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蓝并不是一个穿着保守的人,可是拿到杨帆买来的健身衣,还是被吓了一跳。
杨帆买的健身衣竟然是露半截腰腹的运动背心和修身长裤。一套黑色,一套宝蓝色。
杨帆望着盛蓝蓝,在等她穿上新买的健身服。
“这种衣服运动非常舒服,可以看到腰部线条,能更好地激励自己。我们学校的女生都穿这种,蓝姐你试试,保证很好看。”
“这个,新衣服洗过以后才能穿。我先穿旧的吧。”
盛蓝蓝不想打击杨帆的积极性,她觉得她已经生了孩子,再穿那样暴露的衣服不合适。
杨帆做起教练来完全像变了个人,一张严肃认真脸。
“我先帮你做一些拉伸。”
杨帆让盛蓝蓝躺在垫子上。
盛蓝蓝觉得现在让她做拉伸有点多余,她可以直接做tabata训练,她可是tabata高手,连续起蹲跳能做三十个不喘气。
“不用拉伸了,我自己热热身就行。”
盛蓝蓝说着抬腿架到一旁的横杠上,随便压了几下,就开始做开合跳。
盛蓝蓝一直觉得自己前世的健身经验,应该比现在更先进。杨帆学到的理论不见得比她知道的多,她的脑海里有各种训练技术方案。
今天让杨帆教练,一来是她确实想锻炼一下身体,以便充实时间;二来杨帆才到家里工作,显得有些不自在,让他做自己最熟悉和喜欢的事,他在这里工作也能开心些。
盛蓝蓝觉得杨帆就像她弟弟一样,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需要别人的关照。
杨帆盯着盛蓝蓝的动作皱着眉头。盛蓝蓝心想,杨帆肯定是没见过这么先进的训练技术。结果等她做完一套五分钟的动作,还有些自鸣得意的时候。
杨帆紧锁的眉头。
“你在哪儿学的这些动作,你根本不用做这些!这些是燃脂动作,你的体重刚刚好,你需要的是塑形。哎,你们女生,怎么说好呢……总是把减重和塑形搞混,总是乱来一通。”
杨帆把瑜珈垫子拉拉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让盛蓝蓝躺下。
盛蓝蓝怔了下,恍惚觉得眼前是欧苏阳的霸道模样。
她乖乖地躺在垫子上,杨帆拉住她的腿朝她的身体压去。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盛蓝蓝没有听到杨帆说话,她怔怔地出神,感觉欧苏阳的脸在对着她笑。
“啊,疼,疼……”
大腿根的压痛让盛蓝蓝忍不住叫了起来,目光也从神游中收回来。突然触上杨帆关切的目光。
“很疼吗?那我轻点,你要是还疼就说。”
听到这话,盛蓝蓝不由得脸红了。
想起和欧苏阳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她微微皱了一下眉,欧苏阳就停住不敢动了,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怎么啦?”
杨帆望着盛蓝蓝火烧云似的脸,眼神怔怔地落在他的脸上。他以为他手太重,盛蓝蓝受不住第一次拉伸训练。
“不,今天不练了。”
盛蓝蓝飞快地爬起身冲出健身房。她在门边怔了一下,回头看见杨帆不知所措的样子,知道他是为她担心。
“我想起来我今天还有事,明天一早再练好吗?”
“好的,你去忙。我出去寻视一下。”
杨帆恢复了灿烂的笑容,长吁一口气。
“其实拉伸比运动更重要,把筋拉开了,人会轻松很多,特别像你总是伏案工作。”
盛蓝蓝笑笑没说话,侧身让杨帆先下楼。她的心跳得厉害,她需要平静一下。
怎么会把杨帆看成是欧苏阳了呢?
躺在床上,盛蓝蓝还在为这个问题纠结。杨帆刚才的神情的确和欧苏阳有几分相像,盛蓝蓝的眼前又浮现出欧苏阳的脸。她又开始想他了!
这会欧苏阳已经和外婆在院子里看夕阳了吧,外婆一定拉着他的手,让他讲重外孙大麦和小豆子的趣事……
外婆听到重孙的趣事一定乐得合不拢嘴,一定想赶紧回来看看。那样的话,欧苏阳呆十天半月就可以回来了吧……
夜已经深了,院子里啾鸣求偶的夜鸟,偶尔扑楞楞飞起。盛蓝蓝盯着窗户,希望那寂静一片的夜空,夜鸟掠过的身影,能拽回她出神的视线。
她就那样望着夜色一点点褪去,天亮了。又熬过了一个失眠的夜,她躺在床上不想动。
“蓝姐,我在健身房等你。”
杨帆在门口充满朝气的声音响起,盛蓝蓝不得不回答他。
“健身服已经干了,今天必须得正规训练。我希望等欧哥回来的时候,你能给他一个惊喜。”
杨帆倒是会鼓励人!
给欧苏阳一个惊喜,盛蓝蓝不就是想这样吗?她要让欧苏阳重新认识她,重新对她燃起激情……
望一眼搭在椅子上宽松的短袖T恤和肥大的运动裤,盛蓝蓝还是去衣帽间拿出折叠整齐的新健身衣。昨晚阿姨已经洗好烘干了。
盛蓝蓝推开健身房的门,明显感觉到杨帆眼睛一亮。
“咱们,先拉伸。”
杨帆示意盛蓝蓝躺到垫子上。这回盛蓝蓝不再抗拒,她要为欧苏阳做出改变。她要追求完美的自己。
盛蓝蓝身着宝蓝色的紧身衣,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半截式的运动胸衣,托起凝脂似的两个半球,柔美的腰身露得恰到好处。
杨帆在她身后拉起她的双手和双足,她像一只飞鸟一样挺起,让人不忍移不开视线。
杨帆在体育大学见过的健美姑娘不计其数,可是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被盛蓝蓝的身姿给迷住了。心跳怦然,脸上发烫,手心都汗涔涔的。
他不敢再触碰盛蓝蓝的肌肤,每次示范动作,盛蓝蓝如果做得不到位,他都会边说边再示范一次。
他知道他不能对盛蓝蓝产生特别的情感,他是她的雇员,他要遵守职业道德。
杨帆恢复了平静,一堂课结束,他因为紧张心跳冒出的虚汗,比盛蓝蓝锻炼流的汗都多。
在去公司的路上,盛蓝蓝明显觉得杨帆不像昨天那么爱说笑了。他专注地望着前方,神情说不出地不自然。
“你身体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一会就回去休息,不用接我,公司有司机。”
“没,没不舒服。”
杨帆不敢看盛蓝蓝的眼睛,他怕他再看一眼,他就会陷进去。二十一年的岁月里,他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不敢,不能,他必须得想办法压住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