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又白方才跟上,闻言立刻答了一句:“母后说的是。”
“卿卿是朕的妻子,朕绝不会叫她受委屈。”
“否则朕会叫这种人知道后果是什么。”
太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又一脸慈爱的看向程慕娴:“皇后记住了么?这可是金口玉言,作不得假的。”
程慕娴正要行礼,就被太后拉住了手:“不必多礼,又不是外人。”
“是,母后。”
“儿臣记住了。”
“记住就好,记住就好。”太后拉着程慕娴到了膳桌旁,要程慕娴在她身边坐下,又让陆又白坐在程慕娴身边。
看着帝后二人,太后笑笑:“以前啊,你父皇也是这样的。”
陆又白低头浅笑不语,在后头的韩芷柔则是被太后拉到了另一边坐下。
程慕娴撇了一眼韩芷柔,二人目光对视的那一瞬,似乎火花四溅。
陆又白正眼也不带看一眼韩芷柔的,只顾给程慕娴盛饭夹菜,还顺便招呼太后用膳。
理都不理会一声韩芷柔。
韩芷柔拿着筷子,看着那二人如此亲昵,心里万般都不是滋味。
“皇上可是讨厌臣妇?”
程慕娴用的正好,冷不防被这一句娇娇弱弱的话给噎了个正着。
韩芷柔一双美目投向陆又白,似乎受尽了委屈。
陆又白头也不抬的回了句嘴:“浔阳王妃想多了。”
“朕待王妃如长辈,怎么会讨厌。”
这句话说的叫人挑不出来一点错,程慕娴一口饭菜差点直接喷出来。
长辈……程慕娴憋了笑继续用膳:陆又白这是提醒韩芷柔注意自己的身份呢。
一句“长辈”令韩芷柔剩下的话全部都吞会肚子里,她面上柔弱,实际上心里头恨不得把程慕娴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程慕娴慢条斯理的享受狗皇帝的投喂,再时不时看看韩芷柔的脸色,莫名觉得有点爽。
咳,话说她不是应该把狗皇帝拱手让人了么?
把小脑袋从碗里抬起,程慕娴瞅瞅陆又白,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陛下今夜可需要人在勤政殿伺候吗?”
今天开始,韩芷柔可是在太后宫里住下了。
陆又白若是识趣,肯定会找机会和韩芷柔旧情复燃的。
谁知道陆又白尝了一口鸽子汤,觉得味道不错,给她盛了一碗才开口:
“今夜还是陪卿卿。”
“昨儿夜里谁说自己做噩梦睡不好的?”
程慕娴的内心:我去!
这狗皇帝说瞎话完全就是信手拈来啊。
她什么时候说自己做噩梦睡不好了?她每天夜里都睡得很好,只要这狗皇帝不抽风抱着她啃,她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问题是这是家宴,她哪里敢开口说陆又白说的是假话。
退一万步来说,她要是这个时候毁了陆又白的面子,指不定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为了自己的小脑袋,她还是老实点不开口算了。
“你这小子跟你父皇一样啊。”太后几乎笑的合不拢嘴,显然是很满意。
程慕娴知道,威海王和威海王妃二人那是鹣鲽情深,如胶似漆,膝下就陆又白一个儿子, 也没有旁的人。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要赏赐过美妾给威海王,威海王都全部拒绝了。
想来太后也是为此而感慨吧。
——
一顿晚膳用完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情,陆又白带着程慕娴离开,太后还再三交代让陆又白好好对待程慕娴。
陆又白满怀笑容的应了:“母后放心。”
韩芷柔站在太后身边,心里骂了无数句老不死的,面上倒是甜美:
“是啊,若是我也能和皇后娘娘一样就好了。”
太后没有接话,等陆又白和程慕娴的离开了寿安宫,才道:
“芷柔说的是,哀家可要看好了。”
“谁要敢动哀家的儿媳妇,哀家就饶不了他!芷柔说是吗?”
太后这话说出来,落在韩芷柔的心上似乎有千钧重,后者脸都白了几分,但还是强撑着一副笑脸: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
“好了,你伤还不曾痊愈,让你出来着实是为难你了。”
“回去歇着吧,这宫里人多,没事不要出来乱走动。”
“是,太后。”韩芷柔咬牙离开。
等宫人送了韩芷柔出去,百里嬷嬷上前搀扶太后回去寝宫休息,太后道:
“你方才看出来了什么?”
百里嬷嬷跟着太后多年,闻言斟酌一下才敢开口:
“太后既然心里有数,奴婢就不再多嘴了。 ”
从韩芷柔抱伤都要出来见陆又白的举动上,观人入微的百里嬷嬷哪里看不出来那些心思。
只是好在陛下已经把话说明白,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来什么事情。
“呵。”
太后卸了钗环,只是手上的一对缠花金镯子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的取下。
那是威海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太后这些歇下的时候,韩芷柔回到自己的院子,不顾太医的嘱咐,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一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又白哥哥,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这些话,韩芷柔只敢自己心里说说,若是叫旁人听去了,传到太后耳朵里就不好。
摸摸腹部的伤口,韩芷柔一点也不后悔。
那些刺客本来就是她暗中收买的,那一剑也是她要求的。
自打她知道自己怀了浔阳王的骨肉,她就觉得恶心的紧,可无奈浔阳王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让她想要弄掉这块肉也是无济于事。
正好太后要回宫,她也是心狠,抓住这个机会逼得浔阳王厌恶了她,这才顺理成章的跟随太后回了云都。
可没想到,换来的居然是这种局面。
她以谣言妄图中伤程慕,好叫程慕娴失了宠爱,可谁知道换来的居然是陆又白和太后的保护!
韩芷柔心里那个恨,那个嫉妒,几乎快要把她烧化。
“程慕娴——!!!”
相比之下,程慕娴倒是十分舒服的睡了一个晚上。
当然,这是建立在某个人不闹她的情况之下。
不过程慕娴也记得次日要带着后妃朝见太后的事情,晨起的时候虽然很困,但还是坚持要人替她更衣梳妆。
谁知道被陆又白长臂一伸,拉回榻上。
“陛下?!”
陆又白把脸贴在她的怀中,道:
“母后说了,你如今身怀有孕,不必去朝见。”
“她说她也不想见那些女人。”
程慕娴:唉?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