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木华叹息一声,半晌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紧锁眉头答应下来:“那行吧!既然你非要去,我就依了你的意思。杨宇是要咱俩这几天过去,没说满月酒的事儿。我带你过去,不过也就这一次,你以后再不能乱跑了。”
“好,我听你的,保证不乱跑。孩子满月咱提前给红包,不去吃满月酒也没事儿。”
孙雨兰笑起来,在他怀里磨磨蹭蹭的。
邵木华轻松舒口气,一瞥眼,注意到桌子上的账本,拿起来随便看了几眼,纳闷的紧敛眉头,道:“你这账本,不太对啊。好好的,你为啥总是把多余出来的钱全都转出来,难道就不打算再投入别的产业了吗?还有,就连超市的进账,你也只留下持续供货的部分,一分钱都不多留。你这到底啥意思?”
孙雨兰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道:“我就是觉得,等咱以后有了孩子开支会越来越大,所以想多留点现钱在手上。”
“这种打算,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
邵木华并不相信,琢磨道:“你不是总说,不管什么事都要往长远了看吗?按理说,你每次赚了钱之后,只留下很小一部分作为固定资产,剩下的全都投入到新的生意扩展中。这次的作风,明显不像你的打算。”
孙雨兰笑笑,摇头道:“是你想太多了。人的想法,总是会随着坏境条件的变化改变的。”
邵木华严肃的摇头,追问:“老实说,你到底是咋想的?是不是有啥新的打算?可别瞒着我。”
“这个,我暂时不能跟你说。不过,你得随时记着你承诺我的。结了婚,你啥事儿都会依着我。”
“我一直记着呢,一辈子都不会忘。”
邵木华心里发闷,但出于尊重她,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反正他心里是早就下了决定的,一定会依顺她,包容她,一辈子爱护她。
说好了要去省城之后,隔了两天,邵木华准备了一番,就亲自开车,带雨兰一起去省城杨宇家里。
他们到杨宇家门口的时候,大门敞开着,杨宇就站在客厅外面的抱厦底下。
看到车子开进来,杨宇激动的迎上前,招呼邵木华找了合适的地方停好车子。
邵木华拔了钥匙,才下了车去给雨兰开车门,小心的扶着她下车子。
杨宇激动的迎上前,长出口气道:“你们可算是来了,雅洁听说雨兰要来,这两天一直问,情绪看起来也稍微好了些,也没像刚开始的时候一样,总是冲我发脾气了。”
邵木华没好气的剜他一眼,不悦道:“为了你媳妇儿,我带着我媳妇儿打着肚子大老远的跑过来。杨宇,你可真是个贴心的好男人,模范丈夫。”
杨宇又不傻,当然听得出他是在故意揶揄他。
可人家小两口大老远的跑过来,确实挺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为了他媳妇儿。
他当然还是得摆笑脸,招呼他们进屋,边走边歉意道:“知道你们大老远跑来不容易,我这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不过既然来了,反正我家有的是地方给你俩住,你们就在这儿多住几天,我保证好好招待。”
没等邵木华开口,孙雨兰倒是爽利的率先开了口,点头道:“我刚好有这个打算,决定在这儿多待几天,有点事需处理,住你家挺方便。”
杨宇好奇起来,问道:“你要打听啥事儿?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肯定能帮到你。”
“咱们先看雅洁要紧,回头再说别的。”孙雨兰微笑着道。
“嗯,也是,跟我来吧!”
杨宇笑笑,引着他们两个往楼上走。
推开东侧的卧室门,杨宇先是把头探进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雅洁。”
“你怎么又进来了,烦不烦呐!我要见雨兰,不想见你。”
孙雨兰和邵木华站在外面,清晰的听到孟雅洁很没耐心的说话声。
孙雨兰不由的皱起眉头,小声问杨宇:“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
杨宇先把门关好,一脸的无可奈何,叹口气悄声解释:“从生完孩子,她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医生说,她这情绪要再调整不过来,恐怕会得产后抑郁,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产后抑郁?”
孙雨兰震惊的瞪圆了眼:“好好地,她怎么会产后抑郁?是谁对她不好了吗?”
“没有,就是她自己想不通,总觉得有了孩子,有点没办法接受,发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再后来,就把这事儿赖我头上了,现在看见我就一副不想看见我的样子。”
孙雨兰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呀,这是心里憋屈着事儿,又不想跟你说。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帮她调节过来。”
杨宇郑重其事的颔首:“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就稍微安稳点了。这事儿,可就交给你了。”
邵木华不高兴了,瞪着他,语气不善:“我说你,怎么能做甩手掌柜呢?”
“我这是拜托雨兰,不是做甩手掌柜。”
杨宇也懒得多说,干脆拉了邵木华的手,俩人推推扯扯的下楼。
孙雨兰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房间里,再次传来孟雅洁暴躁的说话声:“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看见你就烦,赶紧走。”
孙雨兰十分无奈道:“雅洁,我是雨兰,来看你了。”
“雨兰!”
孟雅洁一个激动,也不顾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想也不想的下了床冲到门口。
一看真的是雨兰,她立刻笑了起来,伸开手臂就要去抱她。
孙雨兰赶紧的挪了下位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不方便,就别抱了,咱进屋说话成不成?”
“走,那咱进屋说。”
看到孙雨兰之后,孟雅洁的情绪一点也看不出杨宇形容的偏激和抑郁,高兴的眼睛一直带着笑。
两人走到床边儿坐下,孙雨兰细心的叮嘱她:“你正坐月子呢,可得注意到身体。我二嫂生了之后,俺婆子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说是月子病最难好,一定得注意着点。不然的话,落下病根,受罪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