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知晓。”
听到皇后娘娘带着恐吓和威胁意味的话语,穆兰丝毫没有被吓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到穆兰听到自己的话,也没有半点着急,皇后倒是有些意外,想着她既然是慕夫人的儿媳,若丝毫没有把握也绝对不会乱来,因此皇后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嬷嬷去点燃一炷香,接下来,也就随着穆兰一起,再多等一炷香的时间罢了,至于后面再怎么做,那便等时间到了看情况再作定夺。
……
另一边,未央宫中。
“娘娘,门外有其他宫的宫女在盯着咱们这里。”
云妃娘娘的贴身侍女突然从外面走进,一脸紧张地看向云妃娘娘,说道。
方卿婉听到这话,与云妃娘娘和文月郡主对视一眼,云妃娘娘便立即开口道:“传令下去,将宫门紧闭,让大家的机灵着点儿。”
“是,云妃娘娘。”
随着那侍女匆匆而去,未央宫中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婉儿,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文月郡主对于这般举动很是不解,今日她虽跟着方卿婉前来,但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事,既然方卿婉没有告诉她,那她自然也无需多番询问,只跟着来看云妃娘娘即可。
不过,眼下她们三人也并未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却要这未央宫中的人这般紧张防范,这一点,确实让她很是不解。
“文月郡主莫要担心。”方卿婉笑道,“咱们现在这般,一来是引蛇出洞,二来是拖延时间。”
方卿婉的一番话,让文月郡主更加一头雾水,但看着对方一副,等时机到了自己自然知晓的模样,文月郡主也没再作询问。
“既然是要等人,那咱们也得做点事情,打发打发时间不是?”云妃娘娘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姑娘,心中难得这般平静。
“干娘有没有想做的事?”方卿婉稍稍歪着脑袋,笑着问道。
看着这眼前跟月娘很是相似的脸蛋,云妃娘娘心中又是一动。
“之前听方堃大哥说,婉儿的棋艺很是不错,云妃娘娘要不要和婉儿对弈一局?”文月郡主突然提议道。
说到下棋,云妃娘娘想起自己和月娘在练武之余,也是常以对弈为乐,听到文月郡主的话,云妃娘娘也是眼前一亮,“来人,准备一下棋盘。”
“是,娘娘。”
……
“马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皇后娘娘玩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冷眼看向仍在地上跪着的穆兰,没想到这丫头这般冷静,竟然完全不再看皇上一眼,也不知她是胸有成竹还是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穆兰回道:“皇上的症状其实并非是得了什么重症,而是种了一种名唤‘棘花蛇'的毒。”
“什么?!中毒?!”皇后身体一下子向前,盯着穆兰道:“你有何证据证明?还有那什么花神毒,怎么本宫从未听说过。”
“回皇后娘娘的话,此毒曾是古籍上记载的一种略带轻微香气的毒,中毒之后不会瞬间毒发,而是需要身体受到冷热寒凉的交互刺激后,才会彻底发作,发作症状便是从昏迷到彻底陷于昏睡之中,然后呼吸衰竭而亡,至于中毒之后还能活多久,便要看耳后的红色斑点,待到三颗斑点连成一线之时,便是华佗再世,也难以……”
皇后听到这话,立即让嬷嬷搀扶着她往皇上那边走去。
皇上的耳后长了红色斑点,这她倒还从未听到任何人提起过。
“嘶!”
皇后轻轻掰了一下皇上的脑袋,果然,皇上的右耳后方贴近头发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起了两颗同样大小红色的斑点,而且第三颗已然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印记,按照穆兰的话,若等到第三颗长大,三颗斑点连成一线,那皇上岂不是……
想到这里,皇后倒退几步。
“那你刚才所说的那什么毒,为何太医都没有发现?!”
虽然前两日也有太医提起,皇上可能是中了毒,但因症状太过平静,并没有人能说的准究竟是何毒。
“回皇后娘娘的话,棘花蛇毒是一种已消失许久的西域蛇毒,我也只是在爷爷珍藏的古籍之中看到过,若不是看到皇上的症状与书上所写很是相似,民女也不敢下此诊断。”
“那你刚刚喂给皇上的,究竟是什么?”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只见从皇上的方向传出几声呜咽之声后,皇后一扭头,便见到皇上睁开双眼,突然右手撑起,从床上侧坐了起来,又瞬间趴在床榻边,朝着地上,连续吐了几下。
顿时,地上的污秽之物味道刺鼻难闻,不过皇后见状并没有作任何躲避,反而快步走到皇上身边,立即替皇上拍了拍背。
等到皇上彻底吐完之后,接过嬷嬷递来的水喂给皇上。
这是这段时期以来,皇后第一次见到皇上睁开双眼,可还没来得及和皇上说话,便见到皇上再次躺回床上,又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穆兰,皇上这是什么情况?”
皇后此时也来不及再管什么一国之母的仪态了,大声问道。
穆兰上前,翻了翻皇上的双眼,又把了把皇上的手脉,点点头道:“刚刚我喂给皇上的东西,便是可以将胃中残留的刺激性的东西催吐出来的药物,刚才民女说过,那棘花蛇毒需要刺激性东西才会引起毒发,如今看来,皇上已好上许多,接下来,只需我再施以针灸,将皇上血脉之中的剩余毒素引出即可。”
看着穆兰信誓旦旦的模样,皇后不禁问道:“皇上此时又陷入昏迷之中,你如何能证明,他已好上许多?”
“皇后娘娘若是不相信,大可看下皇上耳后的红色斑点。”
听到这话,皇后立即起身,再次看向刚才的位置。
“咦?”
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怎的,刚才两个同样大小的红色斑点此时居然只剩下一个,而那个有一点点颜色的小斑点,此时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
“那……你便为皇上施针吧。”
皇后想了想,也没再作其他怀疑了,既然眼前的小丫头能救皇上的命,那什么都好说。
……
“娘娘,三皇子带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