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干了体力活的原因,这一餐晚饭对杨宇来说,算是平生以来吃的最满足的一餐饭。加上雨兰做饭的手艺还不错,他吃的畅快的同时,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称赞。
等吃完饭,邵木华担心雨兰太累,也没多留,招呼杨宇一起回去。
夜幕渐沉,皓子抢着收了碗去灶火间刷洗,嘴里还高高兴兴的哼着歌儿。
孙雨兰疲累的坐在门边儿揉了揉眉心,顺便朝灶火间里看,提醒道:“皓子,一定要洗干净,可别马虎。”
“我知道的二姐,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皓子笑眯眯的说道。
孙雨兰欣慰点点头,眯起眼惬意的养神儿。
皓子刚收拾好灶火间,回屋擦了桌子,冷不丁的,听到大门口有人悄声喊他:“皓子,你在家吗?”
孙雨兰慢悠悠睁开眼,扭头朝大门口看。
又收回目光看了眼呆愣在堂屋门口的皓子,不确定道:“是邵文志来找你?我听着像是他的说话声。”
皓子抿抿嘴,忐忑的点了下头:“是他,肯定是因为方笑的事儿。二姐,要不我就不出去了。”
孙雨兰神情严肃的摇头,“那肯定不行,你过去开门,我先回屋去。你只管问他找你有啥事儿,如果是方笑笑要找你,等他走了,你就进屋过来跟我说。”
皓子心里七上八下的,肃着脸应了一声,深吸口气朝大门口走。
孙雨兰站起身,径直回了房间。
走到大门口拉开门,皓子探头探脑的往门外看。
门外站着的果真是邵文志,不过也只有邵文志自个儿,并没有方笑笑。
皓子稍微松了口气,问邵文志:“都这时候了你过来找我,是有啥急事儿要说?”
邵文志吁口气道:“你可算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二姐在家,不让你出来呢。”
说话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纸塞到他手心里,郑重其事道:“这是方笑笑让我给你的。我也知道,你俩也有些时间没见面了,所以只能答应帮她传信儿。皓子,不管咋说,你总得给人一个交代。”
皓子怔愣看着手里的纸条,仿佛那是一块儿烫手山芋,想扔又不能扔。
“好了,信条我已经交到你手上了,你自己打开看看她都说了些啥。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就赶紧的抽个机会跟她见上一面,眼看也快开学了,万一到时候咱们没分到一个班,想见面可没那么方便。”
皓子默不作声的颔首,捏紧了纸条。
邵文志也没没再多说,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一溜烟的离开。
长出一口气,皓子关好大门就进了堂屋。
进到自己的房间他慢条斯理的将纸条打开来看。
孙雨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淡淡问道:“能给我看看吗?”
皓子紧张的手指猛一颤抖,手忙脚乱的起身,转过脸面对她,想也不想的将纸条递给她,道:“她也没说啥,就是说好长时间没见到我,让我想办法去见她一面。然后就是说,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跟她的事儿。”
孙雨兰随便几眼就扫完了纸条上的内容,随意一点头,道:“那你就去见她吧,我跟你一块儿去。”
皓子不由一愣,难以置信的眨着眼问:“二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孙雨兰随手把纸条还给他,白了他一眼就往自己房间走回去:“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说了我跟你一块儿去就是要跟你一块儿去。你安排个时间,记得提前跟我说,不过就是见个朋友,多大点事儿。你要是觉得不妥当,才是心里有鬼。”
皓子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连不迭点头:“二姐你放心,我明白的,保证以后不干糊涂事儿。”
“那就好。”
孙雨兰松口气,又补充道:“对了,挑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要不就在镇上,咱坐一块儿吃个饭,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聊聊。”
“好,那我回头就让邵文志帮忙传个口信儿给她。”皓子当机立断的答应下来。
孙雨兰没应声,到了堂屋停下来,望了眼大门口。
这几天,为了店里的事儿秋兰操心挺多的,最早也得晚上七点半左右才能到家,很是辛苦。
想来,孙雨兰又意识到秋兰的心性真的改变了太多。这一点,其实是让她感到格外欣慰和安心的。
唇角不由的上扬起一丝微笑,她回屋拿了一本书,重新回到堂屋,边看书边等秋兰回来。
次日一大早,林美君就和杨宇一起出发,由邵中华开车送他们去县汽车站,坐车回省城。
因此,邵木华也起了个大早,早早帮雨兰去各家收好需要送到量贩去的新鲜蔬菜。
等杨宇和林美君走了之后,他就去雨兰家里,骑上三轮摩托装好菜之后,带雨兰和秋兰一块儿去县城。
经过西饼铺,孙雨兰先下了车子,嘱咐秋兰到了量贩要交到王铁涛,一定得把生鲜区料理好。她则干脆留在西饼铺帮忙。
最近新出了一种两种口味的水果蛋糕,西饼铺的生意会有几天格外走俏,因此孙红志夫妻俩也格外的忙碌。
家里的活儿最近不怎么忙了,雨兰现在有时间,当然要留在这边儿好好的给王香秀夫妻俩搭把手。
物极必反,这边儿孙红志家的铺子生意格外好,朱彩霞家的铺子就显得冷清多了。
朱彩霞的大儿子齐田双手环胸,远远瞅着孙记西饼铺,眼红的冷哼一声:“没见过这样抢生意的,也太过分了。平时抢一点生意也就算了,这几天可好得很,还非要把别人给逼的没一点生意。”
朱彩霞冷呵呵一笑,道:“我看啊,咱们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让他们知道,咱县城的地方不是他们乡下人想咋样就咋样的。”
齐田的媳妇儿王杜娟也气愤的哼了一声,拍拍袖子上沾染的面粉,道:“田,咱妈说的对,咱要是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他们这些乡下人肯定就觉得咱们城里人好欺负。你说这样怎么行呢?咱还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