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媚妃再娇媚,此时也是骇的魂飞魄散,不用听她都能感觉到这话语中暗藏的危险,她背上冷汗下来,倘若答不好,她也就没有任何前途了。
她跪了下来,泣道:“……父王糊涂,定是犯了错事,但是,但是,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陛下,臣妾只是后院女子,不懂这些,只求陛下查明真相,若是父王不冤,叫他赎罪,若是,若是真的有误会,还请陛下英明还父王个公道……?”
“你是怕他输的有隐情?”正帝淡淡的道:“不过他的罪名已是凿凿了。”
媚妃终于明白,镇南王是不是冤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活。
她道:“陛下既这般说,那定是父王他真的犯了糊涂了……”
她并不提要见不见的话。
正帝见此,便道:“你与战郡主关系如何?!”
媚妃一听他问,一时心中柔绪千肠,便没答。
“与朕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正帝道:“莫非关系真不好?!”
“臣妾只是庶出女,战郡主从未将臣妾放在眼中过……”媚妃有心想给她添些罪名,便委屈的道:“……臣妾在云南时,战郡主对臣妾是非打即骂,一言不和,道理也不讲,直接打臣妾……”
说罢委屈,却又不敢哭的小声泣了出来,道:“得知她进京,臣妾有些怕……”
正帝听她都这样说,倒有些信李君玉真是这般性子了,倒是真的放松了几分,笑着道:“有朕在,她不敢再欺你,有朕为你做主呢……”
可惜李君眉是个蠢的,一听大喜,还以为真的有了靠山,便喜形于色起来。
正帝见她如此媚色,也没再忍,又浑闹起来。
刘资见里面又胡天胡地的,轻轻的不屑的哧了一声。陈公公谄媚的走过来有心想讨好几分,刘资哪里能看得上他,陈公公虽得宠,势力也只在内宫,不像他,不仅是正帝心腹,管着正帝许多机密之事,甚至权势已至朝堂上去了……因而他也没理会他,径直走了。
陈公公气的咬牙切齿。
凭着媚妃如今的宠幸,他不信凭着他的功劳以后还能不及刘资,他定不要再看刘资的脸色。大家都是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好色,凭什么如此?!
“大人……”刘资身后的心腹太监道:“大人这样不理会陈公公是不是不太好,他终究也得陛下圣宠。”
“不过是个蠢货色,也想与咱家比?!”刘资的声音有点鄙薄,他虽得势,却也有分寸,从不敢碰皇帝的女人,而这陈公公,仗着皇帝有时顾及不到,竟然连皇帝的女人也敢沾手,迟早有一天能将自己作死。
刘资对于将死之人,一点也不会虚与委蛇。反正这个陈公公不是作死,就是被主子们弄死。以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他若非要凑到眼前来,就休怪他下手无情。
他反倒对战郡主十分在意,笑着道:“东宫郡主歇下了吗,去问问……”
小太监很快跑走,又回来了,道:“灯火还未灭,但是宫人们说郡主已经宿醉歇下了……”
“叫底下人好好服侍郡主,若有怠慢,提头来见,无论郡主是打了人还是杀了人,绝不能得罪她……”刘资道:“否则提头来见。”
小太监一凛,道:“是。”
他不大明白刘资为何如此看重战郡主,不过这估计是陛下的意思,因而更不敢怠慢。
自她入京,正帝每每打破规矩,看来,她一定是朝中新贵了。
“出宫回府……”刘资淡淡的道。待他回了自己官邸,在烛火之下,透出一双有野心的眼睛。
裴寂若倒下去,他作为皇帝的心腹,会走到多高的位置呢。战郡主可是个帮手。可利用之。与她交好,总是不会有差的。
裴寂,如今这般,也熬不了多久了。
“官拜丞相,大司空,大司马算什么……”刘资眼中全是笑意,道:“有一天,咱家也能加封九锡,位居人臣,人称九千岁。”
第二天天不亮,李君玉就起来了,她找不到人练手,就将东宫的侍卫打的七零八落,竟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侍卫们养尊处优惯了,见她如此,只暗暗叫苦,也不告状了,只是心甚惧之恨之。
李君玉也不在意,等出了一身汗,才洗浴了,又去看后园的几只老虎,那四只一闻到她的气息,就警惕以待,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的上前,只是虎眸中全是防备和深深的忌惮。
以往的慵懒和对人类对它们战战兢兢的不屑,全不见了,现在是连睡觉也是要竖着耳朵的。
它们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两脚动物。
