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人将公牛队出赛选手非持有超级驾照车手这件事上报到了国际汽联,而后经官方调查持有超级驾照的有限车手中并无东尼娅此人,期间责令公牛队将赛手真实身份资料报到汽联,这事公牛队没有给予答复。
而后国际汽联就这件事在国际体育报纸上发表了看法,甚至将罗全琨的名字贴在报纸版面公然示众,作为反例典型。
报纸的最后,是国际汽联正义的呼声,呼吁国内外上下线级车队不要再进行违规操作,更呼吁观众不能助长此种无驾照参赛的恶劣行为,国际汽联将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态度继续监管各国车队。
卫笙放下报纸,接过赵叶递上来的苹果,她已经将此次比赛奖金交给了罗全琨,让后者拿着这笔钱到国外发展,同时卫笙亦是给了他一份名单,两年时间令罗全琨将这上面的赛手收罗麾下。
而这份名单上的赛手无不是将在未来几年内叱咤国际的风云人物,大多现在还未出头,有的还在高卡赛中驰骋,有的则还在三级方程式中拼命晋级,更有甚者进入一级方程式中并不如意,卫笙已经叫后世西里尔将这些赛手近年来的履历调查清楚,从中抽出数人交由罗全琨去接触。
舒马以及臧严彬等前公牛队赛手,在车队解散以后也开始另寻车队,罗全琨利用圈子中的人脉关系为他们铺好道路,现在已经各奔东西。
一场比赛一场梦。
收官之战圆满而又波折,美誉伴随着骂名,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为曾经的汗水、为无数次的并肩作战、日夜奏响的公牛队口号、以及一切的欢笑与泪水,画上了句号。
但对于卫笙来说,重生以后重新燃起的车队梦,才刚刚开始。
她在苹果上重重咬下一口,嘎嘣脆响掩盖了阳台段青烟头熄灭重新点燃打火机的声音,程琳终于忍不住道,“卢世诗,你男朋友进女寝就算了,你能不能不让他抽烟了?卫笙还养病呢。”
段青闻言立马笑着将手伸出窗台栏杆,在外部阳台的水泥墙面掐灭了烟头,又将那烟头扔向了窗外,“不好意思啊,习惯了,忘了有病人。”
程琳见他态度不错方才点了点头。
卢世诗笑道,“反正大周末的,寝室里也没什么人,段青说待会请我们去公园玩,晚上带我们到夜市去吃宵夜。”说罢话后她笑着看向卫笙,“卫笙你能起来吗,我看你最近养的也差不多了。”
段青就笑着走到卢世诗的下铺落座,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拍了拍,“你这同学怎么搞的,脸色这么不好,年纪轻轻可不能病怏怏的,要是能走动就跟咱们出去转转,见见阳光对身体也好。”
卢世诗就点头应和。
卫笙闻言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她被止步在床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倒还真想出去逛逛。至于卢世诗和程琳等人其实并不知道她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卫笙只道运动过猛引发急性休克住了院,事实上赛车圈子那点事还不至于传到高校当中。
即便当时在赛场的学生,大多在出了那间场地,也只是吹嘘自己刚刚观看了一场F1赛事,对于其中门门道道未必清楚,旁人听了也不会多加关注。
就如她在那圈子里一战成名,但走到街面上仍旧没人认识她是谁,而部分记者虽然通过不知什么渠道了解到她的情况,但在报纸上也都是只采用东尼娅的名字,部分报纸内容采用了化名。
只有班主任在卫笙请假后前往医院探望,得知了具体情况,而后在昨天周五见卫笙已有好转,将她接回寝室,言道在寝室里起码还有同学可以照应着,而且住在学校她也能够照看得到。
卫笙在京城算得上朋友的也就是几名室友,这学期除了去公司外的休闲也大多是跟几名室友混在一起,现在止步多日,听闻去公园望风也是有些蠢蠢欲动,脑海中不禁幻化起跟小崔贤的公园一日游,当下翻出手机给崔贤发了条短信,说待会跟着室友一道去公园玩,问问他去不去。
按照卫笙所想,小崔贤有空去就一道去逛逛,小崔贤要是没空,自己就带着赵叶回家休息,而她原本也是打算中午收拾东西回家的。
这方短信刚发出去,出去洗澡的杨苗就已经拎着浴筐推门进屋,听闻这事以后立马兴奋答应,用寝室的插卡电话拨向男友寝室。
忘了说的是,杨苗在地震捐款一事后正式跟那名组织H省学生募捐的男同学走到了一块,男生名叫薛一峰,就读师大附中高三年级,等到下半学期杨苗转回绿岛中学,薛一峰也开始备战高考,俩人现在已经商量着到时考入一所大学将恋爱进行到底。
至于到底能不能进行到底,卫笙不知道,杨苗也不知道,薛一峰同样不知道。
“你还看体育报呢?”段青伸手拿过卫笙放在床边的报纸,不禁拧眉摇头,“这就是咱们国家的体育运动没法冲出世界的原因所在,你看看这都什么跟什么,没驾照的上场参赛,这事如果放在国外是不可能出现的!也是咱们国人缺乏责任感的最明显表现!汽车运动亚洲人身体弱势,但明年的世界锦标赛R国佐藤井治为什么能够代表亚洲参赛?咱们国家不是没有车队,也不是没有赛道,但是为什么咱们国家的赛手申报上去没有一次被通过的?唉!果然不反思啊!”
此番义正言辞的话叫人无法反驳,卢世诗有些崇拜地看向段青,“你还懂赛车呢?卫笙也特别懂。”
段青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是兀自感慨地将报纸扔在床上,“外国人说咱们单个是条龙,拧在一起是条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单个都敢装龙。”他伸手指了指报纸版面上F1座驾中身穿厚重赛服、头戴头盔的东尼娅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