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脸色一变,扬手就要打她,被说中痛处,简直是不能忍。
然而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是粗知些武艺的慕容沣的对手,慕容沣手劲很大,轻轻伸手就拦住了,道:“这是内宫,人来人往,媚妃要扬威风,不妨还是注意注意风气吧,这可不是凭你行事的镇南王府了……”
媚妃脸色铁青,得意表情不再,眼中只余狠毒。她暗立誓,一定要杀死李君玉和慕容沣,一定要将她们加诸于她身上的过去和痛苦全还回去,一定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君眉将手挣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慕容沣道:“如今我兄长世子已经世袭镇南王之位,我又贵为宠妃,你且等着,我定会……”
她没有说出口,只冷笑一声道:“就算陛下招了慕容卿入宫为妃又如何,能争得过我吗?!”
“论不要脸,自然争不过你!”慕容沣淡淡的道:“卿儿清贵之身,嫡女大气,怎么比?!”
李君眉被她的话打断,简直是怒不可言。咬牙道:“……陛下招了李君玉入京,等她进了宫,我倒要看看,她可有那等本事。”
慕容沣冷笑一声道:“媚妃这般的放狠话,看来真的很闲,可惜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李君眉甩手一怒,冷哼一声,死死的盯她一眼,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她的出身,她做的一切,全是刻在身上的烙印,是屈辱。
李君眉恨的咬牙切齿。
现在她已身伴帝王之侧,就不信杀不了李君玉,等她死了,再看慕容沣还敢怎么猖狂。到时再落到她手中慢慢折磨,定叫她生不如死。
只是她要尽快见她的好兄长一面了……
见她甩手负气离去,慕容沣苦了一张脸,她本就担心慕容卿一事,也不知道老太君用了什么解决之法,一时更是担忧,再加上担忧李君玉入宫后的处境,她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宫女道:“郡主得帝宠,陛下不会因宫妃之言而动的,王妃莫要在意媚妃所言所行。”
“不瞒你,我与她有仇啊……”慕容沣道:“倒有些悔只凭嘴上一时痛快,现在只怕她更恨我,若是她在陛下说玉儿的不是,陛下会不会……?”
“不会的……”宫女笑着道。
慕容沣也只是借她之口报与正帝罢了,便又道:“……在云南时我与玉儿一直看她们母女的脸色,偏偏……进了京还是躲不过。”
宫女无言,真是世事无常,一个成了宫妃,一个成了战将,真是戏一般的转变。
“镇南王出事后,卫氏不知如何,只是她已为宫妃,却对亲母完全不在意,这……”慕容沣道。
宫女一听也是一笑,暗叹慕容沣也不是个简单的,这么一提,倒显得李君眉狼心狗肺了。不过该报上去的,她自然是要一句不落的报到正帝耳中。
“哎。”慕容沣低声一叹,道:“世事无常。”
“王妃且回宫吧,等郡主见过陛下后定会前来相见……”宫女笑着道。
慕容沣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媚妃一脸阴鸷的回到寝宫,一问之下,才得知陛下还未回来,正在面见李君玉,她脸色阴沉,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她。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李君玉总能轻易的得到。
而她不屑的封号,李君眉却求而不得,几乎嫉恨欲死。
李君眉渐渐的冷静下来,现在最紧要的是一定不能慌不能乱,她已是宫妃,伴侍君侧,以后吹吹枕头风,定能做得更多更多。
她正阴沉着,陈公公却进来了,然后斥退其它宫人,一把抱住她,笑着道:“我的娘娘,在想什么呢?!”
“公公?!”李君眉吓了一大跳,除即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却道:“……青天白日的,你也浑闹,倘若叫陛下回来瞧见,咱们还活不活?!”
“陛下正在面见战郡主,只怕不到晚上是不可能回来的……”陈公公笑眯眯的道:“正好我们可以快活一番……”
“陈公公……”李君眉哪里愿意,心中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现在李君玉在这儿,若是得知她与陈公公有染,又是一桩巨大的把柄。她一点都没心情。
看来,她得趁早动手将陈公公给解决了,不过也要小心行事,不能叫人知道才好。这个老太监是必须要除掉的。
可是现在却还得应付,一时便道:“公公,我正没心情呢,你就会浑闹我……”
陈公公还以为她敷衍自己,一时有点不大高兴了,只冷冷的看着她。
“公公,你可知我在云南时,受了李君玉多少气,如今她进了宫,又如此得宠,我焉能不恨?!”李君眉道:“她还住进了东宫,我以后定要又受她的气了。她害了我父王,害的我与母亲分离,哥哥也与我彼此离心……呜……”
说罢便哭了起来。她这一哭,陈公公反倒失了兴致了,少不得安慰几句道:“你怎与她相同,她不过是外臣,而你如今已为宫妃,以后想收拾她还不简单?!”
