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书听话地将王扬放了下来,可王扬双脚一沾到地上,就“嘶”地抽了口冷气,身体摇晃了几下,傅青书赶忙伸手扶住他,一面忧心道:“师兄,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那里受伤了?我、我来看看吧。”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研究那本龙阳画册,颇见成效,不光清楚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样交`欢的,而且还学到了许多或普通或猎奇的姿势,可谓是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之前受蛇毒的驱使,神智涣散,一味地遵照本能行`事,自然猜得到自己的鲁莽一定使对方受了伤,因是着急,便心直口快地将话说了出来。
王扬一听,脸差点又红了起来,下意识地瞪了傅青书一眼,仿佛在责怪他口无遮拦。猴子们虽然听不懂人语,王扬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种*,更别提回应他那句“让我看看”的话了,当下别过脸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
说也奇怪,两人还未有亲密接触前,王扬面对傅青书时显得十分坦然,并无矫揉造作之态,可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敢直视对方了,只要一面对他,他就会想起之前翻云覆雨的片段,心里总忍不住生出尴尬与羞赧之意。
然而傅青书不知就里,察觉到王扬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得比以前冷淡,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强迫他发`生`关`系,赶忙向他解释道:“师兄,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强迫你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啥?你说啥?”
王扬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负责二字用在他身上好像不合适吧,弄得自己好像是个女人似的。他记得本书的种马男主在推倒了一个又一个妹子,完事之后,对着妹子讲的头一句话就是:“xxx,我会对你负责的。”王扬一联想到自己,顿时哭笑不得,对着傅青书直摆手。
“师兄,你不相信我吗?我……”傅青书哪里知道王扬的意思,不甘心地还要开口,这个时候,猴群为首的两只白猿走到他俩跟前,将捡到的丹药和画册呈给他们。
王扬见到丹药瓶子就知道这是傅青书的东西,只是那本画册是怎么回事,也是他的东西么?傅青书一见到那本原本藏在他储物袋里的小黄书出现在了王扬的跟前,害怕被他瞧见,会质疑自己的人品,却忘了王扬以前也买过黄书那茬,赶忙从猴子手中抢过,要藏起来。
然而却被王扬喊住,用着疑惑的眼神问他道:“这是什么?”
傅青书赶忙摇头道:“没什么,师兄,只是一本无关紧要的书而已。”
“你确定?”
王扬刚才那一瞥,依稀看到封面上有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搂抱在一起,他本来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但是看傅青书难得紧张的样子和欲盖弥彰的话,越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将手往他面前一摊道:“拿来。”
傅青书迟疑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交了出来,王扬拿近跟前一看,呦呵,还真是被他给猜中了,确实是本儿童不宜的小黄书,而且这还不是描写男女的,而是两个带把的衤果着身体在那儿“妖精打架”。
王扬见傅青书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活像是被班主任逮到偷看小黄书的学生,模样儿十分可爱,差点笑出声来,暗自道:“看不出来嘛,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也会看小黄书,内容还这么劲爆,果然是个闷骚!”
突然间他心念一动道:“难道他是早有预谋?”这样一想,看向傅青书的眼神由原来的玩味好笑带上了一些质疑的味道。
傅青书却不清楚王扬的心理活动,被他的目光弄得惴惴不安,不知道王扬会不会因此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却在不久之后看到王扬将书递还给他,语气平静道:“拿去收着吧。”
“呃……”傅青书讷讷地接过了画册,心里却在想:“师兄不想说点别的吗?师兄对我看这种不入流的书没有意见吗?”
这些话要是被王扬知道,一定会在心里编排他是个抖m吧。
阿黄看到王扬终于醒了,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向他控诉傅青书“虐`待”自己的罪行,赶忙纵到对方身上,王扬伸手接住它,见到它跟猴子们都安然无恙,自然额首庆幸。
阿黄先是对着王扬呜呜叫唤了两声,显出十分委屈的神情,接着又转头对着傅青书吼叫起来,显得十分生气。傅青书冷哼一声,不跟狗子一般见识。
王扬察觉到了它与傅青书之间的不对付,一面抚摸它的脑袋,一面问道:“怎么了?你跟青书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扬摸`到它长在脑袋中央的那个小肉瘤,有些奇怪道:“阿黄,这个瘤子怎么好像长大了一点?”不禁担心别是什么恶性肿`瘤,病变了才好,不过他转念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阿黄是灵兽,不能以普通的动物来估量它。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够长大,长大了又会变成什么样?
