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尽把视线转移到杨景不好的名声上,大部分围观的村民都相信了她的说词,看向安晓兰与杨景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安晓兰没想到刘氏为了得到爸妈的工资会这么不择手段,什么样的话都说的出口,简直要她逼死才肯消停。
“奶奶,你太可恶了!就为了拿走我跟弟弟妹妹的生活费,你竟然可以这么污蔑我!这笔钱我真的不能给你,我们一家的吃穿都指望着,你就好心放过我们了,好不好奶奶,孙女求求你了。”
安晓兰‘噗通’一声,双膝对着刘氏跪下,声具泪下的求饶着,这消瘦的小身子加上悲切的哀求,说服力比刘氏来的强了一些。
再看看刘氏,一身的膘肉,气色又好,一看就知道不用怎么下田里干活的,反而安老爷子看着黝黑精瘦,两人在家是什么样的地位一看就知道七七八八了。
“哎呦,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这奶奶为了钱要逼死孙女孙子的还真是不多见。安老爷子,你是一家之主,一碗水不能端不平才是。”
围观的村民见安晓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不由觉得刘氏做的也过分了些,有的便向安老爷子劝说了几句。
安正明离的远,听不见大人们在说些什么,但见安晓兰突然跪倒在地磕起了头,立刻哭着跑了出去。
“姐姐,姐姐……”
安正明哭着喊着,小短腿跑到安晓兰身边。
“明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家照顾二姐吗?”
安晓兰手扶着磕晕的脑袋,看安正明哭成泪人似得,还以为安晓凤出了事了,顿时着急起来了。
“晓凤怎么了?乖,明子,你告诉姐姐,是不是二姐有什么不舒服的?”
“呜……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正明不喜欢爷爷奶奶,他们都是坏人,只会欺负我们。呜……姐姐,你头流血了,是不是好痛?正明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安晓兰替安正明擦拭着眼泪,眼底也红了一圈。
“明子,不要哭,姐姐没事。爷爷奶奶是疼你的,不要说这些话。”
安晓兰知道,在这么多村民面前,她只有表现的像个弱者,说的话才会有人信,流言蜚语从来都是一把无形的利剑,什么时候给你一刀你都难以抵抗。
她在安正明面前说着违心的话,但这样的极端效果反而显得更有效果。
“我只有姐姐疼,没有爷爷奶奶疼,呜……姐姐不要跪,正明看见了是奶奶追着你跑自己摔的,姐姐没有退奶奶。”
安正明抽噎着述说着事情的过程,听得村民真是真假难辨,都不知道信谁的才好。
“好明子,别哭了,咱是男子汉了,不能随便哭鼻子的知道吗?姐姐会把事情跟爷爷说清楚的,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真的不会变成假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安晓兰心里庆幸安正明的出现,正因为她的出现才推动了事情的演变,才会让她从风口舆论中变成了受害者。
刘氏一口老血噎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哪里料到安晓兰会上演这出苦情戏,糟糕的是,她说的话大部分都很有说服力,连刚才指责她的村民都开始转向风头了。
“你,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吃了我家这么多年米饭,现在一个两个的结伙算计我这老太婆了是吧!老头子,你扶我起来。”
今天她是打定主意了,就是要借着这些在场的村民的嘴把安晓兰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她想在村里抬头做人都不可能了。
“差不多就行了,先回家吧。”
安老爷子有些不满刘氏的行为了,她可以随便撒泼随便闹,但把安晓兰跟这个小混混说的那么不堪,说出来丢的是他安家的脸面。
打断皮肉还连着筋,可惜这样的道理哪里是刘氏这种妇人会懂的。
安老爷子扶起刘氏,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但刘氏却不肯就这样离开。
“不走,今天这死丫头不把钱给我吐出来我就不走。”
一想到安晓兰把钱花在了这种小混混身上,刘氏这心里都憋出毛病来了。
“奶奶,这钱是我爸妈给我们的生活费,另一半已经给你们了,田地你们也霸占着不还,难道我爸妈就活该给你跟三叔一家做牛做马的赚钱,作为他们的子女就活该给你们当狗一样使唤吗?奶奶,你偏心我不怪你,但是不能不给我们姐弟几个活路走,这钱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安晓兰不会再心软了,明明就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被当成贼一样,这个世道这么多的不公凭什么都要她来承担,她什么都没错,谁都没有资格来对她道德绑架。
“你,你个白眼狼,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那些钱都是我大儿子孝敬我的,你拿走我的养老钱还有理了是吗?老天爷,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这样的孙女是养来作孽的吗?我老婆子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刘氏指着天不停叫唤,好像一腔愤怒无处申诉。
“兰子,你就拿出一半的给你奶奶治下伤口,今天换做你爸妈在的话也会这么做。她毕竟是你奶奶,再有什么不是她也是你奶奶。”
一句一句奶奶的压下来,摆明是要逼她就范。
安晓兰不傻,如果今天拿了钱出来,那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想要坚持她的立场原则也不可能了。
姑息养奸,她用了两世才明白这个道理,除非脑子带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放纵刘氏这家子极品。
“爷爷,晓凤被奶奶用她手里的棍子打的还躺在床上,又有谁来出钱给她看病?”她故意提醒了是刘氏用她手里的棍子打的。
几个村民越看下去越觉得这刘氏可恶,连她这伤摔的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导自演的。
“你——!你这不孝子孙,是不是想连爷爷都气死了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