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建心里欣慰,笑的脸上都要开出花了,对娟娟叮嘱道:“到了那边儿好好干,要是有时间,也别老是往家跑,上你二伯那里多帮帮忙。在厂里吃饱一点,别给饿着了。”
“我知道了,爸,你去忙你的事儿吧!”娟娟冲他挥挥手,就让王香秀坐在后边儿,骑着三轮车掉了头,往大路上走。
孙红建一直看着三轮走远了,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很不错的哼着调调,回院子里拿上农具去大棚里忙活。
王香秀和孙娟娟一路上轮流骑着三轮。王香秀一直把孙娟娟送到厂子门口,看着她跟保安去人事部报到之后,才骑着三轮去铺子。
她到铺子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孙雨兰怕下午点心糕点之类的不够卖,正和秋兰忙活着在做糕点。
孙红志在外面看着摊子,正给客人说着话,介绍商品。
王香秀锁好三轮进了铺子,麻利的戴上袖套和围裙,对孙雨兰道:“雨兰,你站起身吧,让我来就行。”
“又没啥累的,再说了,这不也快忙完了吗?”
孙雨兰抬头看着她笑笑,问起来:“你把娟娟送到厂里去了?”
王香秀点点头,欣慰的笑:“这闺女懂事儿,一路上怕我累着,总是抢着骑三轮,我真是一点都没累到。”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娟娟和娇娇吃了不少苦,肯定知道体谅人,心思也细的很。”这一点,孙雨兰并不觉得意外。
孙秋兰笑眯眯的,冲孙雨兰撒娇:“二姐,那你说我跟娟娟谁更懂事?”
孙雨兰憋着笑撇撇嘴,冲王香秀扬扬眉,道:“这问题你问咱妈,我可不好回答你。”
孙秋兰就可怜巴巴的看向王香秀,“妈,你说说看,是不是我比娟娟更懂事听话?”
王香秀也憋着笑,摇摇头道:“秋兰,这话妈得实在了说,你真没娟娟懂事儿听话。娟娟跟娇娇可是从小就没妈照看的,你三叔又是个混不吝的,说起来,她俩从小可没少吃苦。有时候家里没吃的,她俩总是东家吃一口,西家吃一口的。你跟她们比一下,那可是享福多了。”
孙秋兰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点羞愧了,皱起眉头道:“原来她俩小时候还吃了那么多苦呐!”
“可不是嘛,所以你姐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是咱家最小的闺女,说起来从小也没让你吃过啥苦。”
孙秋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不再问了,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儿东西都做的差不多了,孙雨兰扭头看了眼台面上摆放的闹钟,大声对孙红志道:“爹,快晌午了,等会儿你跟俺妈上你住的那做饭吧!”
“行,反正烧的煤炉子,也方便的很。”孙红志毫不含糊的应下。
王香秀带上手套,就端着做好的糕点往烤炉里放,孙雨兰洗干净手,总算能歇一歇了,就坐在铺子里面翻看账本。
过了一阵,王香秀和孙红志去出租屋那边儿做了饭,带过来之后一家人吃过,继续守着铺子。
孙秋兰有点犯困了,就问孙红志要了钥匙,一个人去出租屋午休。
晌午头一过,是一天之中生意最差的时候,孙雨兰看了会儿书也有点打瞌睡儿,托着腮眯着眼,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这时候儿,猛地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最清晰的,就是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咋就那么丧尽天良哩?难怪别人都说奸商奸商的,我看做生意的就是没一个好东西。俺小孩的手都被炸成这样了,你们瞅瞅看,良心上过得去吗?”
孙雨兰浑身抖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紧皱眉头循声朝斜对面看过去。
一名身穿格子布衫,看年龄有三十好几的妇女,扶着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的肩膀,正气愤的含着泪,对着孙晓丽家的铺子破口咒骂。
孙晓丽气势汹汹的从里面走出来,挑衅的瞪着妇女道:“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我都不记得你家小孩上我这来买过东西。这县城那么大,谁知道你小孩是在哪一家买的鞭炸伤了手,你是看我好欺负,才赖着说是俺家卖出去的东西有问题吧!”
“你这闺女说话咋这么不讲理哩?俺家小孩买的鞭就是你这儿卖的,你看看这手。”
妇女越说情绪越激动,抓起小孩的手往孙晓丽眼前凑,“你们自己瞅瞅啊,咋就能昧着良心不承认啊!”
小孩的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能看出血迹来,妇女这么一抓应该是碰到伤口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围一瞬间被围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都对着孙晓丽家的铺子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孙红志和王香秀也已经听到对面的争吵声,赶紧的从铺子里跑出来,踮着脚观望。
孙红志疑惑的问:“雨兰,你听到没有?孙晓丽家铺子前咋回事儿?”
孙雨兰抿抿嘴,不大确定道:“我没咋听清,不过听了个大概,好像是孙晓丽家卖的鞭炮有问题,有个小孩子的手给炸伤了,看着还挺瘆人的。”
“我过去瞅瞅。”孙红志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去对面。
“爹,你别过去。”孙雨兰站起来就要去拉他,可到底迟了一步,没有拉到。
王香秀也来了劲儿,赶紧的道:“我也过去瞅瞅。”
“妈,你就别过去了。”
孙雨兰连忙拉住王香秀,面色凝重的说:“孙晓丽把铺子开在这边儿,本来就是为了跟咱家做对头生意。你看现在这情况闹的,俺爹过去就够她多想的了,你要是再过去,她肯定想着咱一家人都等着看她出事儿呢。就她那记仇的性子,还不又得上咱家吵架呀!”
王香秀顿住脚步,仔细想想觉得孙雨兰说的也算十分有理,慢吞吞点了下头,啧声道:“你说的也是。本来因为你跟木华的事儿,你俩就闹的不和了,我跟你爹一过去,以她的性子,肯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