李君玉一见它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好笑,可是也知道虎就算被关入笼中,对人类也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它们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很少有虎能真正为人类所驱使的。
所以也没伤它们的意思,更不妄想它们能臣服于自己,若是它们真这么做,只怕正帝听到,又得多思,这个老皇帝一言一语间全是深意。
她之所以愿意熬在这里,是觉得与虎在一起,反而不用这么心累。
她又逗了它们一会,几只老虎愤怒的发出虎吼之声,直到被逼急的不管不顾的要来嘶咬她,李君玉才退后一步遁了。
四只找不到人,简直气的发愤,好一顿在园中乱跑,好一顿发泄。
接连两日,宫中人都听到这动静,各个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心思。
宫中是观望者多,倒没不长眼的前来找她麻烦了。不管宫中人还是朝中人,都在盯着她的一切,她根本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不仅在看着她,还看着正帝的态度。
李君玉第二日便去拜见了皇后,皇后见到她也是亲亲热热的,李君玉也敬重她,恭敬的叫了一声皇伯母。
皇后见她这样,反倒觉得就算是装的,以后她的皇儿也可以与她交好,必然是一大助力。
以正帝的态度来看,虽然忌惮她,却也是想用她的。以后,她建功立业必定少不了。
“既来了宫中就好好的住着,待贵妃进了宫,这宫中就更热闹了……”皇后笑着道:“本宫皇儿已被封赵王,他一向都在赵王府读书,性子也是直的很,以后若是你们见了,可一定要好好相处。”
“自然……”李君玉笑着道。
未央宫亲亲热热,宫中各处都是虎视眈眈,只有卫贵妃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与她平常张扬的性子完全不符。
宫妃们都在暗笑她是被李君眉给打击的傻了,一病这么久,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不过她是真的失宠了,这么久,正帝也没去看她。
众人不禁都有些兴灾乐祸。
卫贵妃听着宫中这么热闹,却是幽幽一笑,道:“刚起来个媚妃,又来个战郡主,若是连慕容家的贵妃也进宫了,一定更热闹……”
“娘娘……”宫人有些焦急,道:“看未央宫的态度,只怕皇后已与贤王妃结盟了。若是她们联起手来,岂不是……”
卫贵妃哧笑一声,道:“咱们且等着,有人会比本宫更急。况且战郡主会选择赵王吗?!可不一定……”
“看似性情直爽,也许只是滑不溜手的老虎,”卫贵妃冷笑,竟是甘心蜇伏了下来,现在宫里的注意力全在外面,倒方便她暗地里做些事。她到这个位置,早已经不是那么在意帝宠的人了,她并非刚上位的妃嫔无权无势。只是被媚妃咬了一口,卫贵妃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进宫多年,连皇后都退避三舍,从未被这样耍过,卫贵妃如何不会怀恨在心。
媚妃那个贱妇,就让她先得意一番,她得意不了多久。
而这个比她更急的人,自然是媚妃。
她太心急,现在又没什么助力,看见李君玉进宫,自恃以为现在有帝宠,一定能将李君玉给拉下来,因而又用了最蠢的办法。不过她那个脑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能用苦肉计这一招。
媚妃就找了个机会去东宫了,还带了些礼物,名为赏赐。
李君玉本就在东宫百无聊赖,打算去后宫御花园里逛逛呢,只是东宫在外宫,要进去还要绕些路,谁知不长眼的李君眉就这么找上了门。
李君玉一见她就满面厌恶,当下就踹翻了一个侍卫,道:“干什么吃的?这样的东西也敢放进来污了本郡主的眼,打出去……”
那侍卫敢怒不敢言,恨的不行,又不敢叫屈,媚妃毕竟是陛下的宠妃,谁敢不卖她面子,如今夹在中间为难,还平白挨了一脚,脸色苍白,只能来请媚妃走。
媚妃眼泪立即就下来了,道:“我知妹妹一向不喜我,没想到到如今还是如此……我只是来为妹妹送些东西,怕妹妹在宫中住的不习惯,宫人有不周到之处……”
李君玉看都未看她一眼,心中的厌恶也是真的,只是在脸上全表现了出来,一见她又说这种恶心人的话,一时就更厌恶了,见她如此惺惺作态,更是懒得与她说话,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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