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她的阵营越来越单薄,再看太子和永宁侯跪在那里,挺拔如松,安稳如山,心里很是焦虑。
她已经猜到了太子的用心,明面上,太子劝说大家未果,便于大家一起下跪祈福,既消弭了太子坚决阻拦不让觐见皇上,别有居心的指责,堵住了悠悠众口,又彰显了他一片至诚至孝之心,其实,太子是借此拖垮他们的意志与身体。他不明着赶,让你们自己撑不住倒下。
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然而她却是毫无办法,太子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事又做的漂亮,她根本找不到还击的借口。
只是这样一来,御医院的人可就有得忙了,韩少元带人守在外头,一旦有人晕倒,就得及时施救。
陈敏儿确定了魏公公是死于红尘醉后,让李公公带路去审问小石子,以免夜长梦多。
关押的屋外有禁卫严格把守,高朗拿了穆恒的腰牌才得以进入。屋里也是守着两个侍卫,以防小石子畏罪自杀。
陈敏儿让侍卫都退下,只留高朗和李公公。
“小石子,魏公公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魏公公?”李公公无比愤怒,恨不得上前掐死小石子。
小石子叫屈道:“李公公,小的愿望啊!魏公公对小的的恩德,小的没齿难忘,恨不能以身替死,怎么可能谋害魏公公?”
“小石子。”陈敏儿淡淡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道魏公公的死因无人能查验出来,给你银针的人是这样告诉你的吧?”
小石子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稍纵即逝,但依然没逃过陈敏儿的眼睛。
“小的不知道陈御医在说什么。”小石子狡辩。
陈敏儿一记冷笑。
“魏公公后颈发际有一个细小的针眼,若非我查验的仔细,还真被你蒙混过去。”
“什么针眼?小的不知,就算有针眼,又跟小的有什么关系?”小石子想,陈御医是在诈他。
陈敏儿冷冷道:“此针上的毒名叫红尘醉,无色无味,被刺中者,无痛无知,一盏茶内必死无疑,且死后查不出异常,你们以为可以用此毒杀人于无形,但我们御医院早就已经在关注了,在御医院的档案里,记录着死于这种针毒的案例一共有六例,十几年前的安常在,工部的侍郎,宁家的管事等等,魏公公是第七个,我们已经研制出检验此毒的方法,以及解药,这属于机密,整个御医院只有我和华院使知道,可惜,他们抓了华院使,却把我给漏了,这便注定了他们的阴谋会失败。”
陈敏儿看到小石子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继而又道:“你不用再狡辩,这也是医学问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从中毒到死亡的时间来推断,只有你一人符合,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过魏公公的人,且魏公公又对你不设防,才被你轻易得手。”
“就算你不承认,就凭我的推断也能定你的罪,魏公公身死,引得皇上旧疾复发,皇上若是醒来,知道是你杀害了魏公公,你知道后果的,如果皇上醒不来,那你便是间接谋害皇上的凶手,李公公,似这等大罪按我朝律法会定什么罪?”
李公公咬牙切齿道:“九族凌迟。”