李君眉点点头,红着眼睛道:“听说哥哥被他打了,我有些担心,公公,能不能帮我想办法宣我哥哥进宫,我要看看他的伤……如今大敌来临,我要与哥哥共同一心才好,否则我们兄妹二人定要死在她手里……”
陈公公本不乐意,但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只好道:“等机会,我再想法子,莫哭了。”
李君眉抱住他的胳膊,敛着眸,眼中全是杀意。
而陈公公却并不知,她心底里欲将己置之死地的狠决。
不,光死是不够的,她受了这阉货太多的屈辱,她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而此时裴寂已经进宫了,他礼节不差的给正帝行了个礼,道:“参见陛下。”
“起来罢……”正帝看到他此时也没那么不高兴了,反而给了个大大的笑脸,道:“给丞相赐坐。”
裴寂谢了恩,便坐了下来。
正帝笑着问刘资道:“去问问郡主到哪儿了,怎么这么慢?!”
“是……”刘资忙招手让小太监去问,小太监得令飞一般的跑了。
“郡主定是想飞进宫面见圣驾的,她是武将,只怕快的很,定是宫中不中用的内监反而耽误了时辰,等他们回来,臣一定骂他们……”刘资笑着道。
正帝哈哈大笑,道:“朕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孩子了……”
刘资也笑,裴寂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刘资,只是摸着胡须,并不肯轻易说话。
正帝也不理他,只坐在御座上慢腾腾的等,他知道裴寂过来,主要目的是想见一眼李君玉罢了。其目的,不是招揽就是除之。
正帝岂能让他如愿?!
品着茶,不过一会儿,就见人在外面通报了,李君玉不耐的拉开众宫人,大剌剌的就进来了,大踏步的上前,直视着御座上的正帝,上前就跪了下来,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说罢也不低头,只是喜滋滋的看着正帝。
正帝不禁大笑,见她长身玉立,虽是女儿身,却身着男装,颇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气派,实尊贵无比,不禁笑道:“好好好,果然好品貌……”
他亲自扶着她将她拉了起来,道:“快,快给郡主赐坐。”
他往外看了一眼,外面跟着进来交差的内监个个冒着汗,累极的样子,便道:“怎么回事?!”
内监道:“回陛下,郡主太心急想要见到陛下,因而走的急了些,奴才无用,竟差点没跟上……”他们是跑回来的。
正帝一听便笑道:“真是无用的东西,叫郡主笑话。”
太监们见正帝没斥他们失礼,更不怪罪李君玉顿时松了口气,谢了罪便忙退下了。
李君玉还笑着道:“与他们慢吞吞的走,实在叫人着急,皇伯父,臣太想见到皇伯父了,就跑快了些,谁知他们竟一个也跟不上来,想来都是内监,个个都跟白斩鸡一样的,没什么力气。”
正帝大笑,坐回御座上,李君玉的凳子离他很近,他笑着道:“都是亲伯侄,以后就该叫皇伯父,莫要叫生份了才是……”
“多谢皇伯父。”李君玉嘻嘻笑着,坐着与正帝十分亲近的样子,道:“皇伯父果然英武不凡,臣一直向往的很,今日总归得见了。昔日总听外祖说陛下的英迹,偏偏不得见,如今总算是能得见圣颜……”
“哦?”正帝笑问道:“你外祖还经常提起朕?!”
“幼时常提,叫我好好学本事,以后效忠皇伯父,只是……”李君玉一叹道:“外祖以前对我还是极好的……”
她停顿了一下,便不肯再说了,只是眼睛里的失落没逃过正帝的眼睛。
以前?!
正帝岂能不知他们祖孙关系极好,闻言也不追问。
“皇伯父,此次来京,臣可不想回去了……皇伯父不如给我赐个官做吧,以后我一定留在京中好好效忠皇伯父,为朝廷效力。”李君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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