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满脸复杂之色,他可是亲眼见到询王拉着曼娘进入书房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锁上了门,里面究竟在做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徐侧妃又岂能看不出王爷的异样?
这时候若破门进入坏了王爷的好事,王爷不会对徐侧妃如何,但他的脑袋也保不齐要被砍了。
“侧妃娘娘,王爷、王爷说——他要小憩一会,侧妃娘娘不如过会儿再来?”
护卫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房内的询王听到。
询王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徐侧妃冷眸看着那名护卫,“王爷若是睡了,岂会这么久都没有答复?若王爷出了什么事,我定要拿你是问!”
护卫猛地一缩脖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侧妃不甘心的离开那道紧闭的房门,索性来到院中,愤愤的对丫鬟吩咐:“去拿把椅子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丫鬟手脚利落的搬来把椅子,徐侧妃的心依旧不甘,玉手一抬,指着刚刚拦住她的护卫道:“让你开门你不开,那我让你去找张郡守你可还有怨言?”
“小的这便去。”护卫撒腿就跑了出去。
房中,宁姝附耳贴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环看房内的情形。
一个徐侧妃她倒是无所畏惧,倘若张郡守也来,那事情就大了。
这间书房只有朝向院落的方向有着门窗,其余三面都是墙体。
就连这张床榻,也是紧紧贴着墙角而放置的。
想要翻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宁姝阖目,仔细想着对策。
回想起方才进入院落的时候就觉得整个院子极为宽敞。
而从外面看来,书房所占据的位置最大。
倏地睁开双眼,宁姝再次打量四周,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板,每一面墙面,她都仔细的观察着。
不对。
书房中的格局虽也宽阔,但比起外面来说好像——窄了一些?
宁姝迅速的走到床榻,向询王逼问道:“出口在哪?”
询王的眸色有一丝丝的波动。
他在犹豫,犹豫着究竟是拖延时间好还是告知她实情好。
“额,唔唔——”
他的犹豫只坚持了一瞬,双手又袭向了自己的脖颈。
宁姝沉声道:“我不杀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王爷非要找死,我非常乐意协助。”
询王不敢再多想,眼珠子转了转,直盯着床榻底部。
宁姝费力的推开询王的身子,扒开被褥,唇角轻扬。
床板下果然暗藏玄机。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宁姝不疑有他,直接钻进了那条狭小的密道。
进入后,回眸望了一眼,头顶的床板上竟然安置了一个可以从密道内锁住的环扣。
宁姝迅速的扣上那个铁环,借着密道内壁上微弱的夜明珠光,走进了前方无尽的黑暗之中。
密道很暗,才走了不出百步,墙壁上已经没有了夜明珠。
她取下了两颗尚且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一步一步试探的往前走着。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身后没有传来追击的声响,而密道之中也没发现有机关的痕迹。
宁姝的胆子略微放大了,脚步开始加快,走着走着,最后换成了跑。
她不知道这条密道究竟有多长,最终通向哪里。
也不知道密道的出口处会不会有询王的人把守。
但有一点非常确信,如果走不出这条密道,她就会渴死,饿死。
而谢云烬,等不到自己汇合,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如此想着,宁姝的步伐更快了。
……
张郡守见到徐侧妃时微微一怔,“侧妃娘娘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不妨先回吧?王爷此时——应是有要事。”
徐侧妃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句:“哟,现在王爷说什么要事都不带上张郡守了?”
她仰头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嗤道:“就算王爷有什么要事,王爷连灯都不燃的?”
张郡守也觉得询王在房中停留的时间过于久了,逮住那名护卫问道:“王爷进去之后一直没动静?”
护卫:“是——侧妃娘娘送来甜汤王爷都不理——”
张郡守眸色一闪,“快,破门。”
“是。”
徐侧妃的命令他们可以违抗,但张郡守可是询王府的二把手,他的命令自是反驳不得。
那名护卫连忙跑到门前,抬脚狠狠地一踢,两扇房门忽然裂开,屋内的情形也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徐侧妃第一个冲了进去,却意外发现房中并不是自己幻想的那种情形。
安静到可怕。
目光不自觉的游离到床榻上,一个身影正侧躺在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似要将她活活吞掉一般。
徐侧妃身子一颤,“王爷——臣妾叫了许久王爷都不应,臣妾还以为王爷出了什么事呢——”
这时张郡守也走了进来,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询王的异样,大步跨过徐侧妃来到床前,关切的问道:“王爷?王爷您怎么样?”
询王的眼珠子飞快的转着,许是转的次数太多,眼角里都充斥着水盈盈的泪花。
“快,叫府医。”
徐侧妃后知后觉,慌张的扑向询王,“王爷您怎么了?原来真是身子出了问题!臣妾刚刚就要破门而入,可那护卫非拦着臣妾——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别吓臣妾啊——”
“闭嘴!”张郡守冷声一喝,徐侧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燃上了灯,张郡守仔仔细细的看着询王的眼睛,发现他一直在暗示他的身下?
张郡守试探性的拍了拍床板,“王爷您是说?”
询王不停的眨着眼,眼底血红一片。
张郡守抬手一推,将询王挪了个位置,掀开被褥,狠狠的一拉密道的木板,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
“徐侧妃留下照顾王爷,其余的人准备人手跟我来!”
他心中那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曼娘明显是从密室逃走了,只能祈祷赵振海尚在府中了。
一行几十名护卫匆匆赶客房的院落,张郡守边走进院门边沉声问向守卫:“人可还在?”
“启禀张郡守,一只苍蝇都没出来过。”
张郡守直直来到房门前,顺势推开了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转身的同时,一个巴掌也落在了身后护院的脸上,“一只苍蝇都没飞走,两个大活人却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