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院,VIP病房里。
孙胜完躺在床上,右手挂着点滴,眼眶红红的,神情有些低落。
裴珠泫和Red Velvet的其他成员坐在病床的两侧,安慰着孙胜完。
病情倒是还好,下了舞台第一时间就来了医院,挂了点滴之后已经控制住了,预计要不了几天就会痊愈。
但孙胜完心里的伤痕却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她的那声破音她们也都是听到了,当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孙胜完在这样的场合出现了这样的失误,她一定会很自责。
往日里多话活泼的孙胜完此时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红红的眼眶直愣愣的看着白色的被褥。
一旁的裴珠泫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孙胜完,该说的话都说了,但没什么用,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了眼病房的时钟,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似乎是在印证裴珠泫的想法,病房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随后没多久,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苏谨行,身后跟着Red Velvet的经纪人,再往后……摄影师?
裴珠泫眼神一闪,给了其他成员一个眼神。
金艺琳几人一愣,随后也是看到了摄像机的存在,纷纷调整起了自己的动作。
“温温。”
苏谨行的声音将孙胜完从发呆中拉了出来。
抬头在看到苏谨行的那一刻,孙胜完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润起来。
“会长对不起,我搞砸了您的送行仪式!”
苏谨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孙胜完。
以为苏谨行是在怪罪自己,孙胜完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看着闷声哭泣的孙胜完,苏谨行伸手将床头柜的纸巾盒拿了过来,递到了孙胜完的面前。
“擦一擦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孙胜完一边哭着,一边接过了纸巾。
“会长,我……”
“调整一下情绪,把眼泪擦干。”苏谨行打断了孙胜完想要说的话。
孙胜完闻言,默默地止住了泪水,拿着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苏谨行伸手,将孙胜完的嘴角向着两侧拉起来,手工变出了一个笑容。
“这才对嘛,你这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走了呢。”苏谨行恰到好处得打趣让病房里的众人都是会心一笑。
孙胜完也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发烧了为什么还要坚持上台?”苏谨行问道。
“不怪别人,是我自己坚持要上的!”孙胜完连忙说道,以为苏谨行是在责怪负责人。
“你带病演出,为了我的送行仪式,这样的精神,即使出了问题,我又怎么会怪罪伱呢?”
“况且,我很早就说过,制作人赋予歌曲形体,而演唱者,赋予歌曲灵魂。”
“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歌曲只是表象,表演者才是灵魂,你的声音给这首歌注入了属于Red Velvet的灵魂。”
“与其说《psycho》是我最后的作品,倒不如说是你们Red Velvet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苏谨行坐到了病床的边缘,伸手帮孙胜完将点滴瓶挂好。
“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东西,正是这一分不完美,才铸就了这令人难忘的落幕。”“许多年后,每当我回想起此时此刻,都会想到五位黑天鹅女孩,演唱着我写的歌曲,为我送上了最好的送行。”
“Wendy,抬起头。”
孙胜完顺从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苏谨行,对方朝着她微微一笑。
“感谢你用心的表演,为我带来了这场难忘的送行。”
身后的镜头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
裴珠泫看着孙胜完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这是心态上的回暖,身体虽然已经带着病,但她的心情确实心情确实是已经好了很多。
心底不由得松了口气。
果然,能让孙胜完走出阴影的,还是需要另一位当事人来。
随后,裴珠泫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苏谨行。
这人安慰人还真是有一套啊。
苏谨行没有在病房继续待下去,孙胜完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苏谨行一走,其他人也是跟着离开了,除了姜涩琪自告奋勇留下来照看,其他人也只是留下一个助理帮姜涩琪,也都是离开了。
裴珠泫没有回公司,而是上了苏谨行的车。
“你对Wendy说的话是真心的,还是场面话?”裴珠泫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扭头看向右侧的苏谨行问道。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无论我给出什么样的回答,你也只会和你心中的答案进行对比。”苏谨行笑着说道。
裴珠泫没有讲话,她心里的确是有了一些猜测。
“答案并不重要,温温因为我的话重新振作了起来,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苏谨行看着面前的屏幕,随手打开一份文件,说道。
“嗯。”裴珠泫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谨行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他对孙胜完说的话自然是真心话,他的确不怎么在意孙胜完最后一场破音的失误。
只是他在说真心话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利益扩大,比如喊上摄影师跟过来记录。
或许正是这样的举动被裴珠泫看在眼里,才会认为他是在说场面话?
当裴珠泫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否则,她不会问这种问题。
解释?
没必要。
言语的作用有时候非常有力,但有时也是极其的苍白无力。
现在进行解释,就属于后者。
看着面前车载屏幕上的文件内容,是关于接下来IZONE出道的安排。
只是一瞬间就将杂乱的思绪抛出脑中,这么多年他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到驱除个人情绪,一秒进入办公状态。
这是作为一个大公司会长应有的素质。
一辆车,后排两个人。
一个看向窗外,一个看着文件,视线未曾交换,中间隔着一个的位置,犹如隔着一层沟壑。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驶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