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雪飞有没有和三少,共浴一池地心乳液呢?
答案自然是否的。
且不说,在地心乳液里洗澡是一件多么可耻的败家行为,但是外面还等着一群远古遗民,就让人没有心情玩浪漫。
当然,叶雪飞也不会错过这份大礼。
跟楚天谬讨要了一粒须弥子,通过里面的介子空间,把地心乳液统统收走,一滴也不留。当然,她还是很厚道的,并未将洞顶的乳石一并撬下带走。再过上千年,这里又会积攒一小滩地心乳液。
至于楚天谬——
并不是叶雪飞吝啬得不愿与他共享地心乳液,而是地心乳液对楚天谬已经没有了作用。他与自己不同,并非是投胎转世,而是存于万年。
他虽然有楚家的凡胎,但却已经重新和佛骨金身融合,蜕凡成功,地心乳液对他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无。
再则,于楚天谬心里,宝贝放在叶雪飞那,还是放在他这里,根本没有区别。若是自己将来需要,再跟她拿便是了。
把地心乳液收走之后,两人便离开了洞穴。
刚转个弯,便看到老人站在通道里,恭敬等候。
见二人出来,他没有去关心洞里的情况,而是无比恭敬虔诚的弯下腰,对叶雪飞道:“大人,您一路走来十分辛苦,先随我会部落休息吧。大家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丰盛的食物。”
叶雪飞略微思索一番后,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并未在老人面前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更不会因为老人的态度而沾沾自喜。她心中十分明白,老人只属于对她如此,一来是因为那所谓大祭司的遗训,二来,是因为她拿走了战靴。
叶雪飞抿了抿唇,眸中透着思索。
恐怕,还有一点就是在他们进入洞后,老人在等待中也明白了那大祭司的苦心,所以才会越发恭敬,不愿让大祭司的付出,化为流水。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叶雪飞的确欠下了这个部落一个大人情,欠下的债,始终要还。她曾修炼因果,自然明白这一点。
跟着老人走回之前的广场,叶雪飞与楚天谬并肩而行。
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她贴近楚天谬的耳畔,低声道:“我对那个大祭司还真是有些好奇了,他如何知道战靴属于我?又如何知道我会来?”来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巧合,若不是那个SSS级的佣兵任务,她根本就不会在这,而是返回了Y国林莱家。
此刻,出现在这,连她都不知道。但是一个作古了千年的大祭司却知道,这让她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不爽。
湿热的气体,如缠绵的丝一般钻入楚天谬的耳中,令他耳根发热,看向叶雪飞的星眸深处,化为一片暗沉。
但是,他却很好的掩饰住,没有被身边的小女人发现。
“或许,并不是他知道。”盯着叶雪飞雪白的长颈,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楚天谬意有所指的道。
“嗯?什么意思?叶雪飞不明所以的反问,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晦暗。
楚天谬淡淡的垂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旖旎。从表面上来看,他,依然是那个不受凡尘杂念影响的谪仙、玉佛。
“你忘了老人口中提过的那本天书?”楚天谬在黑暗的通道中,准确无比的握住了叶雪飞的手,提醒道。
叶雪飞一怔,并不讶于楚天谬的动作,这些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亲昵。
何况,两人都那啥啥了,此刻又有什么好摆出虚伪矜持的?
她的一怔,是因为楚天谬的提醒,让她回忆起老人的话——
他说,那些石壁上刻出的图案,并非是他们族人的功劳,而是来自一本书。而那本书如何得到,他却不清楚,只知道整个部落,只有那位大祭司记得清楚。
“你知道我在一段时间里,一直在三界寻找那一族的人,可却始终找不到。”楚天谬指腹轻轻摩擦着叶雪飞的滑嫩香软的手背,呢喃低语。
叶雪飞双眼一眯,从齿缝中吐出:“天眷之族。”天眷,并非是这族人的名称,而是外界对他们的称呼。
实际上,他们是没有名字的。可是,他们天生便能预知未来的天赋能力,在外界的人来看,就是一种上天的宠爱,让他们能提前知道旦夕祸福,能够趋吉避凶。因为这个天赋,天生就站得比别人高,受到外界的追捧。
可是,对于这族人来说,他们更像是天咒之族。这种人人羡慕的天赋能力,是对他们的惩罚。
因为,这个天赋,给了他们太多的限制,引发了无数争抢。
最后,也是让太多的族人死于非命。
楚天谬语气微叹,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道:“是啊,天眷之族。”说着,他嘴角拉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这样的笑容,在他脸上极少出现,在外人面前,他始终都是云淡风轻,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任何人与事都无法牵动他情绪的。
也只有在叶雪飞这里,才会让他露出真正的性情,让他放下完美的外表,做一个真正的人。
“三界中,很多人都知道我找了他们很久,几乎翻遍了三界每一个角落。但事实上,有一个地方我却没有去找。”
“三千人界。”叶雪飞自动的接话。
楚天谬点头,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我之所以不去找,一来是觉得他们不会跑到人界去隐姓埋名。毕竟,他们也算是天生的神仙一流了,跑到人界去,没有充足的灵气供他们修炼,修为难以寸进,只是自取灭亡而已。他们当初避世就是为了要避免族灭,又怎么会去自寻死路?二来,人界三千,大小不同。数量如茫茫星海,就是漫天神佛也没有一个说得出来一个准确的人类数字。一个个去寻找,实在是如大海捞针一般,太过渺茫。我找他们,是因为心中执念,最后被师父禁闭后,才脱离了执念。那一段时间放在凡人身上,或许算一个不短的日子,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太少,又如何让我能找遍人界。现在看来,当初我认为最不可能的地方,或许才是真正的答案。”
