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桎梏骤然一松,阿三倒在地上不可抑制的疯狂咳嗽起来,拍着胸脯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景沐暃!”手随心动,一只暗黑色的镖哆的一声甩到了门上。
阿三说道:“属下恐怕锦绣姑娘已然同景沐暃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继续说下去。”
“引起属下怀疑的有这么几点。假如锦绣姑娘真的被人给唐突了,名节不保总是女子最为在乎之事,可是锦绣姑娘好似没事人一般,倒是对映雪那个丫头的关心超出我的意料了。”
“还有呢。”
“对牛二的态度上,锦绣姑娘好似第一次见到牛二一般,漠不关心牛二的生死。如果牛二真是那个歹徒,锦绣姑娘应该会惧怕他才对。”
皇晟樊点头:“确实有理。”
转头看向阿三,说道:“你先起来吧。”见阿三站起来,又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说起来,抛去敌人这一身粉,我和景沐暃之间简直就是彼此之间熟悉的人。可惜了,上天既然生了我皇晟樊,就不该再有景沐暃这个人的存在!”双目之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说道:“老朋友来了,我让你准备的厚礼,你可准备妥当?”
“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全都准备好了。”
“那便等我们的老朋友登门拜访吧,我知道,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惊喜。”皇晟樊轻轻的玩弄这手指上的碧玉扳指,冷酷的笑道:“我由衷期待亲自砍下他头颅的那一天!”
“主子,我们是守株待兔,只要守着皇锦绣这跟木桩子,不怕他景沐暃不撞过来。”
皇晟樊突然想起来,说道:“说起来,最近南夜国皇室可是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五皇子夜弘还是没有找到夜痕的踪迹。”阿三不知道皇晟樊的用意,还是老老实实的答了。
“废物,都是些废物。看南夜国老皇帝,竟然不知道他膝下的儿子各个都想要他的命呢。”皇晟樊说道,一旦碰触了皇权,父子天性竟然还不如禽兽。
阿三在皇晟樊耳边轻轻说道:“听说五皇子夜弘连夜派人将六皇子夜楚紧急召回国内,现下正在侍奉在南夜国皇帝身边。会不会为南夜国的局势增添变数?影响我们夺位大计?”
皇晟樊看了阿三一眼,说道:“夜痕不知所踪,夜楚久居在外,朝堂礼数一概不懂,如何抗衡的了五皇子夜弘?只不过是在老皇帝驾崩之前,夜弘为自己做的一张孝子面皮罢了。毕竟父皇病重,身为六皇子的夜楚至今滞留在外,恐落人口实。”皇晟樊差点还忘了一个夜痕呢,当初找夜痕助拳,出兵攻打皇城,走到阵前,竟然脱身而去,让他不得不一避景沐暃的锋芒,远走西南,转而与南夜国五皇子殿下夜弘寻得合作。皇晟樊助夜弘登基为帝,夜弘则发兵大荣国,重新划分版图。
阿三抱拳,说道:“主子思虑周全,阿三不及万一。”
“你先别拍马屁,我问你,现下,可有与夜弘之间的联系?”
阿三说道:“我们在南夜国都城大都安插了探子,便是皇室之中,也有我们的人,幸而,庄子离大都不是很远,消息来的倒也及时。”
皇晟樊点头道:“那便好。随时关注大都的动向,一有消息,赶快来报。”
“属下遵命。”
“嗯,下去吧。”
阿三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独留皇晟樊一人在房内。
突然,皇晟樊说道:“远来便是客,阁下在梁上这么久了,还不现身相见吗?”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轻飘飘的从房梁上落到桌子旁边,像是一阵风刮过来的一片树叶,无声无息。来人轻启薄唇,说道:“淮王倒是好耳力,还是瞒不过你去,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皇晟樊看着眼前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人,奉上一碗香茗,说道:“有无杀意这个我还是分得清的,你要是想杀我,这会儿,我早已躺在地上了吧。”
来人啪啪啪拍手,说道:“好好好,五哥倒是没看错人,淮王殿下倒真是一条汉子,也不失为一个枭雄。”
“六皇子殿下过奖了。”
来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是谁这有何难?你声称是五哥派你来的,如我所料不差,五哥便指的是南夜国五皇子夜弘殿下吧。”
来人,也就是南夜国六皇子夜楚抱拳,向皇晟樊行礼。说道:“还请淮王殿下不要见怪我以如此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
皇晟樊站起回礼,说道:“六皇子过奖了。皇子殿下驾到,本是我的荣幸,简直就是蓬荜生辉啊。”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重新落座。夜楚说道:“五哥派我的来意,恐怕淮王殿下已经知晓一二了吧。”夜楚听了他们主仆二人之前的对话,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无奈的想到,也许五哥选择皇晟樊作为合作伙伴的行为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皇晟樊是个枭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过河拆桥算是最小的损失,最惨痛的可能被倒打一耙,不得翻身。
“还请六皇子殿下告知。”
“我想,淮王殿下应该清楚,父皇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
“只是,不知道皇室里丢了一件宝物,不晓得淮王殿下听说没有?”夜楚知道,皇晟樊在大都里安插了无数的探子,这些摆在明面的东西,让他知道了也罢。
只是皇晟樊现下还没有弄清楚夜楚的来意,只得打了个哈哈,说道:“皇室中的宝物,难得一见,莫非是被那个不长眼的奴才给顺手偷了去?可是需要我派府兵去寻找?”
哼。派府兵,好让你正大光明的包围皇城,便如你在大荣国都城京都所做的那样吗?夜楚淡淡的回到:“多谢淮王殿下的好意,本王代五哥心领了,只是这个东西实在过于珍贵无比,就算是借伺候宫女太监一万个胆子,他们也是不敢动分毫的。”
皇晟樊瞬间来了兴致,说道:“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人如此敬畏。”
夜楚死死地盯住皇晟樊的脸,说道:“南夜国的传国玉玺,不见了。”
“传国玉玺”这四个字在皇晟樊耳边轰然乍起,皇晟樊说道:“传国玉玺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五皇子可是在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