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儿陡然沉下脸来:“搜刮民脂民膏也是应该的?”
王县令一愣,支吾道:“这……这是上头的政令。
“上头的政令包括向灾民收取药费?上头的政令包括强迫灾民捐资,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上头的政令包括让你派人刺杀本官?”陈敏儿连声质问,咄咄逼人。
“陈大人,您可不能含血喷人呐?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派人刺杀过陈大人?陈大人,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王夫人理直气壮道。
仲达长剑指向王夫人:“就凭你也敢在陈大人面前大放厥词?他妈的给老子放老实点。”
陈敏儿施施然上前两步,轻嗤道:“要证据是吗?仲达,把老孙带上来。”
仲达一挥手,老孙灰溜溜地被人押上来,手里还捧着一摞账册。
进门便跪地道:“陈大人,这是您交代小的收集的证据,王县令这几年收受的贿赂数目和名单,以及向百姓强征的捐款都清清楚楚记录在里面。”
王县令顿时面如死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得力,最信得过的手下会出卖自己。
“好你个孙富贵,吃里扒外,联合着外人诬陷你家老爷。”王夫人虚张声势怒喝道。
孙富贵常年受王夫人雌威压迫,显然很怕她,被她这么一呵,浑身发颤,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王夫人的眼睛。
陈敏儿淡笑道:“是不是诬陷只有公论,王县令,王夫人,随本官去趟太原府吧!”
“去就去,谁怕谁?我家老爷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你可以随便诬陷的。”王夫人胸一挺,脖子一梗,呛声道,既然撕破了脸,那她也不用客气了。
这位陈大人也许还不知道,太原守备袁大人是她堂兄,有堂兄这座靠山在,她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要叫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陈敏儿无语地看着这个恶妇,真不知她哪来的底气。
一个手下附在陈敏儿耳边告诉她:“孙富贵说,太原守备袁大人与王夫人是堂兄妹。”
陈敏儿了然,原来是有这层关系,难怪有恃无恐,胆大包天了。
“仲达,传令下去,清徐县县令王唯瑾贪赃枉法已被拿下问罪,欢迎百姓们前来举报,揭发罪行,提供证据,所提供的证据充分有效的,皆有赏。”陈敏儿沉声说道。
王夫人脸色一白,这死女人还真是跟她耗上了。
“而且,本官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靠山这会儿已经倒了,他自顾不暇,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陈敏儿曼声说道。
王县令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你胡说。”王夫人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说出来的话都打着飘。
“是不是胡说,去了太原府不就知道了?”陈敏儿轻蔑地睨了她一眼,转而对手下道:“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好好收一收这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一众官兵大声应诺,气势如虹,几乎要把屋顶都掀开来。
陈敏儿再也不愿多看这对恶心的夫妇一眼,转身离去。
王夫人知道大势已去,堂兄都倒霉了,她还有什么指望?可是她不甘啊!算命的说她是富贵命,一生荣华,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就这样栽了呢?
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