说完,楚天谬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或许在今时今日,三界中真的再无天眷一族了。
那他心中的那个结,似乎也是到了解开之时?他可以不执念,不再迁怒。但是,却不代表他能忘记当初天眷之族那位老者的一句话,对他一生的改变。家族的叛离和抛弃,父母的惨死,暗卫的牺牲,以及后来验证语言的一幕幕,都让他不得不去记住这一族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当年那个大祭司接触过天眷之族的人?才从他们那里得到了预言天书?”叶雪飞将心中的猜测托出。
楚天谬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我怀疑九玄龙凰铠的战靴也是那人送来此处,将千年后你会来的事告诉那位大祭司的。想以妥善保护战靴千年,还有地心乳液这样的厚礼,与你结下一个善缘。同时,也是通过你,来化解与我之间的那一段因果。”
“……”叶雪飞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寻找出他这番说辞的依据。
被她的眼神看得如同被剥了衣服一般,楚天谬好笑的抽出手来,想要给她一个爆栗。最终还是不忍下手,临到眼前,改成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死开。”叶雪飞直接将在自己鼻子上作怪的大手拍开,警告的白了他一眼。
楚天谬从善如流的收回手,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天眷之族的人,他们能预知未来,自然知道你与这个部落之间会有一段缘分。他们也不过是借运势锦上添花而已。再则,你我之间的关系,当年,即便不会预言之人,也看得明明白白。通过你,来化解与我之间的因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雪飞清冽的眸光闪了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知当年的酒后失言,对你造成的影响,所以才会想着弥补?”
楚天谬点头,口中却不置可否的道:“或许吧。”万年已过,天眷之族已然消失,谁有还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或许,他的这个解释,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又或是,再次被天眷之族算中,给他一个交代。
楚天谬的话,让叶雪飞倒吸了口凉气。
当年,她听闻过天眷之族的名声,却从未接触过。此刻,楚天谬仔细分析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若真如你这般说,天眷之族实在太恐怖。你我修行千年万年,虽能法术通天,翻手能使星球覆灭,但是却也只能看到身边事。而他们却能看到千年后,万年后,算无遗漏。若是这些人中,有个别有野心的家伙,靠着预知,夺他人气运,恐怕……”
楚天谬笑道:“瞎想什么?这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叶雪飞的眼神看过来,似乎在询问,你怎么知道?
楚天谬淡笑,意有所指的回答:“若是他们敢,第一个收拾他们的就是天。”他虽然一直没有找到天眷之族的人,但是却是对天眷之族最为了解的人,甚至比他们本族还要了解。这种了解,来自于当初的怨恨,来自于想要讨要说法,为父母报仇的执念。
所以,他在知己知彼的同时,也偶然得知了一个关于天眷之族的禁忌。
就是,一旦他们想要利用天赋,夺得并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就会立即招来天罚劫雷,不死不休。任何法术和伪装都无法躲过,天眼,无法蒙蔽。
……
丛林里,时间已然过了许久。
在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上,一群衣衫褴褛,宛如山中野人的家伙,都聚集在一起,诉说着劫后余生前的危险。
这一刻,有着难得的放松,唯有一人,仍然神情紧绷,如同铁石冰块一般,远离人群,站在一旁,默默注视丛林深处。
“时间已经快到了,怎么还不回来?”刑皓心中暗暗着急,不止一次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跟随叶雪飞一起离开。
但,他心中也明白,那个男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叶雪飞身边,自己又如何能与她并肩呢?
心底泛起的苦笑,连同这几日的分离,让刑皓渐渐明白了心中那份不知何时冒出嫩芽的朦胧情愫。只是可行,这情愫还未等它继续成长,就被告知,它不该存在。
这几日,他硬生生的掐掉了这份念想,告诫自己,‘九爷,并非是自己能够肖想之人。’原本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可是在此刻的等待中,他才发现,即便他放下了追求,却不代表遗忘。
算了,不该是自己的,就别再妄想。
就在刑皓胡思乱想,心思杂乱的时候,从丛林里走出两个衣衫整洁,甚至没有一点脏污的人。
这种好似自家后花园散步的轻松,简直就是在拉仇恨。
第一个发现二人回来的,并非是早就等候的刑皓,而是其他人。
当他们看到叶雪飞和楚天谬神清气爽的样子,心中已经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了。
嘤嘤嘤,有了他们二人作为对比,他们这群人是不是更惨烈了些?
叶雪飞和楚天谬走到刑皓跟前,前者并未发现他的心事,只是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而后者,则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刑皓眼中的情绪,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角,双唇微微一拉,露出了一个浅淡却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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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出行注意安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