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少说两句。”李美伢伸手扯了扯自个妈袖子,示意她顾及杨小娥姐妹情绪。
杨小英闻言,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小军,小军啊,呜呜……”
杨小娥心跳得厉害,嘴唇都颇起来了,不,小军不会出事的,一定是出去找爷,摔着哪里走不了,或者迷路了躲在哪个角落了。
心中万般猜测,不如出去实地寻找,杨小娥双手扒开围在跟前的几个婶子,撒开腿的往院子跑,拉开院门消失浓浓的夜色中。
“二姐,二姐。”
“小娥,你干啥去?“
“……”
几个婆娘跟上来,李美伢拦住她们,对自个妈交代,”妈,你跟几个婶子去上班,小英,你跟我出去陪你二姐一块找人。“
“嗯。”杨小英点头,那手背擦拭眼泪,跟着李美伢身后脚步嗒嗒往外边跑。
张红军搁里屋听到喊声,撑拐杖出来瞧,院子里大家伙各个一脸焦急,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发生啥事情了?”
黄金丽道:“张叔,小军丢了,小娥出门找了。”
“啥?丢了?”
“是啊,这不要脸的老东西,出门一天一夜不归家,欢欢给冻得快死了,小军呢,没见人影,也不晓得被豺狼叼走了没。”
张红军意识到这事情有些严重,也着急了,“要找白天找嘛,大晚上的咋个找?天黑看不见路,豺狼虎豹也多。”
黄金丽也急道:”可不嘛,我家美伢也跟着去了,可别出啥事的好。“
毕竟是儿媳妇,生再大的气,这会关系到安全问题,出啥事了小儿不得悔痛终生?
张红军瞧了瞧里屋玩小汽车的大儿,然后把天黑就随身揣身上的手电筒递过去,“振江,你跟着去瞧瞧。”
“我不去。”张振江专心玩小汽车。
“振江,听话。”
“就不,爹,外面冷,还要下雨了呢。”
黄金丽听到这话,抬头望了望上空,乌云密布,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划过,给人立刻狂风暴雨的感觉。
黄金丽道:“孩子不愿去,那就不去吧,省得走丢了,我看快下雨了,她们不是傻子,会回家躲雨的。”
大儿不肯去,张红军也没其他法子,这会听黄金丽一番分析,仰头看上空,阴沉,黑乎乎,时不时电闪雷鸣,便信了。
不过,张红军还是拿拐杖戳了一下大儿,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光晓得玩,啥时候才能懂点事哦。“
黄金丽道:”张叔,外边冷,你进去烤火吧,我们也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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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红军应。
洗过澡吃过东西的欢欢睡着了,老万抱着娃娃上工作室,让几个婆娘帮忙照看下。
出了这么个事,大家情绪都挺低,没再像以前一样说说笑笑气氛热闹。
黄金丽时不时抬头朝外边看,外面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打雷闪电也更频繁,闺女等人出去也快十几分钟了,不晓得啥情况。
老万抬头透过窗子望出去,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马上大暴雨,这三孩子咋还不回来?”
黄金丽也焦急得很,心里怪闺女太热情,并暗怨自个刚才不应该准她追出去。
但人都出去了,只能往好里说,”应该快回了吧,下大雨也不好找人,我闺女算冷静的人,要是找不着,肯定会返回喊人帮忙。“
“可拉倒吧。”红婶子冷缩缩的来了一句,“这种天气豺狼最容易出来,没准儿她们三个都有麻烦了。“
“你不讲话没人当你哑巴,个乌鸦嘴!”黄金丽回头瞪着,怒喝一声。
“早晓得应该把这个事情跟我老倌说一声,他是村长,有责任管这事,到时候喊几个年轻力壮的伙子出去找,不是更让人放心吗。哎,这可咋整?这黑不溜秋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也不说拿个手电筒,可咋个找人嘛。”吼完了话,黄金丽整个人都焉了下来,有种闺女出去必定出事的不预感。
可眼下只有心情焦躁的份,都晚了。
突然窗外响起一阵雷声,吓得工作室里几个婆娘都捂住耳朵,尤其黄金丽,感觉心都好像要跳了出来,接着,豆大的雨珠子铺天盖地往下砸。
下暴雨了,闺女应该就回来了,黄金丽慌忙起身,小跑到门口扬长了脖子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耳旁除了清楚地听到雨珠子落地哒哒声,还有风吹的咆哮声,就是没有半点人喊声和敲门声。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闪电也一道道划破头顶上空,使得工作室的人惊恐万分。
“她婶子,快进屋里,把门关严实了,别让雨水飘进来了,淋了衣服还咋个卖呀。”
“是啊,小心被雷批着了。”
黄金丽回头瞪去,“雷才批你呢!会不会讲话的?”
那人缩着脑袋,不敢再讲其他。
风太大,吹得雨珠子飘进工作室里,没办法,黄金丽只得把门给关严实了。
眼下黄金丽已无心上班,不是徘徊不定的脚步,就是停下来透过窗子往外边看,从有过的焦躁不安。
老天爷,可得好好保佑闺女平安无事啊,黄金丽双手合在一起,闭眼睛向老天爷祷告。
可能老天听到黄金丽的请求,突然张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闷声,“开门,开门啊。”
黄金丽眼前一亮,喊道:”呀,是我闺女,是她在喊。“
张红军搁里屋也焦急等候,听到拍闷声,立刻撑着雨伞拄拐杖去打开。
门一打开,就见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的李美伢,面色苍白,带着哭腔喊,“张爷,小娥不见了,我瞧着像是被个男人打晕抗走了。”
张红军耳朵里轰了一声,眼珠子瞪着老大,“啥?小娥被男人打晕抗走了??”
“嗯,千真万确,我看得仔细。”李美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