阿黄被王扬摸得十分舒坦,顾不上跟傅青书吵架,眯着眼睛哼哼起来。过了一会儿,它突然扬起头,粉色的小鼻子在王扬身上不住地嗅着,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衤果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暗红色的牙印,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王扬现在身上穿得却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傅青书的,上面自然沾染了他的气味,不光如此,王扬的身上也被它嗅到全是那个讨厌的人的气味。这个发现让它不高兴起来,好像自己属意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突然间挣脱了王扬的怀抱,跳到地上,对着两人气愤地吼叫了几声,就往脚下的深渊纵了下去。小白影顷刻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阿黄!”
“叽叽!”
“咕咕!”
王扬的叫声和猴子们的喊声重叠在了一起,猿猴们往脚下的深渊不住地张望着,互相比划着手势,一副想要下去又不敢下去的样子。王扬唤出飞剑要下去找它,不过他现在行动有点不便,而傅青书的飞剑则在之前破阴魂幡的时候报废了,没有了飞剑也就无法飞行了,当下将王扬搂住,两人跃上了他的飞剑朝深渊飞去。
猴子们原也想要跟上去,可惜它们只会攀爬,而下面却没有落脚点,只得作罢。小猴子惦记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趁着王扬与傅青书不注意,忽地蹿上了飞剑,跟着两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阿黄在深渊之中蹿上跳下,行动如飞,虽然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光亮,它却能够轻松视物,不知过了多久却还没有跑到底。突然间它在周围嗅到一点气息,脸顿时皱了起来,又是那个讨厌的人的气味,循着气味跑去,只见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掉落着一柄绑着布条的短剑。
从布条间露出的剑身上布满红褐色的铁锈,这柄锈剑正是二十五年前王扬和傅青书滚落山坡,在山坡下的山洞中无意之间捡到的。也不知道它究竟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还是真得有什么不凡之处,傅青书这些年来用灵识打量此剑,仍是察觉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当年,他们三人刚刚拜谢玄为师的时候,谢玄也曾用灵力试探过此剑,也是一无所获,他是金丹中期的修为,灵识自然比傅青书要强大许多,就连他都看不出个所以然,难道说这剑真得只是一把破铜烂铁而已吗?
阿黄钻过王扬、傅青书、李重元三人的储物袋,知道眼前这把短剑是傅青书的,仿佛为了泄愤那般,衔起剑就撕咬起来,大有将它当成傅青书的替身的架势。然而这柄不起眼的锈剑竟出了奇地坚韧,被它咬了数下,只将包裹在表面的布条咬得粉碎,剑身仍是完好无损。
阿黄不服气地继续啃咬,突然只听咯嘣一声,它呜地痛叫起来,差点没把它的牙齿给被崩掉,口中的剑顿时就被甩落出去,噼噼啪啪地一阵乱响,不知掉落到了哪里,阿黄则伏在原地,前爪捂着嘴巴,呜呜直叫唤。
王扬和傅青书于黑暗之中突然听到它的叫声,寻声而来,终于在一块岩石上将其找到,跟随他们而来的小猴子十分兴奋,蹦蹦跳跳地来到阿黄身边,因为曾经被警告过就再也不敢摸它脑袋了,只围着它打转,嘴里叽叽咕咕地叫唤着。
王扬责备了阿黄几句,怪它不该乱跑,阿黄像是知道错了那样,垂着头耷`拉着耳朵,听着王扬的教训。就在此时,突然间,他们脚下传来“铮铮”像是金属撞击在石块上的声音,王扬将储物袋里的夜明珠抛出,下降了数十丈,两人终于接着夜明珠的光亮看清楚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正不断地撞击着底下的石头。
傅青书看清楚那是他的短剑,却十分奇怪这东西怎么如今像是活了一样,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无形之中操控着它想要凿开石头,想要将它招回来,奈何那剑竟然不听他的使唤,仍旧一味地凿击着石块。
阿黄突然叫了起来,就在此时,只听砰得一声巨响,宛如平地惊雷,就连他们所站立的岩石都震动起来,整条裂隙尘土石块簌簌地不断往下坠落。王扬和傅青书害怕真得地`震了,赶忙用灵力护着阿黄与猿猴,驾起飞剑就要离开深渊。就在此时,无形之中有一股极强极猛烈的气流蹿了上来,将他们连人带剑都给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