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真的不好解决,总不能对人家县里的人员调动指手画脚吧。有黄成包销的话,酒厂领导可就变成了肥差,能在上面稳如狗的家伙肯定不简单。
越是往基层走,关系网越是复杂。除非越林能把那个县里领导班子全都换了,不然这个酒厂还真就拿不下来。
“那个狗屁合同撕掉不要了。”赵林想了一下说道“这次找那种乡镇里面的小酒厂,没有话语权没办法做事。”
黄成道“有违约金。再说乡里的小酒厂产量太低,这个厂子虽然不在咱们手里,但是好歹也有些底蕴,再过段时间,产能很快就能提上来了。”
“没有用。也没功夫和他们耗。”赵林说完,利索的打了两斤酒出来。
厨房有现成的卤蛋花生米,让陈南雁烧盆水把酒壶烫在里面,两人在院儿里找了块有太阳的地方,边喝边聊。
这么长时间不见,除了工作还有很多话题可以说,毕竟赚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让它把生活的全部时间都给占据了,那就太可悲了。
黄成对大伟最羡慕,想当年他也是混文娱圈的人,不但能弹能唱,偶尔还能写两首。现在虽然赚的比那时候多很多,但是乐趣却少了许多,谈不上不开心,只是有些遗憾。
赵林又和他说了些京城音乐圈的事,更是让他心里直痒痒。
“要不我赞助点钱搞几个乐队怎么样?”黄成多喝了几杯,略带些醉意说道。
“别说几个,就是几十个你也玩的起。想干什么就干,赚了钱不花,你等着生崽啊?”赵林也喝了不少,说起话来比刚才放的开多了。
黄成道“那时候多苦啊,攒半年工资才淘换来一把二手贝司,音都不准了还当宝贝一样供着它。搞了个乐队连音箱都买不起,找电子厂的哥们拿工厂大喇叭改装,响起来能把脑袋吵破。”
赵林受不了这个酸劲儿,这才哪到哪就开始忆苦思甜了“打住,这种美好回忆你还是留着哄小妞儿吧,我听着反胃。”
“我没事就琢磨,从认识你就没见你因为什么事难为过。大家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啊?”黄成算是喝多了,他现在钱是赚了不少,但是碰到的难事也越来越多。手底下那么多人跟着他吃喝,怎么也不可能像赵林一样过的那么潇洒。
赵林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瞎琢磨了,我是天纵英才,你羡慕不来。”
“靠。”黄成骂了一句,仰面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陈南雁这才露面,看着醉薰薰的赵林道“你灌他这么多酒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儿睡地上,再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小涛!”赵林伸手拉了一下,结果手软脚软的没有把他拉起来,反而差点儿把自己带到地上去,只能喊人来帮忙。
陈南雁道“别叫了,他不在家。”
“皮特!”赵林接着喊道。
“我给他放假了。”陈南雁抱着胸站那看他笑话。
“老婆!”赵林这次算是喊对人了。
陈南雁上来先掐了他一把,然后两人合力把黄成拖到前院儿。皮特勾搭上了秦丽丽,他以前住的屋子就空出来了,正好做客房用。
“咱们是不是该回老家了,在这儿你守着这些酒坛子天天喝醉可不行。”陈南雁搬完一个人,又要把赵林扶回屋里,可是累的够呛。
赵林迷迷糊糊的想占便宜,被陈南雁嫌弃的打了两巴掌才算老实下来“回,明天就回!”
“那你睡吧,我去收拾一下。”陈南雁帮把他剥光塞到被窝里,看着他睡了过去才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
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够为了理想奉献一切,直到赵林突然在不可能的时间不可能的地点出现。她不知道赵林为此做了多少事,吃了多少苦,只知道从那以后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物理学算什么,床上那个酒鬼这才是她的命。
“怎么那个懒鬼又让你一个人干活。”孔淑贤下班回来打招呼道。
陈南雁道“他喝多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你就是对他太好了,男人不能惯着,不然会越变越懒的。”孔淑贤说着也上手帮忙,虽然她的大女子主义强了些,职业也便男性化了些,但是家务活还是一把好手。
这年代不会干家务活儿的女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还是彻头彻尾的男人婆,洗衣服、缝被子、蒸馒头、腌咸菜,都不在话下。
就好像这个年代的男人都是全能一样,换灯炮、补车胎、修房顶、垒猪圈、种地也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一男一女结合起来穿越到蛮荒时代,那创造一个族群根本就不在话下。不像后来那些码字工一样,只知道敲键盘和yy,就算是穿越了时空也是废柴一个,不开十个八个金手指根本就玩不转。
两人收拾完东西,又聊了一会儿话,孔淑贤还是没有走。她本来想问问赵林王冲那边什么意思,这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连点动静都没有,让她上班的时候都心里直慌。
可是赵林偏偏又醉死过去了,这事也不知道陈南雁知道不知道,直接说出来就太害羞了。
气氛有些小尴尬,陈南雁玩味地看了赵林那个方向一眼。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孔淑贤可是一直住在这里的,说她心里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摸不清孔淑贤这是来干什么,示威么?这段时间你们都干了什么?
孔淑贤又坐了一会,终于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告辞道“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也帮你送送行。”
“谢谢。晚上见。”陈南雁客套道。
等到孔淑贤消失在前院儿,陈南雁回到屋里看着熟睡的赵林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满屋子找趁手的兵刃。
剪刀?不行,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板凳?抡头上破了相,自己看着难受。
鸡毛掸子?太轻了,打身上不长记性。
找来找去,陈南雁的眼光落在拖鞋上。这个好,最多把脸打肿,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啪!啪啪!!”
“啊!”
赵林惨叫一声醒了过来,惊恐地看着一脸狞笑的陈南雁道“娘子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