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她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告诉他们,只是说她在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没办法赶回去过年了。
电话那端,爹娘虽是不舍,但也只能依着她,又是嘱咐了她一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隔几天,她还收到了爹娘寄过来的一些年货。
日子照常过,沈半夏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霍嘉树的消息,王绵也未曾回来,这天她正在院子里打理杂草,准备在院子里摆个秋千。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看见来者,她先是一惊,“天哥?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钟天淳手里提着不少水果蔬菜,原本冰冷的瞳眸在看见她的那一霎那间,突然有了温度,“不请我进去坐坐?”
沈半夏忙笑着迎他进屋,“你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浪费了呀。”
“买给你的东西,哪里能说浪费。”
蔬菜都放去了厨房,钟天淳洗了一些水果端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装潢,“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发房子,不会害怕吗?”
沈半夏倒了茶,坐在沙发那里等他,“习惯了也就不会害怕了。”
上辈子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她哪里还会怕这些?
钟天淳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但没有多问,削了个苹果给她,“把你腿给我瞧瞧。”
沈半夏刚咬了一口的苹果差点喷出来,“你咋知道我受伤的事?”
钟天淳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子给她看脚伤,眉峰徒然蹙起,“还好伤得不重,也快痊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再有那样的活动,你不准再去了。”
“哎呀!”沈半夏哪里肯听他的话,“我又不是故意受伤的,这都是意外。再说了,这和我参加活动有什么关系呀!”
原本通过这事,她还在想自己或许不适合当老师,可当钟天淳说出不让她再参与支教活动的时候,她又不舍得了。
钟天淳埋怨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坐在她身旁,“我当初就不明白你好端端为什么去师大读书。难不成你真想将来当老师吗?”
沈半夏放下裤腿,“当老师不好吗?可以和很多孩子待在一起,可以教他们很多知识,教他们为人处世,我觉得挺好的啊。”
“你——”
钟天淳以一种很诧异的眼神睨视着她,盯得她心里发虚,“你不是怀孕了吧?”
这个想法吓得他立马拉过她的手腕,直接把脉而试,他试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诊断错了。
沈半夏哭笑不得,“哎呀,我没怀孕,你别瞎猜了。”
要是怀孕就好了呢!结婚到现在,她跟嘉哥连圆房都没,更别说怀孕了。
钟天淳心中恍然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叮嘱,“你还小,要孩子还早。”
“哪里小了?我都十九了,咱们村子里这个年纪的姑娘,孩子早就能打酱油了。”
钟天淳瞪她,“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是医生我还能不知道吗?早生孩子对你的身体有极大的影响。”
这个沈半夏还真不知道,“那什么时候生孩子最好?”
“女人的话,最好生孩子的年龄段是24岁到29岁,所以你还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就想着要孩子?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24岁?那我岂不是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沈半夏算了算,等她24岁的时候,那嘉哥岂不是都三十了?
别说她等不了,就是婆婆那边怕是也着急着抱孙子吧?
“反正24岁之前最好不要,你听到没有?”钟天淳私心里是不想沈半夏和霍嘉树这么快有孩子的,他真怕自己一时嫉妒,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沈半夏遮遮掩掩地把这个话题给盖过去了,中午留了他吃饭,下午的时候,钟天淳说自己还有事便先走了,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霍思思回了家,婆婆那边也知道自己不能回家过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往年儿子不在就算了,现如今结婚了,儿媳妇也不回家过年,家里又只剩她们娘俩,她总觉得太清冷了。
以后思思嫁出去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想想都觉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